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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我认得他,我见过他,我知道……”

白衣人闻言一愣,停下来携着蕴月的手,细细的看着蕴月,眼中变幻了三千大千,最后答道:“认得就好!”

四个字,是隔江千万里,数尽南归云燕不见卿;是看咫尺月影,倾去心血满池捞不着。

蕴月并不知道白衣人为什么会这样说,他跟着白衣人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恰似当日他爹爹教他执笔写字时掌心里的温厚。

不觉间,夏阳耀眼,山间一处竹楼跃入眼帘。

江先生回头笑道:“我于此处落脚,里面的主人是我的小友,复姓慕容,小相公不妨一坐。”

蕴月点头,跟着进去。

竹楼凌空而起,颇带有些南方原著民干栏的意思,楼前悉数垂着竹帘。待拾阶而上,发现竹帘后并非屋宇,却是极宽大又三面通透的亭子,过了这处里面才是正厅。那样子倒有点儿像原先那前廊,只是又宽大了许多倍。

亭左侧帘外是江山苍莽,有俯仰问天、气吞万里的气势。右侧依山势而立,像是岩鹰的利爪牢牢抓住了悬崖。竹帘内置了矮几,上面一只汝窑素瓶,里面插了迎风而颤的一捧粉荷,稍近处摆了茶罐,一只定窑黑海碗,旁一只小炉正咕咕煮水,几旁几张竹簟席地而铺。

蕴月一路失神,此刻见了此处所也不禁心中纳罕。这儿端得大手笔!但这主人的癖好却似乎有些怪。这主人知道用汝窑插花,又将竹楼修得这般大气,想必也是有些来历的。何故饮茶只用区区定窑粗瓷?何况还是一只大海碗?

正想着,一位身着宽袍博带、仅着丝履、约摸三四十岁的美男子摇着竹扇翩然而出:“哈哈!大哥可是带了小友来?”

来人态度方达,很有纵横捭阖之意。蕴月看了那江先生一眼,便施礼到:“晚辈江蕴月,叨扰先生。”

那人执扇略偏身,算是半受了蕴月的礼,才上前携着蕴月:“慕容冽,表字达一。”,说罢又细看蕴月。

在后面的江先生放下蕴月,径自笑着坐下:“才出去一会,你就摆开了架势,你这日子过得逍遥,颇有山中一日的意思。”

说着蕴月、慕容冽也都在几边竹簟上盘腿坐下。

慕容冽摇着扇子,轻笑两声,看了蕴月一眼,又转向江先生,说:“我不做那隐士姿态,你也知道。难得当日祖父同方老临去前还能和解,约为邻居,传为世间佳话。可惜自古难两全之事也太多,既祖父引为憾事,做孙子的,也该尽尽孝道,弥补了老人家的遗憾。”

江先生听了笑笑却没说话,只拿起那只定窑碗,掀开衣裳,露出白色的裤子,就着膝盖旋转一抹,便算擦了那只碗,随后又随意的拿茶罐往碗里倒了些茶叶,便斟了沸水算是泡茶。

蕴月看着江先生的动作只觉诧异非常,他往日喝茶,自然也不是时时讲究,但今日这两人却分明随性已极。

那慕容冽看见蕴月盯着江先生看,心中了然,悠然道:“小江相公不曾见得如此喝茶吧?达一这位大哥喝的可是上好的灶前茶呢。只怕用这黑瓷大腕,在世人眼里也是牛嚼牡丹了!”

蕴月一愣,更是诧异:“灶前茶,矜贵得很……”

那江先生端起黑碗,细细的闻了一会茶香,又吹了吹,便递到蕴月面前,温和说道:“你试试,仔细烫。”

蕴月接过来闻了闻,只觉得一股清香萦绕在鼻端,久久不散。他略略吹去,发现黑碗里黝黑一片,哪里观得到汤色?更别说看得到茶叶浮动的姿态了,只是隐约有丝条沉浮的影子罢了。

蕴月抿了抿嘴,小啜一口,瞬间茶香充塞四感五官,妙不可言。忍不住,蕴月又喝了两口,才恋恋不舍的放下黑碗,有些羞赧道:“让两位前辈见笑,晚辈行了山路,正口渴。这茶妙香难言,要紧的是喝了口舌生津,真是……晚辈俗气了,还是头一回这样喝茶。”

江先生和慕容冽同时笑开。

“前朝陆羽后,天下人竖茶道,水、皿、茶、火,皆有讲究。今人探微觅幽,则又精进了。小相公往日不曾尝过这粗茶,今日正好。有可谓且将新火烹新茶,诗酒趁年华。”慕容冽接口道。

江先生静默,似看不够的只看着蕴月。

那边慕容冽笑笑,又说:“道可道,茶,亦可道。我偏舍了那些繁文缛节,取得才是茶。”

“茶道,是为发茶之精微。然茶香非茶,茶色非茶,茶味非茶,唯独茶才是茶,如此,晚辈解得可对?”,蕴月为慕容冽的放达鼓动,渐渐解了拘束,心思也活泛起来,只微笑道:“也无器皿之形美而误茶,也无观色之鲜雅而误茶,也无步骤之繁复而误茶,先生喝的是茶。”

那慕容冽笑道:“哈!大哥,小相公通得很!”

