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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女莎丽听得入迷,说:“外来人哥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吗?将来我也可以长成为这样的女人吗?”温特哧地笑了起来,“当然,你现在已经是个很具魅力的女人,你的美也许与我所讲的莎丽不同,但你一定也会成长为一个迷人的女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贺铃说:“可是,月亮之地不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否则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个镇这么小,这么出色的女人为什么我们都没有见过呢?”少女莎丽嗯嗯地点头,“是啊,为什么我们都没有见过呢?”……

看得出贺铃和少女莎丽非常想帮助温特,可她们显然也是一头雾水,所以都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他。

温特有些无力地站了起来。这时,夕阳已经落入到地平线下面,可是天空依然很亮,只不过渐渐地转为淡青色的亮,风也变凉了,他的眼睛被风吹得微微眯了起来,少女莎丽呆呆地看着温特,说:“外来人哥哥,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位像金沙粒般的莎丽?”温特的脑袋很混乱,这么多人都说莎丽不存在,他开始怀疑,也许那真的是梦。都是沙漠中有海市蜃楼,说不定自己也无意间地去了这座无根之城座客了呢?而莎丽就如同她留给他的最后印象,她从梦中来,又要回梦中去了……

回到那驻扎的沙丘下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又一个迷乱的日子过去了,这个日子让他付了些代价,他的手被木头小柯砍伤,还很强烈地疼痛着,他只能用一只手去摆弄那只摄影机。拍在每晚的夜景,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今夜更加地拍得晚了些,而且因为手臂的疼痛,很迟都没有睡觉。打开电脑,他一张张地欣赏着这段日子照的照片,这些照片都天然的美丽,不用经过润色和打磨。安卓拉也似乎能看懂这些照片似的,目光紧紧地盯在电脑上。

温特把画面调成了全屏,所以照片都很清晰地呈现出现,他不紧不慢地翻着页,忽然,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闪了闪,他本能地往回倒了一页。这幅照片上的内容沙丘后面的无际沙漠,高高低低的沙丘勾勒出神秘的令人窒息的美。“可是……这是什么……”手指点到屏幕右角处,将那快画面放大了些,他忽然愣住了,那里分明站着个女人,她穿着轻纱质地的长裙,头发随风飞扬着,她仿佛真的化成了一粒沙,遥遥地看着镜头,不,确实地说是看着温特。温特想都不用想,马上确定这个女人就是莎丽。

温特不顾已经是深夜,爬到沙丘之上,向照片中的大略的地方跑去。安卓拉紧紧地跟在后面。不知道跑了多久,温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往后面看去,只见沙丘后面还是沙丘,再看前面,赫然是个很高的沙丘。他曾听说许多人在沙漠里迷路而最终困死沙漠,心里有丝惧怕,况且,可能早已经跑过了莎丽所站的地方,但却没有见到莎丽。温特向着黑夜里大声地喊了几声,“莎丽!莎丽!”他是走回来的,用那种平时走路的速度,跟着安卓拉,一步步地挪了回来。天已经快亮了,温特什么都不想再去想,倒在床垫上就睡着了。

醒来时,听到安卓拉在低低地咆哮,它的身体也弓着,看样子随时都可能跳出车厢。

温特爬了起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少女莎丽,她站在那里胆颤心惊地看着安卓拉,不敢走上前来,也不敢回头跑掉,急得快要哭起来。温特忙对安卓拉说:“是我的朋友。”揉了揉安卓拉的脑袋,安卓拉于是卧在床边訇低了头。温特招着手让少女莎丽过来,少女莎丽马上露出笑容,轻盈的像小燕子似地跑到了帐篷前,钻了进来,把手中的篮子往温特面前一摆,“你还没有吃饭吧?这是我妈妈做的大饼和菜,你吃吧。”温特笑着搓了搓少女莎丽的头发,“怎么会要这么好?你妈妈不让你避开我这个外来人吗?”

少女莎丽现出点羞涩又得意的神情,“我才不怕她,再说我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支持的。”

温特抓起了大饼,发现大饼非常特别,泛着金黄色,很筋道,按照少女莎丽的指点把菜夹在大饼中,吃起来很有股难得的家乡菜味道,就像每位妈妈才能做出的味道差不多。

温特说:“好吃。真香。”

少女莎丽露出白牙,嘻嘻地笑,“外来人哥哥,你跟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外面都有些什么呢?”

温特说:“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镇吗?”

