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衣服,腹中顿感饥饿,来到小院门口,打开院门,见到门口的东西后,无名甚喜,门口果然有宗门昨日送来的饭菜。也不管饭菜是冷是热,无名直接打开包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与冷崖的饭菜,每日都有人送来放到门口,至于是谁送的,这一隔月下来,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见到过,仿佛这些饭菜好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吃完饭菜,无名才感觉身上有了力气,徐徐来到冷崖留下的那柄剑得面前,无名心中悚然,毕竟昨日那一幕太诡异了,他不想再碰此剑,但奈何他之前已经答应了冷崖,他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下定决心,他将将右手重新放到剑柄上,心中警惕,五指紧握,微微用力一拔。
昨日那心悸的场面并未发生,让他放心了许多。只是失望的是,那地上的剑并未因此离开地面,反而纹丝不动的伫立在地上。
“嗯?”
无名有些不甘,又尝试了好几次,那柄长剑竟如长在了地上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拔出分毫。
“我还真不信了!”
如受到挑衅般,无名一时来了脾气,今天他还真就与这剑杠上了。
“喝!”
双手握紧剑柄,全身卯足了劲,如拔草般用力往上提。
“呀!”
咔嚓!
石屑松动,伴随着‘哐当’一声,长剑被他拔出了地面。
只是,因为用力过猛,长剑在离开地面那一瞬间,无名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而那柄长剑也跟随着惯性压倒在他身上。
屁股有些发疼,无名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因为他发现压在他身上的长剑竟如一百斤石头压在他身上,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无名大惊,他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三尺长剑竟如此之重,这少说也有八九十斤重,可是这样重的剑,平日里竟被冷大叔如无物一般拿在手里打磨,这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能有如此地步啊?一时间,他不由对冷崖的身份好了奇来。
想归想,被重剑压在身上有些难受,无名用力挪开了压在身上的长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他的目光也盯着地上的那柄剑发起了呆。
“剑不离身,不离手,不离心……”
脑中不断回想起冷崖的话,无名面色一苦。若有这样一件东西要他整日带在身边,他还真有些担心自己以后能不能走得动。
八九十斤重剑,对一个才十三岁的少年来说,虽无法压垮他的身体,对其造成损坏,也是不可估量的。
不说带在身边了,光是能不能拿得动都是个问题。
但是答应了冷崖,他就不会反悔。
长剑无鞘,于是他找来一根细绳,一头绑在剑柄上,一头绑在剑身上。将黑色长剑扶直,无名蹲到长剑面前,细绳负到身后。
“呼呼!”
无名深吸口气,身体前倾,长剑的重量落在身上。
“呀!”
重剑压在背后,无名呼吸开始困难,身体也皆尽无力,无名憋足了劲才堪堪颤抖着站起身来。重压之下,他的喘息更加的厉害,太阳穴上的青筋蹦蹦跳动,似乎要鼓破皮肤跳,脸色红的如血一般。
“坚持,坚持!”
无名脸色狰狞的狂吼,大口大口的喘气,不一会,身上的汗水如瀑布一般,流淌下来,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达到极限了,于是慢慢的来到墙边,缓缓坐下,等待身体机能恢复。
背靠墙边,全身无力的瘫倚在重剑上,无名调整着呼吸,望着漫天云彩,目光飞逝。
八九十斤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了,就这一会儿功夫,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连动一根手指都懒得再动,这以后的日子自己该怎么办?
变强?他很想!可一个月前醒来,得知自己丹田碎裂的那一刻,他已万念俱灰,对修炼不再抱任何希望。
可今天,自己好像走上了这条道路,虽然希望渺茫。
冷崖赠剑,然后不辞而别,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已经明明没有了修炼的资格,为何他还要自己答应他那样的要求?
重伤垂危,丹田被废,昏睡两年,我是谁?来自哪里?
种种疑惑涌上心头,过了不久,一阵凉风拂过,无名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无名过神来,长叹口气,身上的力气似乎恢复了许多,带着坚定和一份承诺,重新站起,一步步吃力地走在院中。
……
一个月后
无名山上,一道人影健步如飞,身后负着一柄黑色长剑,他身上没有元气波动,一见便知道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此人正是无名,至冷崖消失后,他便没日没夜的适应身上这把剑的重量,如今一月过去,他已经能负着这把剑正常活动,更甚至能够背着这八九十斤重剑奔跑三百来米。可别小瞧这点重量,无名至今也就十几来岁,每天能背着它行动自如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什么跑了,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丹田被废的凡人。
跑了三百米,步伐渐缓,无名强忍着透支的身体再行五百米,喘气急剧,似这样的喘气,下一刻要将自己的肺部鼓裂或直接把肺喘出来。
又是两百米,无名感到身体仿佛突破某道壁障,整个人如同凤凰涅槃,得到新生,一股温和能量扩散全身。
“突破极限了!”
无名满意的笑了笑,放慢速度,缓步行走,同时这一刻,从他的头皮、额头、脸上、手上疯狂的涌出汗水,前胸后背,一颗颗大大的汗水,急速的汇成一道道水珠落到地上。
此时如果他的目光能看到后背,定会发现他背后的重剑正缓缓散发银色能量,从他的后背不断灌入到他的身体内,融入到血液经脉中,不断地改善他的血脉。
一月了,冷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再回来。七长老也从他醒来后便没有出现过,就像是整个世界将他遗忘了一样,没人管没人问。一个人,一座山,一把剑,孤独寂寥。
因为只有一个人的关系,无名山也被他逛的十之八九,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无名山。他怕自己像冷崖那样,离开无名山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四处飘零,流离失所,至少在这,他还有一个家。
背负重剑,患得患失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一个悦耳清脆的女子声音在无名耳边响起。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声音离得好近,无名心中一惊,抬头看去,眼前是一位女子,在五步开外审视着他。
女子十七八来岁,亭亭玉立的身段披着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如瀑,清雅的面庞带着淡淡笑意,独立风中,说不出的超然。
无名微喜,山上可好久都不曾见到活人了,高兴之余,对着黄裙女子拱手一礼:“无名见过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