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王平电话里给的地址,秦枫找进了一间茶吧,茶吧就开在萧阳住的医院的后侧门附近,也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
秦枫进了店门,迎宾的女服务员就言笑晏晏的走上前来。
“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秦枫答:“我找一位姓王的先生。”
女服务员把秦枫带往柜台,在柜台查询以后,由另一位女服务员引领秦枫上了三楼。
三楼整个层面几乎都是一小间一小间的隔室,每间隔室的门上没有编号,而是各自装饰着一只小巧的竹编花篓,花篓里各插一撮不同的花草,这样的区识倒也别致。
秦枫跟着女服务员走,到了某一个门口停步,女服务员敲了敲门,秦枫就听见了王平从里面发出来的请进的声音。
秦枫忽然回忆到了自己第一次见迪娜时候的情景,第一次寻找走进公司,第一次让领着上公司楼梯,第一次立身站在迪娜办公室门外敲门等候,当听见从门里传出来“请进”两个字,心里涌起一股莫明其妙的紧崩。
女服务员退开走了,秦枫推门进去。
隔室里空间没有多大,一桌,几椅,壁上各面挂副欣赏画,采光和视野很好,明亮,居高。
秦枫看见王平已经坐在了桌前,桌上还没有上茶,王平应该是在等自己。
“王副。”
秦枫叫王平。
“坐。”
王平让秦枫坐下。
秦枫坐了王平对面的位置,也不知道王平还有没有约其他人,又料不着王平把自己单独约出来要谈什么事,秦枫在应对王平这一点上明显经验不如萧阳,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先开口问问呢,还是耐心等待王平开口对自己说。
茶没上,桌面空空的,秦枫和王平面对着面,都不说话,气场陷于一团尴尬。
一会,又有敲门声响起,请进之后,是服务员端来了茶点。
茶器上桌,配与瓜子、果脯的几只小圆碟,桌面弃实了起来,王平谢过服务员,动手给秦枫斟茶。
“这里还是这一次才发现的,环境不错,茶也好。”
秦枫双手扶住茶杯,茶刚刚倒进杯中,茶香已经飘逸,秦枫鼻子不好,对香气就格外有种偏执,品茗也罢,喝茶也罢,进嘴放其次,闻香才是首趣。
“这里的确挺好的,独偏一角,在繁闹地段,但是却清静。”
按秦枫的性格,真的很喜欢这茶吧的铺设环境,雅致,安宁,使人放松。
“最近没那么累了吧?”
王平问道。
秦枫笑笑。
“还好。萧阳其实是个很听话的病人的,没有大家想像中的那么会折腾。”
王平也笑。
“该回那边去了?”
秦枫手捧茶杯自然而然的拧眉,心里嗟叹,眼前的这桩事哪,抹不开了。
“嗯。是得回去了。”
王平看着秦枫拧眉头,人坐在自己面前,混身都是对现实的无可奈何。
“放不下这边。”
王平肯定的断言。
秦枫抬眼对视王平。
“怎能放下。”
受伤的是萧阳啊,孤零零的萧阳,没有亲人在身边,自己又不得不要离开,怎么毅然撤身得了。
“……”
王平不说话了,沉默饮茶。
“……”
秦枫也不说话,只是对着茶杯,看杯子里的茶叶发愣。
两个内敛脾性的人坐在一起就是沉闷,相互有交谈还好,都不言语了,突显共处得无比无趣。
到了秦枫把手里的一杯茶几乎握冷了的时候,王平终于再次说话了。
“有一个戏,大概会在三个月之后开机,需要一个配角演员,你去不去?”
王平的表达说的一段一段的,很扼要,很简捷。
萧阳听第一遍把话的意思听懂了,但是不明白。
“王副,我眼前的这个戏都还没归队呢。”
王平看秦枫。
“找个人把你顶了。怎样?”
秦枫心里一颤,盯着王平。
“真的?邢导答应?”
王平看秦枫的反应,意料之中,王平笑。
“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难过,还有点欢喜雀跃。”
秦枫就像已然力乏,攀爬无望的时候,忽然触到根绳索一样,只管追着王平不放。
“王副,是不是真的?邢导真能放我?”
王平吊秦枫。
“你怎么不问问迪娜放不放你?”
