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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六月十二,京郊,南苑,雅集。

江蕴月忙了个腰酸背痛,简直宁愿回御史台给孙犟驴子按照饭点来骂。

李玉华初九上门拜访,当夜他老爹就上了折子,堂堂皇皇的请求给李玉华接风洗尘。不说李玉华同他老爹的身份,但说这双李的名头,那些好事者也得流流口水。何况小皇帝也好这一口,巴不得亲自来,最后可能想到皇帝这一来,底下这群人估计连气都不敢喘,更别说那些个风雅事情了。因此皇帝大开恩典,开了城南的南苑给赵怡招待宾朋,并着令江蕴月休假协办。

哎,江蕴月真觉得自己命苦,他天生不爱骂人,偏进了御史台;等他习惯了偶尔找个倒霉蛋来骂骂,皇帝老黑的心肠又一把把他扫去当苦力……

其实呢,他是知道皇帝的心思的。小存戟那个只有更黑心的给皇帝下了这么道催命符,皇帝也该用御史台耍一耍大刀了,只是这架要怎么吵才算高明?江蕴月还在看着,但他江蕴月肯定是不能参与的,不然文重光就该找了借口说他任人唯亲了。

所以,满腹怨念,还得乖乖帮着老爹筹备这雅集。大热的天呐!奔波着陈设、饮食,张罗着歌伎、乐器,他江蕴月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辛苦过。偏老爹还找了自己的两儿子来一同帮忙。话说,添乱呢?尤其赵恺,没动手打人那就是恩赐,但就在豆子跟前都对他江蕴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气的豆子七窍生烟。要不他江小爷拦着,只怕赵恺歇菜了。

还有!阿繁那个臭丫头,淘气得无法无天,没少给蕴月添罪受。老爹放了话不必省钱,这臭丫头就可着劲花钱。话说这臭丫头真不像平日里没羞没臊的乡野姑娘,什么东西都头头是道。就说墨吧,一般上贡的墨还嫌涩,非得要名家崔谷的;器皿,这回不要青影了,嫌青影的颜色在满眼绿色的夏天不够出众,非得要金丝铁线的哥窑器皿,说什么奇妙开片,高士才好赏;还有京城里头的歌伎都挑了个遍,才挑出了三五个中意的,其他纸啦、笔啦、吃食啦、耍戏啦,无不折腾个三五遍。

哎,江蕴月倒生了个主人身份,却实在是个仆人命……

闲话少说,到了十二日这日,天朗气清,城郊南苑,高朋满座,名士齐集。

中书省同平章事、参知政事、莱国公古光,及其幕僚沈菁;文坛领袖之一户部左侍郎林澈,江南才子翰林院侍读学士王华,礼部右侍郎任予行,礼部郎中严适之,兵部尚书黄澄,工部右侍郎梁时造,兵部主事曲启礼、御史祝酋英;余者还有高门氏族的王孙公子、侯门小姐,诸如文重光不能出席,也让一双儿女文采瀛、文采之出席;曲谅两个孙子曲岚、曲峻;骠骑将军之女赵爽……这么些来客,唱和声也得持续小半个时辰。

再说这南苑,原本是城南靠近清河的一处消暑行宫,近两年赵恪无甚心情走动,加之其审美与先帝不大一样,喜欢野趣自然,因此这南苑在盛夏之际便格外的郁郁葱葱。蕴月等人商议过,不大敢动,只略略收拾了,在南苑赏荷的水榭里主宴宾客。水榭连着一方静湖与外面清河相勾通,湖里植着些莲花,周围不远处树荫、草丛、山石,皆因刻意的放纵生长,呈现一种自然热闹的生气,蕴月等人错落的安置些游园雅趣,倒也热闹而不落俗套。

众人在水榭见面寒暄,用过茶水吃食,渐渐都散开,各有各精彩。

赵怡无官一身轻,大小事情也都吩咐小的们打理,乐得逍遥,只跟自己投缘的人说说话。李玉华年纪大了,想走也走不动。两人嫌天热,便留在水榭里,三言两语不外作画,不一会就吩咐蕴月说要作画。

江蕴月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早就安置好了。李玉华见状捻须点头,一脸的折子展开些:“年轻时候游历山水,内子犬儿相伴,所用笔、墨、砚、砚滴、笔洗,都是内子归置,心中温柔留恋。等她故去了,二三十年不愿动笔。今日小江相公摆了这架势,倒让老夫想起旧日来。”

