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一场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人们把时间定格在2011年2月9日下午三点。白雪送走广东的祝老板,正在经理室处理关于叶三明辞职的事,孟浩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想说话又咽了下去。
白雪望着丈夫,心疼地问:“浩,你怎么啦!你别吓着我?”这时白雪的手机响了:“什么?二妈,你说什么?别急,再说一遍……”听完电话,白雪头昏眼花,栽倒在地人事不醒。
晴天霹雳打晕了在场所有人:贝蕾失踪了!
孟浩赶回家中,二妈腊梅哭诉着描述贝蕾失踪经过:“今天是星期六,湖北美院附属班没有念念的课,他大妈买菜去了,念念带贝蕾在客厅玩,我在看电视,武汉话我听不太懂,伏在沙发上睡着了,隐隐约约地听见贝蕾吵着舅舅要去楼下捉迷藏,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念念跑回来告诉我,贝雷跟别人带去吃肯徳鸡了!我想坏了,一定遇上拐卖儿童的不法分子!赶紧跟雪几打了电话!”
水果湖警方接警后很快来到滨江花园,进行一番调查后对家人做了笔录:一面向上级汇报案情,一面指示孟浩动员所有亲朋好友开展排查,回忆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或与人是否结仇,导致这次报复行为。但可以肯定决不是绑匪所为,直到现在未有人提岀赎金的电话,被拐的可能性较大,警方分析不无道理,说得孟浩忐忑不安。临走时姓彭的警官递给孟浩一张联系卡交待:一旦发现有效信息及时联系,安慰白雪相信警方破案能力,早日让她母女团聚,其他事情交警方处理,说完去保安室调阅近日监控录像。
白奉艮得知外孙失踪消息后,如坐针毡推辞了所有应酬,从长乐国际机场火速登机赶往武汉天河机场,已是下午七点四十分。见到念念一阵喝斥,吓得念念一缩一愣不敢反抗。
冬梅牵过念念哭泣着说:“他也是个小孩,怪有什么用?”
断臂维纳斯铜塑揺摆钟咣当、咣当地左右来回,时间一秒一秒无情而逝,这种焦急而无任何信息的等待,仿佛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手机声此起彼伏,回言同一答案:不知道、赶快报警……
突然座机响了,所有的目光投向平时并不起眼的普通型坐机,关键时刻谁会打座机呢?推理、猜想,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绑匪开始行动;二是案件有进展。时间容不得孟浩多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座机前。屋里人包括8岁的念念,异口同声地叮嘱:不惜重金,赎回贝蕾!
孟浩点头认可,他拿起听筒询问对方:“喂!哪位!”
“是孟浩孟先生吗?”
“是的,我是孟浩,请问你是谁?”
家人屏住气,静心聆听通话內容,认真得生怕漏掉一个字,哪怕是对方的语调气息。
“不要紧张!我是警区彭警官,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犯罪嫌疑人已被有效控制,正在押往武汉的路上……”
紧张气氛,瞬间变得轻松,雨后天晴,一片蓝天。
“我的贝蕾好吗?没受惊吓,没受伤害吧?”
“很对不起,犯罪嫌疑人暂时撬不开口,不肯交岀贝蕾的行踪!”
“哦……”
刚才的轻松一刻,又变得乌云圧顶,疑团腾升。
水果湖警区看守所,彭警官负责审讯,负责记录的是刚从警官学院毕业到岗的杨剑。见被审者是位老妇人客气地问了句:“喝水吗?”
“不干才有鬼!折腾了一天,饿得前背挨后背,最好弄点吃的!”
彭警官示意暂停,和杨剑耳语交谈:“对这些人不能太仁慈,凭我经验观察,她老道得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熊样,等下你看。”
“公安部提倡人性化办案,废弃了那种屈打成招,刑讯逼供,执法者违法的处理民事刑事的恶劣作法。老人嘛!另当别论。”杨剑转身拿了两块面包和一瓶水。
犯罪嫌疑人当面感谢:“谢谢小哥关照。”说完拧开瓶盖边喝边吃,狼吞虎咽一扫而光,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大方地捋上衣袖擦去嘴边和身上的残留物,嘿嘿地笑着说:“水足饭饱,你们问吧!”
“姓名?”
无声回答。
“姓名?”
无语。
彭警官无奈地站起来,增大嗓门问:“姓名?”
“我不想跟你回,吹胡子瞪眼睛吓唬三岁小伢啦!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千年柏树万年松,不怕暴雨不怕风,我怕你不成。那个小哥问,兴许我说!”犯罪嫌疑人不吃那一套。
“你拐卖儿童,罪大恶极,不开口有你好果子吃。”彭警官怒发冲冠地与杨剑对换了座位。
杨剑的语调不高不低,柔中带刚:“我们在履行司法程度,您有什么想法,岀发点想干什么,您不说也不行啊!您的一举一动全在警方掌控之中,如果您不信,我放一段监控录像您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