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闲暇思
阳光西斜正照在那凉亭里,本是温温暖暖的色调,被那心情影响的居然是寒蝉连连。
漫罗远远的就看到了那金光灿灿的一晃一闪的,那个男人,那个皇上,原本走到什么地方都发光人,穿上那如此亮的颜色就更加惹眼。
边上那女人正笑脸盈盈的看着他,满是崇拜的表情,漫罗居然觉得一阵阵的恶性涌上心头。
到底是个种马一样的男人,就是下半身活动了,腿可真是快,刚才在后面路上的时候还是和另外一个妃子一起的,现在又和杨贵妃在一起。
漫罗最近经常看到他带着不同妃子在她干活的那河边路过,内心不免轻叹,如此耗费自己的青春,耗费自己的能力,游走于花丛中!该死的种马男人,怎就不觉得疲惫的,那笑的如花的贵妃的脸和他的脸一样欠扁,怎么也觉得是个昏庸的君主,她陈漫罗是没有机会,有机会杀了这个皇帝,那也是为百姓除害。
那女人的笑越来越张狂,漫罗如果是在2012年,她铁定去扇那女人一个巴掌,然后大声说:“你这个女人,原来你是双性恋。”估计那女人肯定是气的跳脚,那男人也是一阵郁闷吧?最好能拉这个女人去游街,在身上写上双性恋的大牌子,最好看的人都丢几个臭鸡蛋,烂菜叶,最好那些东西能直接砸到这个女人头上,臭鸡蛋一抛,和那脑袋撞击在一起,应该会比漫罗和她撞击在一起有意思多了吧?想也只能是想想,漫罗毕竟生活在这个时代,毕竟现在是在别人的脚底下讨生活,于是依旧沉静的,低头,佯装乖巧的向前走。
那对在漫罗看来的狗男女正在做一些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事情。
“跪下!”那江嬷嬷命令道。然后就那么呆在杨贵妃边上,犹如一只哈巴狗一般。
那杨贵妃看都没有看漫罗一次,依旧在讨好皇帝道:“皇上,来奴家给你加几片白菊,这个是奴家亲自帮你晾晒的。”说着那满是假指甲的手,从那咖啡色的器物中选了几片洁白的菊花放到丘普的杯子里。
那白色的菊花,漫罗想到了自己和爹一起晾晒的菊花,那白菊花,在这个杨贵妃手里怎么觉得是被玷污了一般。
又想到自己原本想帮爹报仇的,现在倒好,成为这种连自身安慰和自由都不能顾及的人,真是没有用,内心一阵居丧。
丘普目光看着远处,没有看那杨贵妃,也没有过多的微笑,他看到了被押来了跪在地上的陈漫罗,那身衣服明显的单薄了,还是那单薄的衣服,这个该死的倔强女人,在他面前如此尖牙利齿,可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真不知道那些劲都什么地方去了。
最近他是一直会带不同妃子从她那边路过,只为看她一眼,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想看看那个倔强的女人,看她能坚持多久!是一种好奇的心态吗?还是一种牵挂?他也搞不清楚。
可现在看她原本就过于单薄的身子,这个时候居然瑟瑟地发抖一般,丘普居然莫名的怜悯起那个地上的女人,那怜悯只一瞬就消失不见,虽然只一瞬,他也是惊讶,他什么时候怜悯过女人?
