此刻,陈宫正盘坐于床上修炼,距离上次屋顶月夜赏景已经过了些许时日。
木桌上又多了一个大点的瓷瓶,里面装的是辟谷丹。那会陈宫等人进屋没有多久,黑瞳就回到小院,他站在小院上空,挥手间每个房间里就多了一瓶辟谷丹,并向大家郑重警告不要外出、安心修炼等云云,连先前得到过辟谷丹的陈宫也没有例外。
感受了一下任脉气海穴中的气旋,陈宫多了一丝明悟,他已然明白为什么当初胖子长的反应速度比他快的多。心法分有高低,天地玄黄四品,品级越高开穴就越是彻底,所得到的气旋就越大、旋转的速度就越快,那么相对于气冲穴来说,它所吸取的灵气就越多,那么人的身体在练习养生拳时能够截留的灵气就越多,而陈宫的气海穴很显然没有胖子长开的彻底,如此便造成了上回的情况。由此可见,显然惊石决不是什么牛逼心法。
又有差距了?陈宫苦笑一声,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运气了,本来是弃灵根的他又得和众人拉开差距。
想起江雨芸,陈宫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觉得自己能碰上这么好的女子,的确是自己的幸运。然而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告诉她,那会在房顶时江雨芸问了他一些事情,包括遇到骷髅的事,此骷髅涉及的问题好像有点复杂,可能会使很多人卷入其中,而且事关自己的身世,他也不喜欢到处乱说。当然,关于筋斗云纹身这点奇特的小事,他还是在江雨芸再三追问之下,娓娓道出,相比于江雨芸依旧戴在手腕之上玉镯的确显得很奇特,但两人不知其中的缘由。
这女人体质这么好,灵根又这么优异,这让陈宫很有压力,他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显得太过卑微。
深吸一口气,紧咬嘴唇,慢慢合上眼,准备开始冲击石门穴,他内心也有点隐隐的期盼,无他,如果他冲开石门穴,那么他就算彻底打开任脉了,由此截留用来改造身体的灵气还能说的过去。
要开石门穴必然要打通从气海穴到此穴的冲脉通道,而这个过程必然是相当漫长的。吃药,转气,吸气,冲击,就这样不断重复,枯燥而又激动,枯燥是由于过程,激动是因于进步。
时间在修炼中不断流逝,恍惚兮一年已过,这种力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呼”陈宫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继而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
任脉中的通道终给打通了,一吸气之间,灵气不断通过气海穴朝着石门穴涌来,虽然这些灵气就如湖面的轻风,只能给吹拂地些许波澜,但毕竟风还是到了。
没有停留,吞下放在一旁的丹药,继续鼓起灵气冲击石门穴。
“呜呜呜呜”似乎有狂风呼啸之声,又似乎有流水的“哗啦啦”之声,石门穴中一时乐声齐奏。
屋外风云变幻,曾经山间的小草,苍老枯黄继而又新生,如此循环已有两次。此时庭中老树落英缤纷,枯黄的树叶铺满整片庭院,青瓦上、矮墙旁,枯草间;阵阵西风吹佛而过,卷起片片纷飞的黄叶。
陈宫和江雨芸正坐在黄叶铺盖的草地上,背靠着老树,相依相偎地望着碧蓝的天。这里的四季分明,美的令人陶醉。在这两年间,他们俩每隔一段时间便相约相聚一次,山顶的朝霞,晨曦的繁露,烈日下的竹林,落霞中的山风,春日的百花间,冬天皑皑的白雪上,都留下了一串串温馨的人影。
陈宫感觉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过的最开心的日子,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生活的压力,和自己心爱的人卧望天边云卷云舒、月落霞升。百花丛中的笑靥,竹梢四溅而下的雪花,一张张画面被深深印刻在脑海中,让人难以忘怀,又让人想要深深地沉醉其中,忘却醒来。
“江雨芸,你说神仙的生活的是怎么样的?会有我们这么舒心么?”西风拂过面颊,丝丝长发自眉宇间划过。
江雨芸撑着尖尖的下巴,回望了陈宫一眼,“当然,他们可以在天地间四处飘荡,想去哪就去哪,哪像我们现在只能呆在这小小的聚仙谷里面。”说着脸上便露出了向往之色。
陈宫听后眉头一挑,“哦?你是说不喜欢和我一起呆在这里?”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江雨芸连忙解释道,忽然又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好,脸色顷刻间转变:“哼,是的,怎么了?谁要你灵根这么低?!”
这下陈宫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灵根低劣本是他的一大痛苦,这女人却点明挑出,岂不是摆明她其实在内心深处非常在乎此事?突然间,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一条隔阂,就如牛郎织女间的银河,不深不浅,不近不远。如果自己没有好运改变,那么我们之间真的有可能么?
看着陈宫脸色变化不定,尴尬的笑容、失落的哀楚。江雨芸忽然有一点后悔,她觉得自己本不应该说出这些,实在是太伤人了,都怪自己口无遮拦。
“我。”
刚准备解释时就被陈宫扬手止住,“呵呵,我知道你是开玩笑,不要解释,我只是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对不起。”江雨芸轻轻的亲吻了一下陈宫的面庞,然后温柔的躺在了他怀中。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自己。陈宫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的头昏呼呼的,一时间先前的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