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儿子还可以收在自己身边。
那是刘老夫人第一次明确的和自己提出来要给刘子卿纳妾。
她心里乱糟糟的,很难受。
这种事总不能和刘子卿说,说了也没用。
可她又没有别的姐妹亲人可以商量,想回凤府和上官夫人商量吧,又不知如何开口……就那样昏昏沉沉的一天,到了晚上在房里正好看到芍药服侍刘子卿用茶,芍药不小心摔了茶盅烫到了自个的手,刘子卿神情怜惜的帮着她收拾,又软了声调安慰芍药……她觉得那会胸膛都要炸了,当时就厉声喝斥了芍药,而且当晚是她头一次没有服侍刘子卿就睡了。
她是哭着睡过去的。
原来刘子卿也看上芍药了呀。
她甚至在梦里都是在哭,她想,难怪刘老夫人说要纳芍药。
刘子卿那一晚是在房里睡还是去了书房她也不知道。
可第二天早上却是刘子卿帮着她画的眉。
还帮她挑了衣裳挽了发……
听着他的柔声软语,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任性了。
怎么能怀疑夫君,和夫君使性子呢?
事后她冷落了芍药好几天。
到最后也不知道芍药打哪听来的消息,哭着跪到她的脚下。
指天抹地的发誓,说自个真没有那样的心。
不然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是真的不想让刘子卿纳妾,更不想让芍药去当这个妾。
所以,当听了芍药的誓言她欣慰的原谅了芍药。
还赏了她很多的东西。
就想着哪天在府里找个好人家把芍药给嫁了。
刘老夫人那里她就用芍药不同意给把这事一口否了。
自那以后刘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里的厌烦便连掩饰也没了。
除了每日的早晚两请安她基本上不用在刘老夫人面前出现了。
可她真的不能接受芍药当这个妾。
如果非的纳,那她宁愿是个陌生的别的女子。
前世里她从没有怀疑过芍药,就是有也转而滑过。
如同水过无痕。
可现在想想,凤九心头只觉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芍药的心思真的如同她说的那样?
那可是发的毒誓呢。
谁不怕那样的结局,万一应了誓呢。
继尔她又吃的一声冷笑,凤九呀凤九,你还真傻。
发誓这样的话你到现在还相信吗。
她死没死什么样的结果不知道,你可自己却是枉死。
是真真正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越想头越痛,伸手揉了揉眉心,春柳垂下眸子上前。
“姑娘可是头有些不舒服,让奴婢帮您揉揉如何?”
“好,一会王爷过来叫我。”
春柳还没出声门口响起芍药脆生生的声音,“主子,王爷回来了。”帘子掀起来,华二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虽是只着了件寻常的衣裳,却遮不去天生的贵气,大抵是才练了剑回来,额前有些细密的汗,一缕发丝贴在颊上,竟比平日的他多了几分烟火气,不等春夏几个对他行礼,华二已经大步走到了凤九的跟前,伸手温柔的扶了站起来的凤九落坐,“怎么,可是觉得这几天有些累,身子不舒服了?”
一侧,芍药的睫毛轻颤,微垂的头神情一再变幻。
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上前福了福身子,脸上堆满刻意的笑,“主子,王爷才在外头练剑回来,正一身的汗,衣裳都有些湿了,不如让奴婢服侍着王爷洗澡换了衣裳再来陪主子说话也不迟?”
芍药的话音一落,春夏和柳儿两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坐在主位上的华二眉眼不抬一下,似是不曾听到那个声音,轻啜了口茶放下手里上好的定窑细瓷茶盅,狭长的凤眸浅浅上挑,带了几分笑意着看向凤九,“王妃昨晚睡的可好?”
虽然华二一脸的正经,可凤九的脸还是红了起来。
昨晚睡的……可好……
昨晚有他在,能好的了么?
她的腰现在还酸的不得了呢。
可这话是不能说滴,籍着端茶的当狠狠的觑个空子瞪他一眼,凤九朝着华二假笑两下,轻咳了下后才看向被他们晾在那里脸色通红的芍药,咪了眼深深的瞥了她一眼,直待到芍药眼神闪烁咬着唇一脸似哭似笑的样子后才笑叹一下看向了华二,“看看,我竟然不如个丫头细心了,是我不好,竟然忘了让你去换衣裳,春夏柳儿,你们去服侍王爷梳洗换衣裳,芍药,去看看早膳备好了没有,让她们就摆在偏厅好了。”
春夏两人垂了眉眼应是,起身上前服侍华二去后头净房。
坐在椅子上看着芍药的身影消失,凤九失望的垂下了眸子。
芍药终究还是不能信么?
用过了早饭,凤九和华二两人移到了绛雪轩正厅。
丫头们上了茶退下去。
屋子里只余下夫妻两人,凤九看了眼安然端坐的华二眸光闪了闪,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王爷,妾身愚笨,不知留香院的那几位王爷是打算如何安置?”
虽然她吩咐了王嬷嬷按着丫头对待,华二也没出声。
可那不过是她一时气话罢了。
各家王府送来的也就罢了,若她敢把皇后赏下来的人当普通丫头,怕是第一个宫里的皇后就坐不住了,不知道要想什么法子来对付自己呢。
还有华二……
他会如何想,估计会把自个当成这大越的妒妇了吧?
心里头不无酸涩的,可她能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