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住在王府,有月薪,衣裳胭脂都有的发。
那这一笔又算什么?
明明是两个大丫头,却单独住了一个小院。
虽然是个偏院,但却是独立的……
这又是一个问题。
凤九揉揉眉心,这个华二留给她的问题还真不少。
“回王妃,这是秋纹碧纹两位姑娘要的,说是买东西……”
“是王爷答应的?”
“是,那个,不是……”
“到底是不是?”
凤九皱了下眉,把个刘嬷嬷吓的心头一跳,赶紧站了起来,对上凤九带着几分恼意的目光刘嬷嬷垂下了头,“那个,账本都是管家拿给王爷看过的,王爷没有说话……”
这话听的凤九差点气乐了。
按着刘嬷嬷这话的意思华二没反驳就是同意?
不过和个管事嬷嬷没什么好说的,要说也得晚上问华二。
把手边的茶端起来喂了两口,凤九想了想挑高了眉看向刘嬷嬷,“这个月的月薪什么时侯发?”
“回王妃,是大后天。”
后天,就是三月十八号喽?
她点点头,“佳人院这个月有没有支过钱?”看到刘嬷嬷被她问的一怔没反应过来,她笑笑解释,“就是你另外记在佳人院的那一笔。”
“还没有。”
“先扣下来,如果她们去找你,让她们来和我说。”
刘嬷嬷赶紧应是,头上流了一层的细汗。
目光微转看向了佳人院的方向。
半响后收回目光刘嬷嬷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在刘嬷嬷七上八下的心思里凤九终于开口让她退了下去。
站到绛雪轩院外,抬头对上头顶有些刺眼的阳光,想着刚才的一番对话,明明是在阳光明媚的大三月,可刘嬷嬷却觉得手脚冰凉心头隐隐发冷,这府里,怕是真的要变了。
晚上。
华二早早让人传了话,说晚上不回了,让凤九不用等。
自个用过了晚膳,又看了会子书凤九索性靠在了床上,脑子里回想着自个看了半天的王府的账册,不禁在心头哀叹了两声,难不成当王爷的都这样有钱吗?
照这样府中每月开销看,华二简直就是散财童子来的。
也不知道中间被人污了多少的银子。
是他真的不知道,或是人家根本没把这些银子看眼里?
以着她和华二这么些回的相处来看,她觉得是后者更多些。
心头一股怒气涌起来,这人简直就是个败家子。
“春夏,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话,亥时二刻多点。”
“我有些累了,不用等王爷,让人送了院门就是。”
春夏芍药柳儿服侍凤九躺在了床上,春夏帮着凤九掖好了被角,看着眉目静好躺在锦被下的自家姑娘春夏咬了咬唇,几次的欲言又止后终是轻轻的问了出来,“主子,您白天的作法是不是有些急了?”姑娘了解府里的各项情况是没错,可秋纹碧纹两个人在王爷那里的地位还没摸清,暂时扣下她们院子里的银钱是不是太急躁了些?
凤九笑笑没出声,只是让春夏退了下去。
华二即然说把府里的事都交给她,又没有特别交待。
那就是在一定程度可以由着她的心思的。
即然这样,不妨就先拿她们试试水?
帮着凤九掖了掖被角,又撤了青色洒满紫罗兰花的帐幔,掐丝珐琅烛台上的灯火焾了,只留了一盏幽幽的映衬着,春夏慢慢退了出去,轻轻的阂上房门,望着头顶上的星子轻吁了口气,最后垂下眸子收拾一番半靠在外屋的小榻上。
今晚是她值夜,还不能回自个的屋子。
院外的灯火透过薄薄的窗棂映进来,一室的幽暗。
如同春夏的心头,布满了浓浓的忧色。
她知道王府的水很深,可这才几天呀,又是皇后赐人又是丫头婆子生事的,以后还不知道会出点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姑娘能不能撑的下来……
可撑不下又能如何呢。
想活着,想好好的活着就得撑,就是咬牙挨着忍着。
脑海里胡思乱想着,耳边却是竖起来听着里头屋子的动静。
半响后听着屋子里没了响声才放下心来。
早上起来,丫头们服侍着凤九梳洗换了衣服。
问了丫头才知道华二又是一夜未归。
挑了挑眉看着小心冀冀的春夏几个,她笑笑,“传早膳。”
别说华二整夜不归了。
就是他在外头其他的有女人她也不能饿死自个呀。
不过想是这样想,可握着筷子的手还是稍稍滞了那么一滞。
早饭过后移到了凤九平时歇息的西次间。
丫头们上了茶,是特意烘制的花茶。
用了旧年冬季第一场雪融出来的水剖制的。
凤九很喜欢喝,所以出嫁时便把埋在地下的一瓮给带了来。
门前有风打着旋吹过来。
才换下来的湘竹帘被风吹的左右摇晃。
风里有淡淡的馨香,是绛雪轩院子里的鲜花。
品着香茶,眼前是百花美景,兴之所到完全可以去后院子里扑扑蝶,甚至可以拈朵花鬓在发侧……没有婆婆故意刁难,没有妯娌刻意为难,虽然以后的路上等着她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最起码暂时关起门来她算是最大,不,第二大的。
轻抿着口香喷喷的花茶,凤九惬意的舒服的咪了眼。
嗯,如果华二永远不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