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要气疯了,这算什么事呀,这可是她家!
悄悄退后两步,捂着脸给一个小丫头低声吩咐了几句,她又悄然退了回来。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孰不知她的动作全落入容七的眼底。
就是她说的话都被容七一字不差的听在耳里。
去找侍卫拿他?
容七脸板起来,阳光般的笑容不复,取而代之的是容氏皇族子弟的凛然贵气。
勾唇,眼底一抹冷笑浮起,叫侍卫对付他是吧。
好呀好呀,赶紧来,越多越多,我还怕你不请侍卫呢。
小爷今个儿心情不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鸡飞狗跳群魔乱舞!
绛雪轩。
凤九看着把脉的御医走远,眸光里一抹暗色掠过。
“主子,王爷待您真好,您看看,您才觉得不舒服便请了御医,这会又巴巴的赶了奴婢几个说什么非要亲自守着熬药呢。”春夏在一侧利落的坐着针线,满脸的笑意,自家主子得王爷重视,她们这些丫头日子也好过呀。
“春夏,如果我不在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主子您这是什么话,您怎么会不在呢,可别吓奴婢。”
被凤九的话唬的小脸一白,春夏一个不留神绣花针就扎了手一下。
“看看你,这么不小心,我不过是白说一句罢了,好了不再吓了你。”
凤九摇摇头,又看了春夏两眼,心底渐渐有了计较。
外头,脚步声渐近,小丫头们请安的声音,是华二过来了。
帘子掀起,白衣俊雅出尘风姿卓绝的华二几步到了凤九的面前,他的手里是一碗犹冒着热气的黑糊湖的药汁,凤九抬头,不悦的嘟了嘴,带着几分撒娇的嗔怪,“我才不喝这药,黑糊糊的又难看又苦,要不,王爷您亲手喂我喝?”面上带笑眉眼带笑,凤九心头却是似被千百刀戳过,鲜血淋淋血肉模糊,疼的她似是就要晕厥过去……
华二,你不是让我痛么,你不是不在乎这个孩子么?
那我就让你更痛!
我让你亲手喂我喝下这碗药,我让你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没。
我让你亲自看着我的痛,记一辈子,难过一辈子伤心一辈子。
我让你永远记着,是你亲自把我推开,是你骗了我。
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抛弃了我们母子。
我让你一辈子记着这份撕心裂肺的痛!
定伯侯府。
周侯爷坐在书房里一脸的惋惜,怎么就错过了那么一番好姻缘呢。
早知道就一定要年儿娶那个凤九了。
想不到竟然是容氏皇族的血脉……
书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端庄明秀的伯侯夫人,手时捧着个食盒,里头是周侯爷爱吃的几样小点心,伯侯夫人亲自摆好,拉了正在案前沉思的周侯爷坐在黄花黎木小方桌前,又拿了婴戏五彩的小茶盅斟了茶捧给周侯爷,轻声漫语的温柔望过去,“侯爷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您在这书房可是坐了大半天了,妾身在外头可是担心的很,什么事情不能用了饭再说么?”
“夫人有所不知,哎,凤府那门亲事当初还真的就该让年儿娶了那位大姑娘。”
“侯爷慎言。”伯侯夫人面色一变,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眉眼里一片忧色,“妾身虽不知侯爷遇到了什么事,但凤大姑娘如今的身份可是尊贵非常,安贤王又宠的紧,这话或是被有心人传到安贤王耳中,怕是咱们年儿会有祸事。”
“我又如何不知,不过是和夫人说说罢了。”
伯侯夫人点点头,“不过好好的王爷为什么说起这个?”
“你可知那位凤九姑娘是何身份?”
“是何身份?”伯侯夫人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老爷说糊话了不成,那凤九姑娘谁人不知,不过就是凤尚书的嫡长女罢了,她还能是什么?”
“夫人有所不知,她的亲生娘亲是云沧皇室女,容家的人已经找来了。听说这会那位容七公子正带着人去凤府了呢,应该就是为着凤九母女去的。”周侯爷终究是个男子,伯侯夫人听了却是一蹙眉,“老爷还是让人打探一下凤府的情况吧。”
“为何?”
“咱们府里可是有一个凤府的女儿呢,”伯侯夫人眉眼挑起来,笑笑,“妾身可是早前听闻不少闲话,虽是谣言但也无风不起浪,若万一牵扯出点什么,惹怒了容家再带上咱们府里可是大大的不妙……”
“夫人想的周到。”
两夫妻相视一笑,又用了几块点心,携手出了书房。
绛雪轩。
凤九挑着眉,眉眼斜瞥带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妖媚,“王爷亲手喂我,我就喝。”
华二,你喂还是不喂?
凤府。
凤大老爷几次欲要出口的话都被容七冰冷的眼神打断,最后他就差没哭了。
这算什么事呀?
深吸了口气,凤大老爷看向容七,“容七公子,整个府里有哪个不知容氏是重病不治而亡,你说凤某害妻,不知有何证据,谁人为证或是有何物为凭,还请容七公子说个明白,也好让凤某服气。”
容七差点被这话给气笑了,重病不治而亡,好一个不治而亡。
真是个不要脸的,这话也愧他说的出口。
端着手里的茶喝了两口润润嗓子,容七用着你没病吧的眼神向着凤大老爷看过去,“姓凤的,你没发烧吧,还是作梦没醒呢,人证?物证?小爷我只问你,哪家原配发妻去逝不在自家祖坟,牌位不在自家祠堂的,即你说我冤枉你了,好,只要你带我去你家祠堂看一眼姑姑牌位,再去你凤家祖坟看看我姑姑的墓穴,小爷我今个儿就把自个交给你了,要打要杀小爷由着你,怎样,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