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夫人您没事吧?”
上官夫人的贴身丫头婆子都面带惶恐的赶了过去,“夫人您怎么样,摔到哪了?”
那嬷嬷也是脸色一变,“夫人可摔坏哪里,赶紧扶夫人去里头坐,我去派人请御医。”她是知道凤九不待见这位,可不待见和受伤是两回事,这样让凤大夫人走先不说自家王妃怪不怪自己办事不利,就是外头传出去对自家主子名声也不好呀,嬷嬷狠狠瞪了眼一侧拼命忍着笑鼓着腮膀子脸色神情怪异到极点的小丫头,转身便欲去亲自和凤九请示,身后只听啪啪两声,被扶起来的上官夫人却是气急败坏的打了两个丫头一巴掌,旋即低吼了起来,“还问什么问,死人呐,赶紧扶本夫人我走,回府。”
“是,主子。”
“凤大夫人,您……”
“给五(我)奋(滚)开。”
被凤大夫人一手给推开的婆子倒是没生气,只是很不解的怔了下。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上官夫人摔坏嘴了不成?
看着那几乎是跑着出府的一行人,嬷嬷摇摇头收回目光,还是得去后头和王妃说一声呐,只是才迈了两步路,眼光一闪,她看到金蔓砖铺就的光滑洁白的地板上静静躺着两颗沾着血的牙齿……
嬷嬷脚下步子一软差点摔在地下。
上官夫人竟然摔掉了两颗牙?
嬷嬷一脸的黑线,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个的眼。
难怪刚才那声音听着怪的不得了。
她扭头看向上官夫人一行走远的方向,已经看不到人了,这嬷嬷有点欲哭无泪。
书房里,华二听着下人静静的禀报挥手让他们退下,坐在椅子上半响沉默。
难不成一场磨难真的会让一个人的性子这般翻天复地的转变?
近乎羞辱性的对待上官夫人……
若是他了解中以往凤九的那般性子绝不可能做的出来的。
是她以前装的太深,还是真的是那场变故改变了她?
华二懒散的耸了耸肩,唰的站起来走出了书房。阳光铺天盖地的折射下来,打在他身上发上,如同沐浴了一层金色的黄金浴,若星海般无垠幽深的眸子愈发迷雾朦胧起来,他挑眉对着不远处的梧桐树看了两眼,长长的打个呵欠,转身向前走,“去外头看着,若是白五公子到了让他在门外侯着就是。”
“是,主子。”
小厮们赶紧去前院传话,华二则白衣飘然的向着绛雪轩方向行去。
屋子里。
凤九靠在软榻上有几分慵懒的咪着眼,“你们莫不是要把箱子都翻过来吗?”
不过是上街一趟罢了,穿什么不都一样吗。
衣裳在凤九来言不过就是遮体的,更何况凤九现下这些衣裳都是很漂亮华贵的。
可春夏几个却翻来复去的又挑又选的折腾半天。
她们不烦她看着都觉得烦了。
“随便找一件就可以了,实在不成就穿身上这身出去好了。”
“姑娘,不是上街,是公子带您去清华寺见天恩大师。”
几个丫头都不满的看了两眼,天恩大师可是少数有名的得道高僧之一,常年在外头游历难得一见,听闻天恩大师又以医术为著,可却极少出手,听闻前皇后有次只吊了一丝气,全御医院都说没希望了,可天恩大师却出手轻而易取的把前皇后给救了回来,这样的大师可是寻常一见都难,王爷竟然特意寻了来给自家姑娘看脸上的伤……春夏几个越想越觉得开心,可看到椅子上的凤九却懒懒的带着三分浑不在意的表情不禁都想磨牙,倒是让一侧咪着眼假憇的凤九觉得好笑,真个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奴婢见过王爷。”
“给王爷请安。”
门口的帘子轻晃,一袭白衣带着满身风华的华二走是进来,看了眼屋子一角几个丫头的动作眉头微不可见的一挑,旋即走到凤九身侧靠着她坐了下来,“准备的如何了,可是能出门了?”
“我是没所谓,可那几个丫头说身上这衣裳不能出门。”
“这件衣裳是太华贵了些,天恩大师倒是无所谓,但你在外面出入却是有所不便。”目光落在凤九腰间用着金丝银线压边镶了小碎钻雕成的腰带,一望而移开,“太闪眼了,换那件紫罗兰碎花的吧,腰带就用那个掺金珠丝穗子的,我记得你还有一套玫瑰水晶翡翠琉璃的首饰,都戴上,”说着话他蓦的站起身子看向几个丫头,“按我说的你们几个赶紧的服侍主子换衣裳。”
小半个时辰过后。
几个丫头拥着凤九自屋子里袅袅而出。
莲步轻移,婷婷而立,肌肤似雪,明眸皓齿……
站在那里俏丽着若枝头莲,若枝上梅,迎风而舞风华自显。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凤九,华二眸光一凛,心头暗赞一声,玉容琼姿不过如此了吧?
“王爷,可以走了。”
红唇微掀嘤嘤脆语唤醒华二的思绪,他勾唇一笑,“王妃请。”
外头己经备好了马车,丫头们服侍着凤九上了车子,华二又交待几句便吩咐马车驶了进来,才出了府隔着车帘凤九便听到外头一道不悦的男子声音,“华二哥你搞什么呀,真是的,我都等了你小半个时辰了,这鬼天气,马上要中秋了还这么热。”
是白五抱怨的声音。
难怪华二不上马车,原来是有白五在等着。
想想也就了然,天恩大师虽是大越人氏,但却早在二十余年便四出游历行踪不定了起来,今年能出现在应天又碰巧被华二他们逮到可是万幸,华二要带着她去看看脸上的伤,白五这个好奇宝宝样的性子自然会使出千方百计也要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