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一直不开口的叶晓目光迎上了易风扬的眼,淡淡问道。
“宛月,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回首?”易风扬用一种婉转的口吻道。他不喜欢现在的叶晓,没有生气,失去了往日的光芒与浮华,就像是一枚尘封太久的明珠,沾满了灰尘。
“何必要回首,当日一巴掌,我会记他一辈子。”他不信她,何谈那份真爱。
叶晓态度强势,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放纵,将真爱给了那个男人,为了她闯拜月教,闯天翼皇宫,即使不喜欢太后,因为是他的娘,自己勉力救治最后呢,他居然怀疑她是假的。
那么他的爱又给了谁?连自己真爱的女人也不认识么?
“你太要强了。”易风扬长叹一声,如果他自私一点,叶晓这样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也不错,可是他做不到,这五年来叶晓一直不快活,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快乐的幸福的她,即使她不与自己在一起,哪怕她过的幸福也好。
可是现在她就在自己身边,咫尺天涯,这四个字是多么的贴切,曾经不是不心疼过,但是他是个豁达的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强求不来。
“是么。”叶晓淡淡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刚想,幕然心口一疼,一股钝痛锥心般袭了上来,疼的叶晓几乎要昏死过去,一口黑血顺着嘴角溢出。
易风扬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一个闪身一把扣住了叶晓的手腕,连续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轻车熟路的将叶晓抱起。
“宣太医。”
府上下人似乎也很熟悉这一幕,飞快的去找太医了。
自生下阳儿以后,叶晓一直有心悸的症状,却不是因为心脏有病,也查不出是中了何种毒药,易风扬费劲了脑汁也没办法。
生下阳儿以后叶晓一直昏迷不醒,而阳儿幼小的孩子刚刚生下来却浑身黑紫色,仿佛随时要断气了一样。
“又到了服药的日子么。”易风扬看着躺在床上的叶晓喃喃自语道,吩咐丫鬟伺候好叶晓,自己转身向着门外急急离去。
易风扬身姿飘逸,轻功卓越,离开凤阳王府后,一路施展轻功,几个来回就到了那家客栈,那客栈曾经他们几个在里面密谋商议,夺取了皇后的政权,扶持幼帝登基,战无极封摄政王。
客栈里此刻没有一个客人,那老板似乎对易风扬也是极为熟悉的,见他来立刻恭敬的道:“客人在二楼靠窗雅间,王爷请。”
易风扬不多说一句话,径自拾阶而上。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易风扬一步踏了进去。
屋里有个男子,一身黑色长袍,精致的绣边,腰间束着玉带,一头乌黑长发被玉冠竖了起来,面貌俊美非凡,周身气质高贵而华丽,漆黑的眼眸中仿佛容纳着无尽的星空与最尊荣的深沉,缓缓抬眼对上易风扬。
此人豁然就是当年的安陵王麟陌袇。
“这是解药。”麟陌袇将一枚药丸拿出来,小心翼翼的递给易风扬,仿佛生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易风扬自然而言的接过,然后蹙眉道:“她如今身子越发不好了,毒发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些药只能拖得了一时,并不能去根。”
“我知道。”麟陌袇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几分苦涩的意味。
他这一生强势而尊贵,因为身处高位,从来不肯让自己走错一步,也不容许他有任何弱点,而这一次唯一的意外就是晓晓。
因为太爱她,太在意她所以她成了自己的弱点。
麟陌袇咬咬牙,五年的分别,这期间他听了不少有关叶晓和阳儿的事,有可能他真想立刻去见他们,可是他现在还做不到,彻底根治子母蛊的解药没有找到以前,他不能冒然的行动。
秦婉秋,这三个字成了麟陌袇心头的一根刺,让他这些年****夜夜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当年叶晓怀孕之后,情绪一直不对,当时自己只以为是怀孕后的正常反应,但是在那书房里,叶晓看见青灵的瞬间,那双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雾,就仿佛嗜血的野兽,那种汹涌的杀意麟陌袇怎能感受不到。
他将叶晓搂抱在自己怀里,亲吻她的脸,努力安抚她过激的情绪,片刻后她身上的杀气消失。
麟陌袇是个谨慎的人,叶晓身上明显的变化让他多了几分小心,派遣在叶晓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按理说不会出差错才对,即使在安陵王府或者是宰相府他都是小心翼翼。
然而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那一日秦宰相病危的消息传了出去,三日后假意身亡,麟陌袇动用手里的势力,让失态更严重,做的及其逼真,外面人都以为秦宰相是真的死了。
晓晓的娘亲,也就是暗宫宫主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叶晓趁机将假死药让秦宰相服下,然而这药服下以后,秦宰相立刻脸色大变,连着吐了好多血。
所谓的假死差点变成了真死。
那时自己见叶晓一脸呆滞,几乎恨不得要死的样子,只觉得心疼万分,二话不说赶紧合着暗宫宫主的内力,一起为秦宰相抱住最后一丝命脉。
没想到叶晓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向着皇宫冲了进去。
等撤了内力,自己要赶往皇宫的时候,秦婉秋挡住了他的去路,“安陵王,咱们谈一笔交易吧。”
“滚开。”麟陌袇对那女人的厌恶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尽的,语气自然不好。
“要我滚开,那你可别后悔,王爷可知道子母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