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砍了十一刀,对方没动要害,主要是后腰与肩膀,据说连肩胛骨都砍裂了。之后流血过多以致昏迷的,人现在躺在医院,前几天刚醒。”蒋四愁眉苦脸满是同情地说道。这时他手机突然震动,应该是有人来电话了。他看了看屏幕,样子很犹豫,并不想接。“我还没去看他,估计暂时死不了,你应该知道这人吧?”他想继续说下去,但电话一直响,他好似无奈地按了接听键,烦躁地对着话筒回应:“喂,哎。没呢,没呢。嗯,嗯。”
砍人或被砍,这些事我听了完全没有感触。虽说这人我认识,但一点也不熟。只觉得现在小一辈出手也挺狠而已。但蒋四的意思,我已经猜出八成,可怜那个他自己根本不会同情的人,肯定不是爱心泛滥,一定是另有所图。电话很快就接完了,他快速地应付几句就挂了电话,果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那边是希望你帮个忙。你也知道,现在街上,这种事,呵呵,没多少人能做,不得不求大哥出马。”他嘻笑着,想把对我的敬意流露言表。
我想着是不是那电话,催促他这么快就交出来意,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我故意顿了半刻,才对他说:“蒋四,我想听你说老实话。”
“什么?怎么,谁不老实话啦?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他脸上写满茫然与无辜,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没回应,只是微笑。他看了我一眼,怔了一怔好像突然明白似得:“什么意思?你也别说半句留半句,我们之间还能有小秘密?”
“家里缺钱?”我利落地问道。
“那还用说?不缺钱我这年纪还出来干毛啊?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他不太高兴,讽刺地反问。肉包子脸上肥肉一横,又快速地翻了个白眼。
“你本来打算怎么说服我?”我突然笑了,亦庄亦谐表现,让他惊讶,又有些捉摸不定。
“说服你?刚才这事?我没想打算说服你啊。你爱干,就干呗。”他打量我,摆出了谈生意的架势。
“那我不干,你自己干罢。”我心静如水地抿了口茶。
“你要多少钱?开个价,我时间不多。”
“呵呵,我又不缺钱。”
“你少来,你是中彩票啦?不缺钱?兄弟哎你也不宽裕,别逞能,你的情况,我最懂得。”
“原来你就想凭这个来说服我,呵呵,不****饿不死的。”
“40万。”他非常有底气地吐出这个数字,音量也加大了。
“你能拿多少钱?”我答非所问,他显得措手不及,忙不迭的翻着眼皮,身子动了又动。
“你别管我,你看好自己那份就做便是。行不行?”
“那我要100万。”我随性地说了个整数。心想他不说实话,我已经失去了意思,说完站起便准备拂袖而去。
“你真不帮我?”他的声音终于变得有些熟悉。
“你不说实话,还叫我帮?”
“草,你这怂。好好好。”他大口喝茶,放下杯子接着说:“我们要借这事闹大,把东头灭了。”
“啊。”我大吃一惊,又心中大喜。“****娘的,蚊子让的?”
“嗯。”
“准备砸多少?”
“什么砸多少?”
“你还不准备说?我会不让你赚钱?我是这样的人?”
“只要就事论事就行了呗,有必要这么动头脑吗?说到底,你又不玩啦,兄弟们都只能出去糊口,我们也是照章办事,好不好,行不行,就一句话,你干嘛要知道这么多,你。。。”终于回到了熟知的蒋四,这样附属的角色,才真正适合他。
“你找到我头上,还指望我不动头脑?我是不玩了,但我要钱。”我打断他,铿锵有力地说道,同时眼睛扫视着他,与从前的决绝一模一样。“多少钱,你不说,那别谈。”
“哎。。至少几百、一千万吧。蚊子这几年有的是钱。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他低着头,又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呵呵,果然不少。找两个喽啰,开口就40万,想来一千万也是敢花的。我拿40,你拿多少?”
“我。。我也40。。。”他没撒谎,我看出来了。
“草,我去做事,你分一半,****的。他们催了?”
“对。”
“你答应吧,然后准备退伙吧。”
“啊??”他张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