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惜惜被她气得笑,这女人真是一点脸不要。
“富二代不是都喜欢漂亮脸蛋的女人在身边当摆设吗?”凤浅手摸着脸,“你看我这张脸,是不是还不错,要不以身相许,帮你暖床?”
反正惜惜是她的侍郎,到了某月的朔月也得呆在她房里,给她暖被窝。
换她给他暖,不过是谁先上床的问题,她不介意睡冷被窝的。
反正以前一个人,也是自己给自己暖被窝。
惜惜虽然不知道‘富二代’是什么东西,但字面意思也不难理解。
后面的以身相许,暖床可是一清二楚。
他们平时躲她都来不及,还让她暖床?
看着眼皮下那双媚眼乱飞的大眼睛,慌乱后退。
后背顶了身后石柱,退不开去。
“我身材也挺好。”凤浅乘机挪过去一些,“换身漂亮衣服,带得出去见人的。”以前没炼丹不知道,这一炼丹,才知道钱的重要,她真是缺钱啊。
“扑哧。”抱着胳膊歪在一边的止烨笑出了声,“你确定是穿衣服挺漂亮,而不是摸着的感觉会不错。”
惜惜脸色一变。
凤浅回头瞪了止烨一眼,没好口气道:“你当人人象你那么禽兽,整天就知道往女人身上爬?”
止烨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
凤浅回头,立刻又换上一脸的媚笑,“摸摸搞搞的不是我们惜惜做的事,不过如果能多借我些银子,抱抱还是可以的。”
止烨直接喷了。
玉玄无语望天,“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没脸不要紧,有钱就行,是不惜惜?”凤浅把脸凑到惜惜眼皮底下,“你看看,这张脸,真的不错的。”
“简直要疯了。”惜惜被凤浅挤得,整个后背都打直了,紧贴在身后石柱上。
一股头发的油腻味道钻进他的鼻子。
惜惜皱眉,垂眼,看见凤浅粘成一缕缕的头发,恶心地拿手中算盘抵着凤浅的额门,把她的头推开。
“你几年没洗过头了?恶心死人了。”
“三天。”凤浅爽快回答。
“先别说这张脸有多讨人嫌,就说你勾引男人,总得把自己弄干净来吧?”惜惜从石凳上挤下来,离开凤浅,才收回算盘。
闻了闻,“哎呀”一声,恶心地撇开脸,恨不得把小金算盘丢出去。
凤浅抓过一条小发辫闻了闻,确实难闻,干咳了一声,“是不是洗了头就可以?”
自从离开靖南王府,回到长乐府,就一门心思放在了炼回气丹上。
整整三天三夜,没离过炉鼎,衣服被汗打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头发一股的油汗味。
“你再怎么洗,都不可能,一亿五千金,赶紧还。除此以外,什么也别想。”
“既然肯拿这么多钱赎我,说明我比这值钱啊,现在我倒贴给你,你该是挣的,是不?”
“小妖精,你还能不能再恶心人一点?”玉玄实在看不下去,“你值钱?如果不是我们跟人有协议,你就算被人剁了喂狗,我们都懒得看你一眼。”
凤浅眉梢一跳,小样的,说话能再难听点不?
站在树下,黑了脸看向蹲在树上的玉玄猴子,“下来给本郡主贴身服侍。”
“今天又不是朔月。”
“谁说除了朔月,平时就不需要贴身服侍了?”
玉玄语塞。
朔月必须侍寝,但平时并不是不需要近身保她安全。
“下来。”
“不下。”
“下不下来?”
“不下。”
“真不下?”
“老子说不下就不下。”
“你有本事在上面呆一辈子。”
“老子爱呆多久就呆多久。”
“我命令你下来。”
玉玄甩脸不理,“你没资格。”
“什么?”凤浅半眯了眼。
“玉玄跳到云末旁边,抽出自己的那封休书,扬了扬,老子跟你没关系了。”
凤浅一把抢过,‘嘶嘶嘶’,撕成了碎片,手一挥,化成碎片随风飘开。
“现在有关系了。”
玉玄张口结舌,“你还能再反复无常些吗?”
“反复无常难道不是女人的天性?”
