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痛得抽手,无颜连忙把攥地自己衣襟上的手扒开。
凤浅眼角含笑,叫你还不死心,活该。
“把无颜捞出来,剩下的接着扇。”
大网被解开一角,一梅提了他的后领。
无颜长得很高,一梅只是寻常女子高度,她只是轻轻一带,就把无颜给提了出去,摔在一边。
沈洪跟着无颜身后,想乘机钻出浴桶。
但他快,一梅却比他更快,在把无颜丢出去的一瞬间,就把大网重新罩下,绑了个结实。
沈洪又急又气,骂骂咧咧,却没有人理他。
四女各拿着芭蕉扇,又一下又一下地扇起凉风。
千巧随手丢了块干毛巾给无颜。
无颜望了眼无遮无挡的房间,又看了眼屋里的四个姑娘。
向里间求道:“姑奶奶,能不能你出来,我进去,等我换下湿衣,我们再换回来?”
“无颜公子阅女无数,春宫都画了一柜子,还怕人看不成?”
凤浅手捧着杯茶,慢慢地吹着茶叶。
“姑娘们,无颜公子的身子骨,可是比女人还柔还软。这难得的机会,你们可要好好地看,仔细地看,错过了这一村,就没了这一个店。”
屋里五个姑娘果然一起向无颜看来。
刚才对看无颜还面无表情的一梅,视线往他腰上扫了一眼,立刻象见鱼腥的猫儿,两眼都放了光。
这几个姑娘看打扮都是没嫁的,无颜本指望没出嫁的姑娘会害羞,不敢当真看男人。
哪知,这五个,压根没有害羞的意思,反而把眼睛睁得溜圆,唯恐看少了他一眼。
无颜干咳了一声,他看别人和别人看他怎么能是一回事?
“能不能请哪位姑娘,去给我买套干净衣裳。”
没人理他。
他只得又咳了一声,“借一身凑合着也行。”
仍没人理他。
“阿嚏。”无颜只觉得一丝风拂过,都冷得不行,“姑奶奶,好歹我们交情不错,我都愿意给你暖床,你想要什么式,我都答应你,还不成吗?”
凤浅翻了个白眼,死性不改,“我和你有交情吗?我不记得了。”
“喂,之前的你不记得也就算,可是这之后的呢?我们……”
“这之后的啊,我怎么算,都觉得你我交情不怎么样。如果非要算,你欠的债就多去了。你是不是想把那些债还一还呢?如果你非要还,我也不介意收的。”
无颜噎住,不再求凤浅,看了看屋里四个姑娘站着的位置。
突然向里间跑去。
等一二三四反应过来,抢上去拦截,他却总能巧妙地避开她们的拦击,几个回合,就进了里间。
凤浅眸子微沉,这人敢刺杀皇甫天佑,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绝不象表面看上去那么脓包。
无颜扫了眼四平八稳坐在那里,笑嘻嘻的凤浅,直接跳到屏风后,连打了个几喷嚏,“你不能这么对我。”
凤浅阻止住追到门口的一二三四,示意她们回去继续给外头骂街的三人扇风。
“我怎么不能了?”
无颜见凤浅没让那几个女子进来,松了口气,开始脱身上湿衣,头探出屏风,冲凤浅抛了一个媚眼,“我会伤心的。”
“噗。”凤浅一口茶喷了出去。
无颜抹干了身子,虽然赤条条的还是冷,但比刚才算是舒服了很多,在屏风后叫道:“被子,被子。”
“我叫她们进来观春光,好不好?”凤浅走到屏风前,手指轻刮微微有些透明的屏风,“她们正是对男人好奇的年纪,光看春光,好像还不够,不如今晚让你服侍她们五个。一夜五次,对你而言,小菜一碟,是吧?”
无颜嘴角的媚笑僵住。
凤浅转过屏风。
无颜连忙用手中的毛巾遮住要害。
凤浅把他从上看到下。
他不胖不瘦,虽然没有小郎和止烨他们那样练武人的硕健,却体态均匀,腰线更是柔和性感,说不出的性感。
凤浅手指戳上他胸口上的鸡皮疙瘩,一点点地往下划。
无颜痒得一哆嗦。
凤浅纤细的手指一直往下,划过他精致的肚脐,再接着往下。
无颜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凤浅手指轻撩他到腹下,手指尖碰到一点点湿润绒毛。
无颜把毛巾往上提了提,没用,她的手接着往下。
凤浅手指轻撩他柔滑的毛发,手感很好,可以和夜皇的毛拼一拼。
“不能再往下了。”无颜喉咙有些发干。
外头守着一二三四,他可不敢反扑,动凤浅一根手指头。
要不然外头的冰桶里还得多塞一个他。
凤浅的手不再往下,但卷着那撮细软毛发,轻轻卷,慢慢看撩,更撩得人心猿意马,男性荷尔蒙快速分泌。
无颜吞咽了一下,口渴,心热。
“要不,你再下往点?”
