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说:媒体的功能有时就是捕风捉影。我亲爱的老婆,我们的好日子来之不易啊,我们要珍惜!
安丽说:老公,我理解你,我更是厌烦那种被丑闻包围恐惧可怕的日子,但是,我也不想就此结束我的艺术生命呀,所以,我才决定出演《酷女贝贝》的女主角。这是我复出的最好机会,你要相信马大卫的执导水平。
我是痛苦地叫了一声:安丽!
我沉重地倒在床上,我们陷入了沉默。安丽的意见遭到了我的反对,她表演的手在颤抖,她美丽的眼睫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她依偎在我跟前,伤心地望着我。
安丽是可怜的。我只有在她伤心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我便会深情地叫一声,安丽,我亲爱的,你不要难过,我害怕你这样。此时,我也相信,安丽是真得爱我的。
安丽!我看着她亲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如呼唤着我可爱的猫眯。安丽张开双臂扑在我的怀里。我们抱在一起,疯狂地亲吻。
做爱是化解我们之间疙瘩的最好良方,它能使我们通撤透明。
我相信,世界上最令有钱人开心的事就是搂着倾城倾国的美人睡觉。凡是结过婚或者是有过性生活经验的人,都可以想象一个明星就睡在自己的身边是多么的诱人。我搂着安丽做爱。
在欢快的爱河中,安丽姣喘着,对我说:老公,请你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忠诚。
我相信你,亲爱的。我在做爱时,只是想着做爱,别的不会用心去想,我只能随口答应她了。
做完爱,我安慰安丽说:亲爱的,我们在北京的投资才开始,许多事情我忙得一塌糊涂,我真的没有精力来对付费神的艺术了。安丽,我答应你,再过一些日子你再复出,或者搞投资影视,我绝对支持你。
安丽问:那得多长时间?
我说:很快,我们现在不就是住在北京了吗,等公司运转正常了,我就能够有空闲应付别的事了。
安丽失望地说:我和马大卫合作的事不就泡汤了吗?
我说:让我在思考一下,你暂时不去,我可以照样投资或者是我们给他提供赞助,你看行不行?
安丽想了一下说:我可以不去,我们可以进行投资,有我们的股份,这样我们也算是帮助了马大卫,他也不会责怪我的,还得感激我们。
这是夏天了。安丽在家呆不住了,正好这年的夏天发大水,长江经历了百年不遇的大水之后,又接着发生旱情,几个省份受灾,革命老区受灾最重,北京演艺界组织艺人们开始义演、募捐,用来赈灾。安丽成了其中的一员,跟着去赈灾去了。我不能再反对了。我想她是出去散散心的。她就去吧。
安丽出去快乐了。可是我越来越忧郁了。
原因是我的儿子宝琪,我对于他的真假越来越在乎了,就是说我开始怀疑我的儿子了,他是我的种吗?
安丽不在家的日子里。每当我回到家时,我都会从保姆米大姐的手里接过宝琪,一起玩耍。保姆米大姐在我跟前,不停地夸奖着宝琪。
我问她:儿子像我还是像安丽?
她说:身架像你,脸像安丽;性格像你,行动像安丽。
我问:儿子到底像谁呀?
她说不出来,只是嘿嘿笑,说:是结合了你们俩人的优点。
每当听到这个没有意思的回答时,我就陷入了一种巨大的苦闷之中。我在思考着我的过去。我的养父把我养大,可是乡下人却说我跟我的养父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就像现在的克隆技术一样。我是我的养父把我养大的,我就像我的养父。可是,宝琪是我的儿子,也是我养大的,他怎么不象我?
难道我的儿子是个杂种?难道安丽在和我交往的时候还和别的男人有一腿子?如果真的如我猜测的话,我就是程家的千古罪人,是我让程家光荣而纯正的血统变质是我改变了程家的遗传基因。我枉守着这些财产,成为乌龟王八,连最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老百姓还能完成最基本的任务,传宗接代。我却不能啊。
我的身体健壮,充满着活力。我正是英年,富有的我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作为老婆,应该生一个神童的。我的儿子宝琪,如果真的是我的,他就是一个神童,这是我的企盼!
我必须给我的儿子做DNA(基因)鉴定!