蕴月连连摆手:“侯爷过奖、过奖,只是往日王爷也喜欢作画,我也在一旁看过。”

赵怡不说话,旁边古光及其幕僚沈菁凑了上来,古光便说:“李老今日也该做幅画。”

“正是,多少年不曾再见李老的墨宝,若今日得见,也是一番盛事。”沈菁极高瘦,一身衣裳像是挂在身上,实在有些滑稽。但他跟随古光出入官场二十余年,等闲的四五品官都未必有他的面子。偏沈菁一笔行书甚是了得,在京城文人圈子里头,也算个人物。

李玉华笑得从容,也不谦虚,只对赵怡说:“今日便与王爷切磋一番?只怕还要借小江相公一用?”

赵怡笑笑,看了蕴月一眼,蕴月赶紧说:“侯爷请,蕴月竭尽所能耳。”

沈菁悠悠然:“素传王爷疼爱小江相公,所言非虚啊!对了,怎么不见世子?”

李玉华已经开始布局,蕴月也忙着磨墨,没搭上话,一旁的赵怡面色不变,眼光追着蕴月,看都没看沈菁:“恺儿身为主人自然也要招待宾朋。”

古光闻言看了沈菁一眼,沈菁当即缄口,三人不说话,只看着李江两人。

蕴月陪伴赵怡作画,没有二十年,也不下十五年,即便自己手生,但心中的丘壑还是大大的有,李玉华一落笔,他心里就有数。什么时候用大笔,什么时候换小笔,大致用些什么颜色……配合起来,也算顺手。

李玉华最后用小笔勾完边,旁的都先不说,只对着赵怡叹:“小江相公这份贴心,也难怪王爷疼爱了!照老夫看,粗糙些的姑娘家都没这等干净利落、胸有丘壑。”

赵怡也只是笑笑,站起来去品李玉华的画。

李玉华今日只是画了一幅小品,锦鲤戏莲。大约上了年纪,运笔难免不如年轻时候的锋芒和一挥而就,但几尾锦鲤,形态各异,深得奇趣;数杆盛荷,姿态盎然,既不是高洁不着尘,也不是媚俗干涩,自有一股朴趣天生,老来宽拓。未等赵怡叫好,旁边沈菁就已然高叫:“好!李老旧作《曲水流觞写意图》,我曾得见,潇洒意态,令人心折。今日此画,虽为小品,然其境界,实乃一句‘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番话,赵怡也点头,心知李玉华一生坎坷经历,到了今日,早已经心无挂碍,返璞归真:“沈先生此评精妙!”

古光细细看去,也是扶须点头。李玉华闻言笑笑,又换了支笔,却递给蕴月:“小江相公,你来题跋。”

蕴月一愣,看了一眼赵怡,赵怡没做什么表示,但古光看着江蕴月的眼神却深了深。蕴月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他老爹同古光一天也没说上一句话,眼下李玉华又是什么心思?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生平。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李玉华轻轻念着,眼睛看着蕴月,似鼓励,似安慰,也像疼爱:“方才沈菁沈先生用这首《定风波》评老夫这幅小品,老夫也觉精妙,小江相公以为如何?”

蕴月感觉自己被李玉华的眼光牢牢攫住,灵台霎时空无一物,别的不及多想,只下意识的接过笔,翻腕速写,将《定风波》的下半阙落于画上。

书成,赵怡喟叹:“到底李老是大家,调教起人来,须臾毕全功。这小子往日琴棋书画,就这书,因为逼着学,才打了些功底,但往日写的字,本王都不好意思认。”

李玉华细细看那笔行书,圆润潇洒,笔锋不露,却点如坠石、力透纸背,确实当得起“也无风雨也无晴”这句话来,只觉得欣慰,眼光融融,只看着江蕴月。

蕴月常年习惯赵怡、萧子轩那种相处方式,却突然间遇到了李玉华这样宽厚慈祥的长辈,一时间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心底也湿润了,却说不出话来。

一旁沈菁和古光对视一眼,俱有些深思,末了古光叹:“到底是李老潇洒,老夫身陷朝政,倒没有这福分。此画,比起早二十年来,其气象,岂能同日而语。就是小江相公,李老两句点拨,老夫看来,也能到了妙品之境。王爷好福气啊,一番苦心,也算有了回报。”