“狗奴才,玉佩呢?快把我们娘娘的玉佩拿出来。”江嬷嬷怒斥道。
那杨贵妃一句话不说,就那么冷眼旁观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漫罗,刚才面对丘普的笑容居然转瞬既失,就那么听着那江嬷嬷责难漫罗。
“我没有拿,根本不知道什么玉佩。”漫罗毫不畏惧,特别是在这个该死的皇上面前,他不是想看她服软吗?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狗奴才,你居然敢在皇上、杨娘娘面前自称”我“,你也太大胆了!来人给我长嘴。”边上的小丫头听到了命令都象喝了****一样,好像那打人都成乐趣了,上来就扇陈漫罗的嘴巴子,一下下的,发出“啪啪!啪啪!”响亮的声音,没有停的意思,当然不叫停是不可能停的。
“停。”边上那杨贵妃,一脸冷笑的说:“看到我的玉佩没有?”那声音好像是好心,也不知道是做给皇上看的,总觉得那温柔的声音里掩藏着尖酸、恶毒。
“奴才没有看到。”漫罗这次学乖了,吃亏在眼前,总不能一直被打,人,总是有让自己学乖的时候,要保留这条小命在,有命才能做一切。
“快把娘娘的玉佩拿来。”那江嬷嬷开始翻陈漫罗的身体,几乎把那衣服都撕扯个稀巴烂了,每撕碎一块,那就是抽打了漫罗的心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一个起身,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们继续,朕还有事情,先回。”
说着看也不看现在几乎是心力交瘁的漫罗,带着随从就饶过后面的绿色植被,一直往远处走去。
他们正打着,被皇帝这么一走,倒不打了,所有人都跪着送他,如此好像让漫罗稍微松了口气,可漫罗并不因此感激他。
她颇为委屈地看了眼远走的丘普的背影,内心不知道怎么有些委屈,怎么着自己都是他带回来的,即使是条狗,他也应该帮着说句话的,看样子真的是自己把这个皇帝看的还有点良知了,内心不免又有些悲凉。
皇帝走远之后,那总管走上前一步,跪在杨贵妃的面前,漫罗以为是帮自己求情的,怎么来说也是自己的领导,为属下求情那是常理。
“娘娘,这个奴才最近老奴我是严加管教了,每天让她洗刷马桶,她开始居然清高的觉得那些东西污浊,把衣服撕扯烂了,老奴就让她没有衣服穿,看她以后还敢如此不珍惜宫里的东西?”说完笑眯眯的巴望着那杨贵妃能给她点好处一般,为了更显示她的忠心,更贬低漫罗,:“娘娘,就这种烂货,还指望着飞上枝头做凤凰,去勾引皇上,真是无耻之极!”
漫罗虽然不说话,可内心翻江倒海,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居然如此无耻的只知道巴结,到底是奴才,这种人天生的,永远的就是个奴才样,言行举止都是巴结、奉承、讨好。
“哦,是吗?”那杨贵妃从那椅榻上起了身,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着漫罗,“抬起头来!”
漫罗抬起了头,就那么凝视着眼前这个满脸脂粉的庸俗女人,虽然那么贵气,那么华丽,可此时怎么就和那些欧巴桑都一个样子?只怕她们根本不明白欧巴桑是个什么意思。
那杨贵妃一脸淡然,表现出她觉得应有的风度,:“这么单薄的身体,只怕勾引也没有用,倒是那脸蛋有几分姿色。”慢条斯理的,杨贵妃抬起自己的兰花指,用茶杯盖子,荡了荡里面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深怕那满嘴胭脂一样的嘴巴被弄脱了妆。
“有几分姿色就指望着飞上枝头了?”杨贵妃一阵冷笑,“给我掌嘴,让她好好记住,她那脸蛋不算什么,她根本就是个烂货,以后最好别痴心妄想!”
刚才抽漫罗嘴巴子的宫女,又上前来一阵猛抽,漫罗只觉得整个脸一阵阵冷疼,到最后是热疼,嘴角还有血腥味。
“给我记住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划破你的脸!”那杨贵妃突然的道,然后说:“好了,就打到这,别让丫头们觉得我杨贵妃小气了。”
这个难道就是丘普说的,让别人以为她得到了,原来那该死的男人就是让自己受这种惩罚,以为自己得到了,居然会引起这么多女人的嫉妒和仇恨,原来在这个后宫正分吃醋,互相争斗居然能如此歹毒,让她想到这些人都不是女人,简直都是恶魔,要不就是冷血动物。
“娘娘还有您的那玉呢?”那江嬷嬷如此提醒好像是巴望着漫罗继续被打一样。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给我打。”杨贵妃继续下令。
“娘娘,如此抽扇的,只怕奴家们的手都疼,这种贱骨头用板子,打烂她的身体,看她如何还能痴心妄想。”
杨贵妃一阵冷笑,好像是那嬷嬷的提议正合了她的心思一般。
江嬷嬷走上前来逼问漫罗:“杨娘娘的玉佩你拿什么地方了?给谁了?还是藏起来了?”声音是一声比一声阴冷,一声比一声大。
“没有拿!你让我怎么说?”漫罗只是如实地说了,可他们那里肯罢休,总管加嬷嬷还有那杨贵妃,今个是铁定了心,以打漫罗为一场开心的游戏了。
“来人啊,给我打!”那杨贵妃下令,居然还敢妄称“我”,不长记性。
两个内侍真就扛起板子砸向了漫罗那娇弱的身体。