江先生点头,就着蕴月饮过的黑碗,也喝了起来,却并无半分品的模样。待喝完了,又往碗里斟了一碗水,移到蕴月面前:“口渴了便解解渴,仔细着烫。”

蕴月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扶了扶碗,算接了江先生的好意。

那慕容冽见状眉头高高挑起又说:“小相公果然人才难得,倒也不枉。”

江先生笑笑,淡淡说道:“王爷用心,教得好。”

蕴月听了心中一颤,才开始只觉得内里有无尽深意:“先生认得我爹爹么?”

江先生避而不答:“天下谁人不识君。”

蕴月拧了眉,满心的熟悉亲切终是让位于疑惑,思量下,举杯饮茶掩饰。

此番动作江先生看在眼里,他摇摇头,看向慕容冽。

慕容冽点点头,笑道:“小相公官拜江南六路转运使,却留了位王云随先生在草庐内,自己掩了行藏,四处巡查,可查了些什么?”

蕴月一愣,咧着嘴笑:“先生复姓慕容,想必是慕容家的子孙了。”

“哈!不错!达一乃是慕容先生的玄孙。”

玄孙么?蕴月戒心顿起,暗骂自己鲁莽愚钝:“慕容先生,失敬失敬!”

“山野守灵之人,何德何能小相公这句‘失敬’。”

守灵?蕴月又惊,此处哪来的坟茔,不外方才方严之坟。慕容家的人给方严守坟?这!太惊世骇俗了吧!

“若晚辈所记不错……此处也不外荆国公之墓……”

“先祖父生前极力反对方严革新,为此两度退出朝堂,小相公,前朝旧事怕是不曾听闻吧?”

“愿闻其详。”,蕴月的惊讶又压过了怀疑,一心追问。

“祖父为反对先帝擢升方严发起革新而退出朝堂,后宁熙党争又为林泓先生的乌台诗案再次退出朝堂。若论朝堂之事,祖父与方严水火不容。可到了凤元年间,方严大人长达十余年的元祐革新全面废除,方大人回乡隐居于武夷山间。两位老泰山却于暮年和解,每有诗词应和。及至凤元五年,免役法废除,方大人力辩无果,悲愤而亡。祖父历遭变故,又惊闻此果,喟叹人世无常之余也撒手人寰。两老生前约定的比邻而居,终不能兑现。”

前朝旧事……或许争了一辈子的两人终在行将就木时一泯恩仇了?听到此处,蕴月心中塞满自己这三年来朝堂的风雨,满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相公可曾听过方国公生前的‘三不足’论?”,江先生仍用温和目光锁住蕴月。

蕴月抿抿嘴:“师傅曾告诉过蕴月,是为‘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流俗之言不足恤’。”

“你可有见解?”

见解?方严这三句话说的正气凛然,可惜他死后,最受人唾骂的就是这三句话。他江蕴月小心小肝的,何必去参与评论!“师傅曾云‘元祐革新,成于此,败于此’。”

慕容冽眉头一挑,哈哈大笑:“不亏是御史台泡出来的娃娃!哈!大哥,你怎么看?”

江先生不理慕容冽,继续问道:“所谓成于此,这此是何处?败于此,又为何处?”

蕴月有点儿被问得词穷的意思,本想耍些小花招转过去,但一想到自己在山下一大摊事情,还无处着手,又不免被江先生的问题勾起了兴趣。他搜肠刮肚的将近日的巡查捋了一遍,有些迟疑道:“近日四处巡查,又问了王云随先生,大抵知道国弱民疲,是为豪户兼并田地、纳税繁重、徭役繁多,引致小民要么抛荒田地背井离乡、要么卖田堕入流民,致使国库日渐空虚。”

江先生闭了闭眼睛,轻轻说到:“你见的,三十多年前,方先生就见着了。你听听慕容先生的见解。”

慕容冽点点头:“我与你……我与江先生不约而同的以为,成于此的‘此’,乃是那句‘祖宗不足法’。”

“请先生不吝赐教!”,蕴月谦虚问道。

“小相公在陛下身边,想必熟知我朝家法?太祖时就信奉‘曲从中制、事为之防’,不仅朝堂之上文官人用如此,连边防、京畿武官亦如此。换防一策暂且不提,达一以为家法中最重要的一策,就是募兵制。为对谋反一事釜底抽薪,帝国每年必要招募那失了田地的流民进军队。如此一来确有妙用,小相公想必知道。但百年下来,贻害无穷!首先是所募之兵并不能一战,是以国弱;其次国民养着冗重的百万之兵,则赋税、徭役不可能不重,这才引致农民争先抢入军籍,抛荒田地、背井离乡,才有国库日渐干涸!”