凤浅抬眼,淡淡地向他瞟来,眼里一片澄清,没半点欲望。
“咳,还是算了。”无颜立刻改口。
“五次少了点,要不一夜十次?好像还是少了点,十五次?她们未经人事,不能太过纵欲,十五次也就差不多了。你的那些什么式,也都可以试一试。”
凤浅微微一笑,“无颜,你觉得如何?”
她的声音温和无害,好象是在跟他商量事情。
“你口味越来越重了。”无颜勉强干巴巴地挤了个笑,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是往这里面跑,而不是往门外跑。
“重吗?”凤浅装作惊讶,“我是在为你着想啊,看你脱衣服脱得这么快,自然是想的。”她低头往下看了眼,遮拦在他身下的毛巾被顶起了一个不小的帐篷,勾起嘴角,“很迫不及待嘛。”
“你就故意气我吧。”无颜磨牙,被她这么撩拨法,没反应都不是男人。
往后退了退,避开凤浅的手指的肆虐,往横里跃开,直接钻进软榻上的被窝。
把湿毛巾从被子里丢出来,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不用再赤身裸体,终于松了口气。
卷着被子跳下床,站到门边,一有状态可以马上逃跑。
一晚上十五次,还什么式什么式,还不把折腾得他肾虚?
打死不干。
凤浅瞧得好笑,“跑得比兔子还快。”
“人在江湖漂,总要学样本事防身。”无颜有了被子保护,恢复了平时的神采飞扬。
好像他裹着的不是被子,而是锦衣华服。
这厚脸皮跟止烨真是有得一拼。
外头几个冷得脸青唇黑,一个喷嚏一把鼻涕,连骂人的时间都没了。
门被人‘哐’地一声踢开。
涌进来一堆的人。
带头的是一个武官打扮的人。
沈洪回头看见,差点哭了出来,“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红秀村的兵部尚书沈志国。
沈志国这才看见桶里的儿子。
他的儿子几时被人这么欺负过,顿时炸了毛。
怒看了屋里五女一眼,淡定地对身后道:“快扶少爷出来。”
一梅手中芭蕉扇一横,拦住上来解大网的官兵,“我家姑娘没让出来,谁也不能出来。”
“找死。”沈志国怒火冲天,一巴掌向一梅打来。
凤浅想看四女的功夫,不再跟无颜鬼扯,歪回软榻,重新捧了茶杯。
无颜‘啧’了一声,“沈大人有苦头吃了。”
他从刚才几女绑绳子,以及一梅提他出浴桶的那一下,就知道这四女看似柔弱,实际上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人。
果然,只看见一梅手中芭蕉扇轻轻挥了一下,沈志国肥大的身体竟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浴桶上。
桶里三人被他的肥屁股压得差点断气。
沈志国挣扎起身,知道遇上了高手,不敢再亲自出手,一挥手,“给我上,拿下这几个妖女。”
妖女?
凤浅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打他的臭嘴。”
四女巧妙地躲开扑上来的官兵,四把扇子全扣在了沈志国的嘴上。
沈志国只觉得嘴上一阵剧痛,嘴里多了几颗东西。
紧接着脖子上一紧,却是一把扇子柄顶住了他的咽喉。
他不会怀疑,只要这扇子的主人,往上一送,就能要了他的命。
官兵见沈志国被人制住,面面相觑,哪里还敢再上前。
沈志国嘴里含着那几样东西,只觉得腥热难咽,吐不是,咽也不是。
这才意识到遇上了高手,不敢再硬碰硬。
二兰在他背上一拍,他吐出几颗带血的牙,一张胖脸气得黑了。
“你们竟敢在红秀村,绑架红秀村的官员子弟,当众殴打官员,还有没有王法。”
“那我到要问问沈大人,红秀村的王法是什么。”
“先不说绑架,就是当众殴打朝廷重臣,就是死罪。”
凤浅冷笑,“如果沈大人是讲道理的,而不是一来就仗势欺人,我又怎么会打你?”
“难道你绑架虐待我儿子,我不该拿你?”
“你可有问过我,他为什么在这里?”
沈志国哼了一声,“我儿子被你绑着,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用问?”
“有果自然就有因,沈大人难道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扣在这里?”
“不管他们犯了什么事,自然有官家处理,几时轮到你们滥用私刑?你们这样私设刑堂,把王法置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