它可以证明一切。它可以让我的猜疑滚蛋。正是这样一种想法的驱动,我才决定了行动。
趁着安丽到老区参加义演,我就瞒着任何人,包括我的秘书小洋和保姆米大姐,偷偷地要到医院去做基因鉴定。
这时,我的朋友,美国人约翰逊医生从香港到了北京,在推销他公司的医疗器材。
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到北京了,正在与几家医院的负责人谈判。
我问:你谈完,我请你吃饭。
这个老外说:我就是找你吃饭的。
我问了他地址,就让司机开着车去接他。把他接到了朝阳区金台路附近,我把司机打发走了,我们走进了一家川味酒家,他点名要吃川菜。
川味的麻辣火锅,让他吃得冒汗,他的嘴吸喽着,叫着过瘾。
我们在喝酒的时候,我问他做基因鉴定难不难?
他吃着肥牛肉,说:不难,给你化验血是一样的,抽血就行了,让医生化验……你想做基因鉴定,不放心你的父亲?
我骂了混蛋,说:你才不是你父亲的呢。
我还是小声告诉了他的秘密,就是要给我的儿子做基因鉴定,我叮嘱他要保密,绝对不能让我老婆知道的,这样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黄胡子约翰逊笑了,他吃着菜,拍着我的肩头,说:程山先生,你是不是对您的太太不放心,怕他欺骗你,我知道搞艺术的人不在乎道德的,他们的艺术目的就是对现在的道德秩序进行挑战?不过,你们中国人已经很开放了。
这个外国人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不懂得节制与含蓄。
约翰逊医生说:我知道,你是怕你的太太知道了,她会和你拜拜的,你又舍不得她离开你,又怕她欺骗你,对不对,我的多疑的中国朋友?
我点头,说:我老婆出去义演了,她不在家。
约翰逊医生说:做基因鉴定不难,就怕万一泄露了,让你老婆知道,跟你没完,对不对?
我点头,说:这是我的担心,也可能是多余的。
约翰逊医生说:我这就跟你联系,北京同仁医院,北京同力医院,北京协和医院,我都有熟人,打个电话他们就给你办了,你就不要出面了。
我对约翰逊医生说:你给我介绍一个朋友,以后,我去找他。
约翰逊想想,说:北京同仁医院的李瓜里医生,留学过美国,是我的校友,又是我的朋友,你去找他就行了。
不幸的是,在我宴请完约翰逊之后,约翰逊回美国运送医疗器材了,我就给同仁医院的李瓜里医生联系。李医生在电话里说,他一三五上班,在他上班的三天,他随时可以带着孩子来。当然了,我还是叮嘱他,要保密,万一我老婆哄孩子说了出去,你就说是正常的检查。他医生笑了说,这样的例子多着呢,我们会保密的。
我给李医生打完电话,定下了第三天去同仁医院给我儿子做基因鉴定的事。那天,李医生上班。
可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安丽回来了。安丽戴着太阳帽,让人帮忙拖着行李,晒得黑黑地回来了。
她到了家,欣喜地叫着:宝贝,老公,我回来啦。
米大姐抱着宝琪,还有我,跟着出来迎接。问她辛苦吧。
把她迎接到了家里,她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喝着米大姐端上来的果汁,兴奋地说着去老区的感受,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洗澡。皮肤疼的像盐淹的难受。
我看着她的单纯,我的心里就有愧疚,我感觉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多好的老婆啊,她能不爱我吗?她是不爱我吗?分明是自己多疑了。转念一想,自己也满足了,有了老婆,有了孩子,还有爱情。这爱情是确实存在的。不仅我爱她,她也爱我。我敢保证安丽是爱我的,决不是水性扬花的轻浮女人,像梦月楼像董布娜等人。
她回来洗澡后,我问她累吧,她说:不累。
她的兴致很好,她说:到了外面走了一躺,感觉自己真得有劲了。
她还发表了自己的奇谈怪论,劝我也要去深山的老区走走,去了才知道那些老革命为何能够多得政权?
