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门深似海,没几个真想进去的吧?
出不来,和父母不得见,这一辈子就等于玩完了。
除了那些一心想着攀富贵的,哪个想真的远离父母进那劳什子深宫啊。
“哭什么哭,嚎丧呀,哭的我霉气都来了。”
尖锐的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来,另一边身穿粉红色衣衫的女孩蓦的坐了起来,朝着那缩在角落里哭的女孩就吼了起来,带着气急败坏的烦躁,“有本事让你家里人别把你送来呀,当初你可是自个点的头吧,送来的时侯你不跑不哭的,这会进来了反倒是天天嚎,哭哭哭,哭有什么用,有本事你逃出去呀,没用的东西。”
“哇……”
被这么一吼那女孩抽泣两下,不知怎的却是放声大哭起来。
而且随着她的这一放声哭,好像有影响似的,屋子里接二连三的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再哭把你们都丢出去。”
“不许哭,都给我住嘴。”
是外面有人隔着门怒喝了起来,叮叮当当几声响,应该是棍子类的东西在砸门。
顿时把屋子里的哭声给制住了大半。
还有那么几个人在哭,也是陆陆续续的低了不少。
“哼,谁再哭我就把她的嘴堵了,到时可别怪咱们冲撞各位姑娘。”
听着外头怪声怪调威胁味十足的话,凤九咪了下眼。
这种态度真是选妃吗?
要是选妃,他们就不怕得罪了未来的贵主儿?
早上饭菜很简单,一个馒头一碗照的见人影的稀粥。
米粥入口凤九就吐了出来,是馊的!
装作不小心的咳了下,她不动声色的往四周看过去,身边那些女孩个个神情自若的用饭,好像浑然不觉般,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只有自己这一碗粥是馊的,要么就是这些天来这些女孩吃的都是馊的,她们都习惯了,知道反抗或多说是没用的,眸光一闪,凤九心头已经有了取舍,看这样的情景只能是后一种。
至于前一种情况……
凤九摇摇头,不是不可能,而是机率实在太小。
不过是一刻钟左右,有两个婆子面色凶悍的进来收了碗。
咣当一声,门又紧紧的关了起来。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想着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钦使什么时侯要走,凤九索性抱着包袱靠在了墙壁上小憩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隐隐约约要睡着的时侯,不远处一声哭声惊醒了她,撩起眼皮就看到两个女人在打架!
翻来滚去抓掐拧撒扯咬……
凡是女人会用的能用的都运用起来了。
嗯,不错,利用的很好。
她忍不住的揉了揉眉,这真是选出来的大家闺秀,是给皇子选妃的?
左看右看她都没发觉这些女人哪点像皇子妃。
倒是和街头的泼妇差不多。
而且,要是被容七那臭小子看到了估计一脚一个有多远踹多远。
想到容七,凤九心里就是一暖。
两年多她走过了很多的地方,偶尔也能听的到关于当今几个朝的动向。
大越惊艳绝才的安贤王如同人间消失般愈发的低调不可闻起来,两件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传来传去的,凤九最后竟然听到有说他是因情深而故。传闻里,把个安贤王说的那是人间天上独一份的痴情人,说是对已故的王妃凤氏鹣鲽情深,故在皇上几次赐婚不允触怒圣颜之后宁肯自请辞去王爷位也绝不另娶云云……
真真是可笑的传闻呵。
两年前,她当时只顾着脱身,甚至是连容家姐弟都不曾告知。
自然是很多事顾不及的。
凤府的事,容氏的牌位,甚至连春夏几个丫头都被容七给接走了。
当初那一把火烧了绛雪轩,她并没有立即就出城,只是隐在了背后。
那个时侯的她一心只想着自己一个人走到哪里算哪去。
只想着一个人静静的找个地方舔伤。
所以,整个应天城发生的翻天复地般的事,她却反而是最不清楚的。
直到好久后她才从好些人的嘴里断断续续的了解到一些事……
那把火烧过的半月后。
容五代表整个云沧皇室迎容氏的灵柩回归。
凤氏一族披麻戴孝,凤大老爷一房上下则是一步三叩至城外百里。
当真是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饶是这样整个应天城也都轰动了起来,而凤氏一族却是成了彻底的大笑话。
凤老夫人当时就晕死了过去,可容七也够绝的,竟然直接请了御医随侍!
谁还有晕的?明晃晃的几寸长的银针下,那绝对是一扎一个醒。
凤大老爷一房的人则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呀。
老百姓们是恨他道貌岸然,却暗地里害死发妻,蛇蝎心肠。
凤氏一族则是恨他连累的整个族里蒙羞,就差没把他逐出族了。
至于大越的皇上……
凤九低垂着的眼中滑过一道冷芒,她真的没想到凤大老爷那么得皇上的看重。
出了这么大的错,蒙羞一族,竟然只是降级外放。
当时大家都以为凤大老爷这回是真的玩完了,可都没想到的是,在家里龟缩了月余的凤大老爷接了道圣旨,旨意很简单,以从五品的小官身份,外放到边陲之地……也是这道圣旨令的凤氏一族的新族长没有赶尽杀绝的把他们一枝给驱逐出去。
开始她不懂凤大老爷到底哪点得了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