一席话下来,蕴月茅塞顿开!林澈、王云随专才,看得到赋税徭役的繁重;他爹爹、师傅领兵,看得到禁厢两军的冗重;只有慕容冽一点,才真正点在关节上!原来是因太祖家法误国!想到这儿,蕴月一片清明,连忙站起来对江先生、慕容冽作揖:“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蕴月茅塞顿开!”

慕容冽一笑,又站起来,携着蕴月,走到左侧竹帘下,卷高了竹帘。

高山巍峨、深谷苍茫接连入目,夏阳下江山锦绣啊!慕容冽手中竹扇一挥,便让蕴月想起了当年诸葛亮草庐内三分天下的隆中对!

“小相公!不变革,便亡国!江山如聚,万民匍匐如蝼蚁啊!打破募兵制,减轻赋税徭役,才能真正的强国富民!”

蕴月为慕容冽的风度折服,笑道:“世人说文,每必称‘慕容先生’,今日后世人口中,又多位‘慕容先生’了!”

慕容冽眉头一挑,转身而去,风鼓衣袂:“达一在这山野间十余年,通读方大人的治国方略,以及昔日诸位大人的言论,深知为人君者的不易。试想百年下来,靠着募兵制活着乃至于求富贵的人,该有多少?年初陛下不过想略动动禁军,结果文氏就想一举而起,妄图取而代之,并引来禁军将领的附逆!若……”慕容冽看着江先生:“若陛下不能下定决心革除此弊,那岂非扬汤止沸、抱薪救火?若陛下痛下决心,焉知此后波诡云谲!”

蕴月看着眼前河山,身后是慕容冽深切的忧虑。此刻,他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皇帝,面对他手中的这片破碎河山,是什么滋味?还有他爹爹,为了一个念头,甘愿曲在小小的蕴月园二十年,又是什么滋味?还有他自己……南下江南,未必不是趟河试水的卒子。还有李存戟,文氏谋逆压得他几乎翻不过身来,焉知不是刮骨吸髓般的痛?还有、还有,躺于山间至死悲愤的方严呢?要与方严比邻而居、为之叹息遗憾的慕容修呢……

往日他读屈子,总想笑,什么八荒九嶷寻香草,什么路漫漫而上下求索。既活得然如此累,又何必?到了今日,他深陷朝堂,似要翻遍一座座绵延不绝的高峰般不能停歇,他才终于明白,人无论为什么念头,只要有了念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人活一世,或许,也就这么一个念头罢了!

蕴月一转身,又对慕容冽作揖:“先生山中十年洞若观火,足矣!还请先生出山,辅佐陛下!”

慕容冽看着蕴月,减了先前那种挥斥方遒,轻轻道:“你可知方大人的下场?”

蕴月一笑:“方大人只有恨,没有悔。先生若愿为方老、慕老山野里守灵十年,又怎会弃天下于不顾?况先生山中十年参悟,岂非站在前贤的肩上!”

慕容冽眸光大盛,一摇竹扇。那边江先生站起来:“达一,还隐么?你十年游历,十年参悟,此时正值壮年,又逢契机,实在天时地利人和!龙潜凤隐,借势而起,不说功名利禄,但求一展所长。达一,你该出山。”

蕴月略向江先生致意,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他南下江南,不仅他爹爹、李玉华、林澈有心思,连那江南世家也是时刻盯着的。想来那江南世家在文氏谋逆时安静蛰伏,未必没有在旁窥测时机以求东山再起的念头!难怪瑛娘行动古怪,原是要引他见慕容冽么?

只是慕容氏出山未必没有好处!慕容冽天下形势火烛洞明,有治世之才;他游历十年、读书十年,有阅世之能;他身为世家嫡孙,有号令一方豪强之力!他若入朝,可助皇帝平衡天下局势、稳定因文氏引发的朝堂动荡,更有利于他江蕴月在江南的举措!

思及此处,蕴月对慕容冽拱手,诚恳坚定的说:“不瞒先生,蕴月此下江南,陛下许我辟举贤士。蕴月请先生下山。”

慕容冽敛了笑容,负手立于高卷竹帘下,良久道:“挂云帆,济沧海,也罢,达一顺势而为!”

蕴月一喜,正要说话,那慕容冽又转身过来,笑悠悠的:“小相公,别只顾着说达一,你也该想想你山下那盘棋,又该如何下。”

蕴月眼眸一转,笑嘻嘻道:“小江原也不善棋,只是下棋下得高明的大有人在,小江不着急~”

“哈哈!”,慕容冽又是大笑。

那边江先生略略笑开,叹道:“你倒学了一身的皮滑,也罢了……”

蕴月才想说话,又听见山间松风里缠着细细歌声,回雪般的飘进竹楼:

“三月鹧鸪满山游,四月江水到处流……

“采茶姑娘茶山走,茶歌飞上白云头……”

……

蕴月一楞,侧耳听去,脸色兀变,连一声告恼也没来得及,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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