我和米大姐伸着脖子,听着她的心得,听她介绍着外面的景致。看景不如问景,经安丽的口中说出,就能把深山的老区说成人间仙境。
安丽用毛巾揉搓着潮湿的头发,喝着果汁,兴奋说:深山里真是仙境啊,空气是竹子吐出来的,是山上的树吐出来的,是大山吐出来,那是氧气啊,是纯的氧气是O2,所以啊,呼吸着纯粹的氧气,看着原始的风景,人能不高兴吗?就是走了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我还是不觉得累,尽管被太阳晒着……想想我们住的城市吧,就说是北京吧,北京的空气质量还不如香港来。我们在北京呼吸的空气里,有羼杂着汽车的尾气,有高楼排放的微机气体,还有夜总会排放的酸不啦几的霉味气体,总之是现代化的水泥城市排放的污染气体,污染了我们,使我们生病,使我们蜕化,使我们的脚没有力气……
米大姐深有同感,附和着说:城里人就是不如城外人,吃饱了饭,想出去,也没地方去啊,就窝在家里看电视,人要是不锻炼了就得生病的。我看了电视,也知道了些道理,人啊要是不锻炼不劳动,人类就会蜕化的,电视上的人还说,人原先就是猴子,猴子在山上干活劳动,猴子就成了人,我想啊,人要是以后不在劳动,恐怕还会变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不劳动,吃浮食。
米大姐跟着附和,让安丽高兴地大笑,笑得是前仰后合,她喝着果汁,说:米大姐说得太科学了,感情啊,你也是科学家。
米大姐哄着宝琪,也笑,说:我哪里是什么科学家,我是没事看电视看的。
宝琪也笑,他不知道笑的内容,但他看到了大人笑,他也跟着傻笑。只有这时,我才高兴抱他,他把他抱在怀里,说:儿子,既然你妈妈不累,我们就到外面吃饭去,怎么样?
安丽点头说:行,米大姐也一起去吧。
米大姐摇摆着手,说:你们去吧,家里做了饭,总不能浪费吧,你们去吧,我把家里收拾收拾。
我与安丽带着宝琪,下了楼,到了附近的菜馆去吃水煮鱼。
在杂乱的菜馆,我与安丽也是吆喝着喝高档的燕京啤酒,在尽兴的时候,我问她:你不是提前回来的吧?
安丽摇头,说:演出了两场,演完就回来了,那些刚出道的演员叫嚷着要回来。
我说:你就跟着她们先回来了。
安丽点头,说:我们是第一批,最后的明天回来。我还不是怕你不在家吗?
我笑了,说:你是口是心非,说老区好,为何还回来?还是在家里幸福吧。
安丽不说话了,点着头。
我问:没让你复出演戏,你不会怪罪我吧?
安丽举起了酒杯,向我敬酒,说:来,老公,我敬你,你的决定是对的。
我举起了酒杯,吃惊地问:亲爱的太太,你不会是嘲讽我吧?
安丽先喝了,然后拍着胸口,好受地咳嗽着,说:老公,我是说得真心话,我才发觉你的伟大。
安丽这么说,我的心里更家惭愧了。她真得天真啊。确实她是天真的,在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正是陷入到了绯闻的泥潭里,不能自拔,是我挺身救了她。将她的污名清洗干净。
在安丽嫁给我之后,就没有发生过绯闻。用她自己的话说,躲在我幸福的港湾里,就不怕十二级的风浪了。在我的港湾里根本没有风浪。
但是,没有风浪,却还是潜流。她的幸福港湾在形成巨大的潜流,如果潜流涌动,也会推起轩然巨浪,比风浪还可怕。暗中涌动潜流的人是我,潜流也是我。
如果,安丽明天不来,我就给我的儿子做基因鉴定了。至少可以把我一年来的疑虑打消干净,我就可以不要再疑神疑鬼的生活了。可是,安丽知道了她会怎么看,她会再天真的爱我吗?
有时,我确实是这样想过,算啦,不要再自作聪明啦。老婆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非得惹恼了安丽,假如她带着孩子走了,你就傻了眼。
人是个矛盾体啊,人就是在矛盾中过活啊。
这个灯红酒绿的晚上,我是心里不安着应付着自己的老婆。
安丽说她不会出演马大卫的酷女了。我看着她,难道我的话产生了作用。为了不让她难看,为了不显得我心胸狭窄,我还是要满足她的一些要求。
我干了酒,对她说:安丽,你总不能在家呆着的,呆长了,就会变成猴子的。
安丽抱着宝琪,对儿子说:你爸爸想让我变成猴子?
宝琪扎着小辫子,说:我让爸爸变成猴子,我给猴子糖吃。
我更是高兴了,对安丽说:儿子不让你变猴子,你就得出去劳累。
安丽问:你想让我去公司上班?
我摇头说:不,你不是要投资马大卫拍的新片吗,我想投资,你作为董事,就可以参与电影的工作了,怎么样?
安丽看着,犹豫了一会,突然问我:老公,你真得愿意投资电影?
我说:是啊。
安丽说:我再跟马大卫谈谈,如果合适,我们就投资,如果不给我们合适的股份还有权利,那就算了。
我说:你有空的时候,就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