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后的心情似乎愉快了很多,总觉得自己变了,完全一百八十度变了。这样清贫的生活,要坚持三个月。终于这个坚持,快倒计时了!
似乎他真的变得很忙,连续到现在都不在线。打他电话,掐断后,很少再打回过来。最多问下有什么事,然后没讲几句,不是要吃饭,就要睡觉。明明有时不是吃饭时间,却还要讲去吃饭。还讲,他忙得忘记吃了。
右手敲击着鼠标,网页在那里跳舞,文字凌乱地在那里散漫。这才意识到,啃着馒头,其实是啃着心痛。平,你就这样地离开,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深圳受罪。你妈妈的歉意,又怎可偿还属于你的情债?
时间似乎渐渐将一切磨灭,齐也慢慢渐行渐远。难道,我就是这样的命吗?是否我生下来,就要受到父母的痛,欺骗的痛,以及感情的痛?为何,总是把我喜欢的他,总是不给我?是我自己太好,实际的他很坏;还是他太好,我还做得不够好呢?
或许,他……真的是我童话中的王子。但,现实又怎可让童话存在?所以他,真的再也不会再见了。这难吃的白馒头,顺着内心的疼痛,在口里使劲地吞下。仿佛不屑于现在的苦难,也想使劲去冲破,却始终看不到,想要的光明而已。陡然一下咬到了舌尖,这种钻心的痛,随着心痛,一下又挤出了泪花。
立即忍住,用手使劲一抹,内心对自己叫道:“不许哭,必须要坚持下去,必须要努力面对!”再讲,现在门都开着!但还是忍不住地,泪水哗哗地流,禁不住地开始哽咽。蓦然,似乎有个黑影在我面前戛然而止。我微微抬头,悄悄看他。屋内白炽灯的余光,微微将他的影子照亮。
惊异中,我立刻拿出纸巾,将一切眼泪都擦光,把一切表情都摆正,把一切丑态都掩饰。直到他走进屋内,亮光将他的五官清晰。他眉头紧紧地皱着,满目的怒气,以及惊异。一下夺过我手里的馒头,往我旁边的垃圾桶内,愤恨地一扔,道:“为什么……你会吃这种!”
我立即关上门,忍不住地冲过去抱住他,放声大哭道:“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仿佛生活中的一切包袱都解开,顺着他伟岸的身躯,立即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直到他一言不发地,用他的纸巾,揉干了我的泪水。我才止住了一切痛苦,将喜悦绽放。他已经宽松的眉目,一下在灯光中荡漾,禁不住地舔到了他的嘴唇。舌尖将他的嘴唇湿润,他既没有逃脱,也没有变成主动。我的心变得跳跃,爱在这紧紧的空气中摇曳。
他这才从吻中逃脱,重新紧紧地把我搂到怀里。我的下巴,又刚好紧紧地搭在他的肩上,与他的衣服不知所措地摩擦着。蓦然他道:“你怎么关机了?我在……楼下等了好久,于是……我就直接……”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委婉柔情,或许带着几分依依不舍。但是,他到底在不舍些什么?
我莫名其妙,或许吧!
“冒昧吗?”他继续道。
我松开腰,看着他,立即摇摇头。
他笑了,笑得那么天真烂漫。于是他又开始玩弄似的,微笑着,咬弄着自己的嘴唇。他的目光,开始充满魄力,开始“说话”。明明属于他很自然的表情,以及很自然的反应,我却一下“扑哧”笑了出来。是否,那是爱在顽皮,惹得我无名笑起?
突然,他也一下笑了出来,成了无声大笑。陡然,微微晕色,涂上了他的脸颊。霎时,他牵住我的手,一个转身,拉着我,就伸手要去开门。
阳光中,他依旧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一次,我特地讲得很慢,让他能听得清楚。他的余光暗暗射来,我的目光回应过去,他却立即收了。脚步一下加快,走在前面,选择沉默。
我甚至小跑着,在他的拉动下,跟着他。我严肃地依旧看着他,重复道:“是不是?”
他这才完全看了过来,放慢了脚步。嘴巴动了动,坚定的目光一下成了迷惘。抿了抿嘴,终于回答道:“可以……不要问……这样的问题吗?”
“为什么?”我严肃地质问。
“因为……因为……”他半日讲不出来。
“因为你喜欢我的,是吗?”我生气地一口抢过他。
只听见他深吸一口气,嘴又恢复了平静。于是又开始缓缓迈步,树影下零碎的光点,将他一下呆滞的脸斑驳。
“想吃什么?”他转过话题。随着他那刚刚的深呼吸,似乎把一切都掩盖。他的微笑,又重新点点微露。仿佛在夏的热浪中,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