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大越和云沧打起来,安贤王死了?
怎么可能,他是明在两个月前便派人同时给白五和宫里送了信的。
脸色变幻的华二到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的铁青。
那些人该死!
某城。一间普通客栈。夜色如墨。
男子悄无声息的飘进来。
剑眉星目衣袍飘飘,眉梢眼底透着浅浅的笑,走起路来优雅而潇洒。
姿态悠闲,脚步轻缓而无声。
立在房门前慢慢的抬手,敲了两下。
门末开,里头有女子淡淡的声音,“什么人?”
男子微微一笑,手掌往门上那么一推,门被轻轻推开,他向前迈进去,室内灯影摇摇,不待里头的人有所以应,对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浅紫色天香绫绣着祥云暗纹的衣裳的女子静静一笑,“嫣儿姑娘,故人相逢,别来无恙乎?”
“刘子卿,是你……”
云沧。宏德二十七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年初开始大越大军压境,边疆两军对垒,最终进入僵持状态。
七月,北方几次上奏……大旱!
三月后就没怎么落过雨,如今北方可谓是半点水丝都不曾见。进入七月后更是气温一天高似一天,空中的太阳似火炉般炙烤着大地,到如今,老百姓的用水都是问题,各地百姓惶乱纷纷,而偏偏这个时侯,不知何时一股流言在圣城悄然而起……
天罪天罚。
这是老天爷不满在发怒,在惩罚某些人了。
什么人能让老天爷动怒降下惩罚,什么人的过错罪责可以称的上天罪?
天子,国主,一国之君……
当然了,没有人说出来,但越是这样气氛越是怪异。
老百姓们悄悄的说,文武百官们把门关起来在家里心怀不轨的说。
围绕着这股流言的是整个圣城越来越紧张的气氛……老百姓们不知道时事但却晓得紧张不紧张,文武百官却个个心里都有本账,虽然还摸不透情况没有底,但能混个早朝面君的官位,谁不是猴精猴精,谁没几分能力?
看不清摸不透,不代表心里没分寸。
纷乱的局势,紧张的战场,低迷的气氛,加上老天爷的添乱。
云沧,看似平静里透着种乱局。
携了宝儿坐在公主府后花园的凉亭里,这座亭子建在整个后花园的最高处,坐在亭子里放眼看去,可以把整个后花园的景色都尽揽眼底……粉的红的黄的嫩白的,各色花朵恣意怒放着,带着几分昏黄的傍晚阳光似柔软的纱披洒下来,入眼所看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空气里飘散着醉人的香气,沁人肺腑,远处波光粼粼,有细碎的阳光照耀,折射出金色带着几分晕黄略带几放朦胧的光线,闪闪烁烁,湖中有绿色的池莲,莲叶铺满整个小湖,一阵风吹来莲叶翩翩起舞,端的是好看极了。
“娘亲,娘亲,宝儿想去划船,可以吗?”
凤九低头,便看到宝儿粉嫩的小脸上满是渴盼,乌溜溜的大眼巴巴的瞅着她。
那样的可爱,那样的……惹人怜惜。
终究这两年还是隔了点什么呀。
凤九微微的咬了下唇,伸手捏捏宝儿的小脸,“告诉娘亲,宝儿很想去划船吗?”
“嗯,想。”
小丫头大眼转了转,软软的身子往凤九怀里又偎了下。
前些天容八带了人死活要划船,她和容三劝不住,只能安排人陪着他。
宝儿也跟着玩了大半个下午,自打那以后对划船就念念不忘起来。
可饶是这样宝儿却硬是大半个月没说过什么。
要是换了一般孩子,巴巴的瞅中点什么或是想玩什么,哪个不是立马就嚷起来?
可宝儿却是没在她面前说过一个字,还是服侍宝儿的嬷嬷和凤九提起的。
而且不只这一回,她这几天细细想了想,宝儿自被接到她面前这几个月来,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也会在她面前撒娇,会扑在她怀里笑闹,但却从没有在她面前强烈的要求过什么……
如果是打小养在身边的女儿,怎么会是这样呢。
看着宝儿稚嫩的小脸,凤九心里痛起一阵阵的疼惜,眼神越来越软,伸手轻轻的把宝儿揽在怀里,亲亲她的小脸笑道,“好,明个儿娘亲和三姨一起带宝儿划船,宝儿说好不好?”
“真的?”
“宝儿不是喜欢划船吗?”
“喜欢,谢谢娘亲。”
“乖。”想了想凤九又捧了宝儿的小脸正色的道,“宝儿最爱娘亲,是不是?”
“嗯,宝儿最喜欢娘亲。”
“那宝儿也要记着,娘亲最疼的也是宝儿,宝儿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娘亲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或是讨厌什么,好不好?”温软的声音里包含着凤九三分的歉疚七分的怜惜,同时也心疼,用力的眨眨眼,仰头,用力的望着天空,努力把眼眶里的那股酸涩压制下去,低下头伸手揉乱宝儿的双丫鬓,惹来才准备点头一脸乖巧的宝儿不满的嘟嘴,“娘亲,宝儿记下了,不要揉宝儿的头发……”
凤九笑笑,咪了咪眼,眸光自远处天边云霞上收回,“走,咱们回屋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步下一层层台阶。
身后是映红了半边天的晚霞。
醉人而绚丽,似坠……非坠……
皇宫。皇后的凤梧殿。
小宫女打起帘,容七一袭蓝色软绵直裰走进去,他的身后,跟着走进来的是四皇子夫妻以及皇六子和他的两名侧妃,几个人看到凤座上一袭绛红镶亮银片金丝银线滚边的凤袍的皇后纷纷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