玉玄气塞,突然生出一些无力感。
凤浅手腕一紧,被人拽了过去,极快地卷进怀里。
“你们不要,我要。”
凤浅回头,对上止烨半真半假的谑戏目光。
止烨两根手指小心地把凤浅垂在耳边的粘糊糊的发缕提开,“宝贝,你以身相许,我代你还那一亿五千金。”
“不要。”
“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凤浅,另一个却是惜惜。
凤浅从止烨怀里挣出来,看向惜惜。
她不要,是不想被止烨这春宫男吃得连骨渣都不剩,他做什么不要,难道有人还钱还不好?
“你卖了他,我那一亿五千两就真打了水漂了。”
想让止烨还钱,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难。
止烨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不就一亿五千金,何必这么小气。”
不就一亿五千金?
这口气……
惜惜话都懒得回了。
四人总算是暂时消停下来。
云末施施然地起身,把手中三封休书递了过来,“这三封,你怎么打算?”
最上面一封是惜惜的,凤浅以最快的速度抽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撕成碎片。
如果跟惜惜划清界线,那一亿五千两只怕是要马上还了。
现在把她再卖一次,不知能不能有一亿五千金。
眼角见下一封是容瑾的。
容瑾六级药师,以后炼丹遇上问题,可以问他。
虽然影子也是高级药师,但影子是三生境里的人,对外头的事物未必知道,所以容瑾绝不能放跑了。
把容瑾的那封休书也撕了。
最下面一封是云末的。
凤浅立刻想到桃子事件。
如果不是云末,整个凤家都完蛋了。
谁都能丢,云末不能丢。
凤浅把云末那封也给撕了。
“既然没事了,告辞。”容瑾漠然地起身离去。
“喂,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凤浅追上两步。
“闹够了吗?”云末微蹙了眉。
惜惜来只是为了那封休书,休书的事完,一刻也不想多留,生怕凤浅那脏兮兮的脑袋凑到他鼻子底下,起身就走。
玉玄立刻脚底抹油,“我忘了,还有点事没做,先走。”
“我去喂夜皇。”止烨一勾玉玄的脖子,“一起。”
转眼间,几人走了个干净。
云末看了凤浅一眼,也转身离开。
“喂,你就这么走了?”凤浅叫住云末。
“还有事?”云末站住。
“谢谢你救了我爹。”凤浅收去嘻闹。
云末看了她一阵,叹了口气,“你想要休书,开口就是,没必要这样。”
“不是找不到台阶吗?”凤浅轻咬了唇,她堵一时气,闹出这么大的事,心里并不好过。
也后悔那天的意气用事,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收回那封休书,才胡闹一气。
想着,胡闹一场,或许能化去大家心里的结。
那休书的事,自然也就好办了。
“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凤浅鼻子微微有些发酸,他是她的亲生母亲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去洗洗去,确实脏的不成样子。”云末笑了一下,准备离开,“我让厨房给你备了晚膳,洗干净了,也正好可以送来。”
“一品香请了个新厨子。”
“怎么?”
“掌柜说他会做野山芋馍馍。”
“然后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野山芋馍馍?”
“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连寻常人家都未必会吃的东西?”野山芋干涩难咽,如果不是穷极了,哪里会吃那东西。
“当年,郡主纠缠着问个不停,我才随口一说,因为寻常人家都不会吃的东西,郡主自然也就不会再缠着不放。”
云末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难道郡主真的喜欢那东西?”
凤浅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眼,明明感觉他说的不是真心话,却无法反驳。
深吸了口气,压下突然涌上来的泪意,“厨子做出来的野山芋馍馍不是那个味道。”
“是么?郡主想要什么样的味道?”
“我想你给我做一次野山芋馍馍。”
“你说什么?”云末身体微微一震。
“我说,我想吃你做的野山芋馍馍。”
“云末不会做。”
凤浅笑了,“其实你想否认什么,可以胡乱做一次,只要不是那味道,就可以脱了嫌疑。”
“就算我做出来,不是郡主想要的味道,也可以说是云末故意的,是么?”
凤浅无法回答。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如果郡主没什么事了,云末告辞。”
“你和小郎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小郎是谁。”
“如果不知道,为什么要代我保存小郎的面具。”
“我已经向郡主解释过,是见郡主一直带在身边的,怕是郡主珍爱之物,所以才代郡主收了起来。”
“冬儿说,我醒来后,曾让她把那面具丢掉,冬儿也确实拿去丢掉了,这几年,那面具根本没有放在那抽屉里。”
“不错,是我看见冬儿拿了面具出来,向她讨要了过去。”
“如果你和面具的主人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