赵怡闻言似笑非笑,看着古光,似要看尽那意有所指。

沈菁则有意无意的扫过众人。江蕴月醒神,只觉得古沈两人无尽深意,却是关于他江蕴月?心神微聚间只不敢妄动。唯独李玉华,捻须,毫无妨碍:“作画,年轻时候,老夫极重技巧,工笔,力求纤缕毕现;后来四方游离,感叹眼界太小,寰宇太大太精彩,若要丝丝入扣,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是以写意,直抒胸臆,却又落入看花不是花,流水成玄旨的偏锋;临老,痛失所爱,也算经了坎坷,到如今,你且看,花是花,亦是道,花之道,就是花,自在,就是道。”一番话说下来,李玉华眼光淡定,扫过赵怡、古光,最后只对赵怡说:“王爷的两位世子,老夫也见过,老夫以为,世子倒是十足的王爷脾气,王爷心里只怕欣慰得很呢?”

一番话让古光微微皱眉,这样子倒有点像劝慰赵怡,那……

同样一番话落在赵怡心里,像是故人的手,轻轻掀开了旧日的伤口,温柔的疗养着,一阵痛一阵遗憾,只是柔肠百结,勉强按住了情绪,却在不能保持着面不改色,只一脸怅惘,令见者黯然。沈菁见状微微动容,暗道这位王爷,竟真如传说般痴心一片,历经二十余年,不改须臾。

江蕴月则是头一回看见他老爹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此失态,这一回他倒真觉得王妃离他一点也不远,其实就在他老爹心里藏着。

李玉华不理众人,只拉着江蕴月:“来来,小江相公,此画,也算是你我同作,你便拿着……”

古光看着这情形,心中有些微疑惑,但看到沈菁一言不发,也只站起来对李玉华、赵怡告辞:“老夫看水榭外景色好得很,又用过些饮食,沈菁啊,你便陪老夫走走?”

沈菁答应了,又同赵怡李玉华客气两句,两人便走出来。才走到无人处,沈菁便皱着眉:“古老,这李玉华话里话外都像是劝慰景怡王的意思,景怡王那样子……倒不像做了假的。”

古光看了沈菁一眼,却不发一言,走了几步,却负手立在湖边,半响平板道:“李玉华经历过元祐党争、宁熙党争、远离凤元党争,到今日六十有余,你道一个人能如此屹立不倒,是何缘故?”

沈菁一凛,只看见古光此刻眼眸犀利。

“他不妨碍旁人劝慰景怡王,有磊落之意,倒是高明的很!这么多年,景怡王若养江蕴月作娈童,老夫倒不怀疑他对景怡王妃一往情深。但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倒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弃婴如此上心,末了,这弃婴偏进了御史台,顺理成章的太巧合!”

沈菁点头:“到底是古老沉着,小人方才差一点也着了李玉华的故弄玄虚。只是可惜偏遇了凤元党争,不然也不至于断了线索,到今日李家越发的毫无破绽可寻。”

古光一听闻凤元党争两字,眼睛又眯了眯,却是没有说话。沈菁揣摩着神色,连忙轻着声音转了话头:“古老,李存戟那两千军马……”

“依你之见呢?”古光声音倒松了下来。

沈菁一低头:“大人,小人说句不得当的话,此次李存戟也算是精打细算来的,这两千军马,只怕谁都拿不到。”说罢一顿,细细看着古光的神色。

古光却是赞赏一笑:“你跟老夫这么些年,还有这些顾虑?直说。”

“是”,沈菁略拱手:“文家想拿拿不到,家法在那里,就是陛下不说话,吏部任予行处就通不过;兵部……袁天良原本极有机会,奈何此人胃口太大,露了太多的破绽。”

古光深叹一口气:“你倒从未让老夫失望。文采瀛是果敢,奈何家法抵牾,他要往兵部,困难,但并非不可能。只是重光虽然有谋,奈何私心太重,缺了些通透全局,可惜了!袁天良……老夫容着他,总有一天!”

“古老,袁天良固然不可靠,但眼下只怕奈何不得,两害相权,取其轻,曲家……”

古光点点头:“两千军马,还是疥癣之疾。能拿便拿,不拿又有甚妨碍!且看看皇上如何运筹帷幄。”

两人正说着,忽闻湖对岸一阵哄笑,两人对望一眼,沈菁笑起来:“听着倒像是林澈林大人,想必又是得了好诗了,大人咱们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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