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那些女人在凤九看来那就一个个都是闲的淡疼,然后就抽风了。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然后,嗯,她们还接着再痛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地方能有好?
当然,凤九和容三着急出宫还有另一个原因,白五要回大越了。
已经定好了日期,初六一早便走。
怎么着在走前他们也得饯饯行什么的呀。
车轿直接进了七皇子府,过了几个月亮形拱门,又转过两个抄手游廊,便看到正半蹲半坐的在小花园一处亭子上坐着闲的发呆数蚂蚁的白五,看到她们两个过来竟然扬起眉毛咧嘴笑了起来,“你们赶紧过来看看,这里的蚂蚁好可爱……”
你比蚂蚁更可爱,白小五同学。
“七哥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接过丫头捧上来的茶,把手炉交给绿竹添了炭,坐在小丫头早铺好的椅垫上,凤九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额头眉眼脸上到处写满我很聊三个字的白五,“你可是客人,七哥怎么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在书房里抄字呢。”
抄字?容七不是最讨厌抄字么?
容三也有些诧异的掀了下眉,可瞬间便吃吃笑起来,“是被父皇罚了吧?”
凤九也不禁菀而一笑,那一晚的事想来是瞒不过她那个皇帝舅舅的。
晚上并没有去酒楼,凤九带着红景绿竹几个一头扎进了厨房,用她的话就是亲自下厨给白五饯行,白五是半怀疑状态,容七听了则是哈哈一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小九煮的饭菜确定能吃?凤九直接用行动来反驳他们的话,满满一桌子菜摆上来,虽赶不上大酒楼的菜式也不及那里的花样,但却胜在家常小菜味道自然,倒是让几个人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便是容三都不禁好奇的拉着凤九上下看了又看,“小九你行呀,什么时侯学会的煮菜,我都没吃过呢。”回头又瞪一眼埋头和一只鸡腿苦战的白五哼哼两声,“竟然先便宜他了。”
白五咬一口鸡腿,含糊不清的笑,“三公主,你们今个儿可都是沾我的光。哈哈。”
“吃你的吧。”容七也有些不满了,小九可是他们家的小九,要沾光也是他白老五沾我们的吧,凭什么是我们沾他的?瞅着一脸得意的白五看呀看的,眼珠转了两转啪一下拍在桌子上,“给爷换大的酒杯来,小爷今个儿要不醉不休。”
“换就换,怕你不成?”
小厮们拿来几个海碗,容七直接抱了酒坛倒满两碗,冲着白五嘿嘿一笑,“这一碗祝你一路顺风,来,干了。”
“干就干。”
两个人拼起了酒,你一碗我一碗的,没一会五坛酒就见了底。
容七拍着桌子大喊,“给小爷拿酒来,再拿五坛,不,十坛。”
“十坛就十坛,看谁先喝高。”
你们现在已经都有点喝高了好不?
凤九翻个白眼,男人怎么都这样啊,本想出声劝两句的,可看一侧容五很淡定的该吃吃该喝喝,又有身侧容三是头也不抬一下,好像旁边那两人压根不存在,想了想凤九也不出声了,只是伸手招了红景交待着,“去让厨房备些醒酒汤,一会给他们两个好解酒。”明天一早白五就要走,不能醉着上路呀。
“小九就是心软。”往嘴里丢了个虾球,容三眼底掠过几许恶作剧的笑,“让他们两个大醉一场,明天起不了床,赶路的不能赶路,抄书的不能抄书,到他们醒过来又是一场头疼,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拼酒。”
“三姐,那也得分时侯呀,而且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心软的好不?”
凤九嘟了嘟嘴抱怨着,她发现自己在容三姐弟面前越来越轻松,好像往回活了。
亥时初,凤九几个被桌子上的酒坛子薰的都待不住了,今晚都说好的住在容七的府上,容五去了书房,凤九和容三两个人则被小丫头带去前头的小花厅喝茶顺便缓缓酒,里头两个人还在那里拼酒,不时有咣当噼哩啪啦的酒坛子摔碎的声音。
一开始凤九还想着劝住他们两个,后来想想又罢了。
白五现在肯定不开心,虽然这几天仍旧挂着一脸的笑,可那笑里好像没了生机。
看上去焉焉的有气无力的感觉。
华二生死末卜,大越陈兵云沧边境几十万,两军遥遥对峙。
颇有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若是华二再不出现,后果怕是可想而知了……这仗怕是马上要打起来。身为白府唯一的嫡系传人,白五是责无旁贷的,也不能置之不理。那么下一回见面是不是就是两军阵前,拼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或者,这也是今晚容七故意拉着他拼酒的原因?
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凤九手里的银签子无意识的戳呀戳的,把个碟子里的几块红糕都给戳成了蜂窝煤般的存在,待她回神后自个看着都觉得脸红,眼角余光瞥过容三投来疑惑的眼神,她有气无力的招招手,“把这个撤下去吧,再去看看他们两个可还在喝,送壶浓茶过去服侍着他们喝了。”
“小九刚才在想什么?”
凤九眨眨眼笑,“我在想明个儿早上白五还能不能爬的起来。”
茶过五味,打发了上茶的丫头,容三看了看外头的夜色站起了身子,“过去看看那两个家伙喝醉了没有。”凤九也笑着跟上去,偏厅里远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才到近前里头便是一阵噼哩啪啦的声响,而后是白五梦呓般的声音,“唔,容小七,喝,我才不怕你呢,我没醉……”然后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