少女莎丽摇摇头,“没有。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离开过小镇,因为我们离不开的。”温特奇怪地说:“为什么?”少女莎丽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自我记事以来,有外来人到过我们这个小镇,但我们的镇民们却从来没有出过小镇,你别看我们小镇很小,可是我们有电厂,供水也是自给自足的,从来没有借助外面的力量生活。”温特听了倒很诧异,他没想到这座小镇居然这么独立。他说:“他们,为什么不离开小镇呢?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比你想象的要美丽许多。”少女莎丽有点忧郁地低下了头,“我们离不开的。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里的人就被下了咒,不得离开这个小镇,否则会横尸黄沙中。”温特说:“这是迷信,就为了这个所谓诅咒,当真就没有一个人离开过小镇吗?”

少女莎丽想了想,说:“也不是。好像是四年前吧,我们镇上最美丽的女人被一个外来人带走了,并且她没有回来,而镇民们也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温特想到木头小柯讲过的有关老悟的事情,说:“你说的是老悟?”少女莎丽嗯了声,“是叫做老悟吧,反正就是个和你差不多气质的男人,但他没有你英俊,而且看起来很老。”

少女莎丽毫不掩饰自己对温特的好感,纯真的脸蛋上满是希翼。温特说:“好,我可以跟你讲外面的事情,但是你也要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事情。”少女莎丽觉得这个交易很公平,高兴地点点头,“好啊!外来人哥哥,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温特指了指面前那座沙丘,“沙丘后面还有人居住吗?”

少女莎丽很认真地摇摇头,“没有了。我爸爸说那个沙丘后面还是无数个沙丘,不会再有人居住在那里。”说完后,她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可是大家都传说,那里有鬼魂出没,大家都不敢怎么到那个沙丘后面去呢。外来人哥哥,你也不可以去哦!”温特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模样,说:“既然有鬼,更要去看看了,不知道鬼是长什么样子的。”少女莎丽当了真,连连摇手,“外来人哥哥,鬼不是好东西,还是不见的好!”说完后似乎觉得自己犯了某种忌讳,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其实我也不知道鬼是不是好东西,不过大家都说鬼很凶恶……”

温特说:“你觉得,我所说的莎丽,会不会是鬼呢?”

少女莎丽怔了怔,说:“外来人哥哥,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呢?我希望她是人,因为外来人哥哥那么爱她。”

温特忽然有些感动,刮了刮少女莎丽的鼻子,说:“你真是个好女孩。”少女莎丽说:“外来人哥哥,我们这里的女孩都是很好的,可惜,现在我只有贺铃姐姐了,我的许多朋友,都不见了。”温特直觉抓到重要信息,说:“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也像我所讲的莎丽那样失踪了吗?”少女莎丽摇摇头,说:“不,她们并不是失踪,而是被真神选去做侍女了,她们见到了外面的世界,吃到外面的食物,还可以变成小真神,也许哪一天,她们长大后就回回到这里来看他们的亲人。”温特说:“你从前有很多伙伴吗?”少女莎丽说:“是啊!我们常常到沙丘上玩耍,但是后来她们都一个个地不见了,只剩余我,我爸爸妈妈看得我很紧,不让我到沙丘上去,所以现在除了偶而能够见下贺铃姐姐,实在没有什么朋友啦。”她又着重地加了句,“其实我很孤独寂寞。”

温特慢慢地觉出,少女莎丽所讲的事情其实很不简单,于是又问:“也许他们并不是被神仙选走,而是真的失踪了呢?大人们都没有报警吗?”

少女莎丽惶然地望着温特,“报警?报警是什么?可以让我的伙伴们回来吗?”

温特说:“也许吧。这个小镇里有警察局吗?”

少女莎丽说:“警察局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温特说:“就是专门处理例为偷窃、打劫和打架这些事情的单位。”少女莎丽摇摇头说:“这些事情都是由教学的教父处理的,他生活的地方叫做教堂,不叫警察局。”温特大概地明白了,原来这里没有成立警察机构,只是以教义治理镇民们。温特说:“小莎丽,如果你肯帮助我,说不定我会帮你找回你的伙伴们,让你以后有许多的朋友。”

少女莎丽惊喜地说:“真的吗?”温特说:“那要看你是不是愿意配合哥哥了。”少女莎丽说:“可是冒犯了真神是要被处罚的,外来人哥哥你不怕吗?”

温特说:“那么小莎丽你怕吗?”

少女莎丽说:“外来人哥哥不怕,莎丽也不怕!”温特说:“好。我先交给你一个任务,但是这个任务只能暗中执行,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少女莎丽说:“贺铃姐姐也不能够知道吗?”温特说:“最好呢,先不要让她知道,等到合适的机会后,哥哥会亲自告诉她。”看到少女莎丽似乎有些忡怔,好像不能决定而且有些害怕似的,温特马上说:“这是外来人哥哥和莎丽两个人的秘密,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秘密,就比别人更要亲近几分,难道小莎丽不想与哥哥做最好的朋友吗?”

少女莎丽这时马上抛弃了所有的顾虑,“不!我愿意!外来人哥哥,你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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