疼痛一下下由后背传来,刚才被打的嘴角也传来疼痛,鼻翼四周弥散着血腥味,漫罗咬牙坚持着,疼痛的让自己把衣角塞到了嘴里,那么狠狠的咬着。
一板板的,那疼痛开始钻心,后来居然麻木了一般,漫罗只觉得汗水唰唰的流,那咬在嘴里的布好像已经渗透入血肉里一般。慢慢的,居然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谁她也看不见了。
边上的那总管巴结一样的对杨贵妃说:“娘娘,这狗奴才,这贱身体,即使是那贱命也值不了几个钱,您今个要是把她折磨死了,那就没有意思了,明个还让她干活,留她狗命在,我们慢慢享受。”
于是是三个女人恶毒、狡诈、开心的笑。
漫罗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她也许就这样死了,死了道也好,那样就可以见到爹,爹最疼她,这样她就不会受这样的苦。
最近漫罗怎么觉得自己总和那死神擦肩,动不动就有死的机会,稍不留神就可能会死掉,好像她自己也不能把握自己的生和死。
漫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中午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了床被子。
漫罗打量了下四周,这个地方明显不是她平时那么多佣人一起睡觉的那床榻,漫罗想起来,刚一起身,由腰部发出来被坼裂开来一样的疼,立刻又“扑通!”一下倒了下去。
“哎呀,你可不能动啊!漫罗姐。”说话的是小翠,她正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
把汤药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扶她坐起来,:“来喝药,我刚才已经试过了,不烫,这药要蹭热喝。”
漫罗看了眼小翠,丝毫没有犹豫,咕隆咕隆,就把那药给喝了下去。
可这种突然从死亡线上挣脱回来的生命,在这个世界她已经发生两次了,上次是雪山直接穿越了,这次怎么不干脆穿越回去了?
漫罗一阵内心苦涩,想到刚来的时候,自己那么躺着,爹还乖儿、肉儿细心照料着,如今不过才几个月的光景,她和爹居然阴阳两分别,想到漫罗又是一阵心酸,爹!爹这个仇,我自己如何报得?不免漫罗又有些愧疚。
“漫罗姐,你这次啊,多亏皇上,是他下的口豫,准许你修养半个月,我看啊,你这被打的,如果不是他出面,只怕是性命都不保。”
漫罗差点喷出来自己最后一口药,这个叫什么事情?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指望我陈漫罗感激他?门都没有,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遭受此罪,更不会连自由都没有,他不是能耐吗?不是看到自己被打,掉头就走吗?干吗还要救自己狗命?索性让自己死了算了,那样不正合了他的心思?也许他就和那些女人一样,没有折磨够自己,等待下次继续折磨吧?这个该死的臭皇帝,该死的男人!漫罗再次在内心把这个男人,世界上最坏的男人骂了个彻头彻尾。
漫罗不语,把那喝药的碗放在桌子上,就那么轻轻的侧躺下了。
小翠在房里忙碌着,收拾打扫,:“拖你的福,我可以来照顾你,不用去那边和那些人一起忙活了。”然后小翠叹了口气:“你被拖回去的时候,真的是没有人敢看你一眼,皇上亲自让人伺候你,可真还没有人敢,我就自告奋勇了。”
皇上去看过她?她是一点没有印象了,只知道那三个女人让人恶心的笑。
漫罗已经连续一周不能下床,就那么侧来侧去地躺着。
每天都有御医送药过来,御医原本只是为皇家准备的医生,结果现在来给这个女佣看病,多少的宫廷内都传播开了。
漫罗自知道这个如果不是丘普下的命令,或者不是他开的金口,那些御医怎么又能如此勤快,她陈漫罗虽然没有经历过,可也看过那些宫廷之类的电视剧、电影,那里面的御医不是一般人能随便用的,更何况她只是宫廷里的一个御善房的女佣罢了。
小翠给漫罗擦身体,那疼痛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么疼了,漫罗不用在紧紧抓住那枕头以减少痛苦了,她看着远方,随口问小翠道:“御医在这边是个什么样的队伍,是不是真的只有皇家才可以用?”
小翠没有停下手里的事情,在漫罗的腰际点了点药,没有抬头道,对漫罗一贯的口气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总是把她生活的朝代说成这个朝代,小翠喃喃地道:“可不是吗?这也就是皇上的话,要不谁能动得了那批太爷一样的御医?”
漫罗于是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前方发呆。
漫罗除了用药擦身体,每天还要喝一大碗汤药,虽然说中草药和2012年的那些药物比起来毒副作用小,可也是苦,极苦的,漫罗有些喝不下去,可总还要咬牙坚持,就想现在的日子一样,苦,可是还要一直坚持着,咬牙坚持着。
漫罗的后背、腰被打成什么样子,漫罗自己不知道,当然也看不到,小翠说,那后面都打的裂开了,就象一张张血盆口,好在也就是命大,要不估计命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