秦枫再“讷”,也能听出来王平语气里的肯定,秦枫失笑了,情不自控。
“谢谢王副。”
王平也在笑,以前在合作里还只是觉得秦枫人踏实、平和、吃得苦、受得累,是颗能长成好演员的苗子,这一回,通过萧阳这事,王平对秦枫又多定义了一条,性情中人,性情中人,一贯深得王平青眼,王平本来还拿捏不稳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耽误了秦枫,但光光看到秦枫直白坦率的反应,王平坚定了,性情中人就是这样,往往一个热血燃烧,抛却一生,倾了天下,也不受牵制于后果。
“你要想清楚。可以不用现在做决定,还能给你两天时间。”
秦枫摇头,“不用两天,我现在就能决定,我很清楚,一切就拜托王副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千思万想都已经无计可施了,又会得到这样的“帮助”,秦枫除了感叹机缘,也实在不会表达了。
王平调侃道:“不用回病房里和萧阳商量商量?”
秦枫窘,笑对王平,不答。
王平看看秦枫手里那杯从最初就一直没有喝下多少的茶,颇有小失望,起码还是有一点没预料准,秦枫对茶不大感冒,有点对不起专门让他过来感觉一下的这里的美好氛围环境。
“也不知道这茶能不能打包带走。”
王平看着没有浅多少的玻璃茶壶说话。
“呃?”
秦枫顺着王平的视线也看向茶壶,秦枫明白了,举杯一口喝光掉杯子里的凉茶,再给王平面前的杯子倒满,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王平随着秦枫的行动,当场拧的不止眉毛,觉着自己的胃都拧起来了,压着嗓音跟王平打听。
“秦枫你平时不喝茶吗?”
秦枫实话实说。
“少喝。我喝咖啡。”
“哦。”
王平真就没得说了。本来王平好好设计的一场茶聊给钟情咖啡的秦枫就这么一语破碎了。
王平暗暗气苦,也无折。
于是,在接下来时间里,品茶改变成了灌茶,在王平的眼里,秦枫那不是品滋味,而是灌份量,想是归心似箭,就巴不得自己能放他走出这家茶吧去,去跟萧阳凑一块,说自己又不用归组的事,No!自己决不“善解人意”,茶叶是泡一壶,茶水可以添很多次,既然已经“牛饮”上了,那“饮牛”个底掉又何妨?
凭秦枫一腔单纯心思,哪里窥探得着王平的“呷怨”,茶一杯接一杯的喝,快把壶里的水喝光的时候,王平叫了服务员进来,壶又添水泡满,秦枫以为喝茶就跟唱酒似的,王平越是热络,自己越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放开了肚量的装载,到了王平终于停手不再继续要求往壶里添水的时候,秦枫自己俨然已经成了条鲸鱼,只怕张嘴压进口空气,就能从鼻子里喷出两道水花来。
“用不用我扶你下楼?”
王平一脸常色的“好心”问着出了隔间站到楼梯口正需要提脚下楼的秦枫。
秦枫摇摇头,觉着自己就这么轻轻的动动,也能晃当出一阵水声来。
“不用,王副,你走前面。”
“好。仔细楼梯。”
王平依秦枫言走朝前面。
秦枫在后慢慢一步一步的悠缓逐级而下,每踩踏一下,秦枫就可以清楚的感受自己一肚子茶水的满满存在。
终于出了茶吧,秦枫这会纵有似箭归心,也奈何身体负荷过甚,只能心平气顺的挪移前进,王平一路在秦枫身旁同行着,没话,秦枫也无语,是着实分不出气力,不无语也不行了。
总算是到达萧阳的病房,王平先进,秦枫后进,萧阳看到秦枫的第一眼就看出来秦枫的不对,心里“咯噔”,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跟王平处一块,秦枫哪够“搓”啊。
秦枫并不是立即的就进到卫生间里,还不想,只是整个肚子撑得慌,慢慢的坐下坐在了一个高腿独凳上。
易杰和陆纱纱齐齐看朝王平,他们两个都是合作公司方的演员,和王平没什么接触,可看了秦枫那样,满心的疑惑需要答案。
“枫哥,这样子,有点像,撑着了。”
陆纱纱有些拿不准的说。
“嗯。像。”
易杰附议。
秦枫坐着苦苦笑笑。
王平不解释,只是看看日渐健康的萧阳,然后开口道辞。
“过来的时间差不多了,得走了,还要到车站现买车票,萧阳,下次又来看你哈,好好跟这养着。”
易杰和陆纱纱也是到了要回剧组的点钟了,就等秦枫来了做“交接”,正好和王平一块。
“我们也得走了,下次又来看你哈,好好休养。”
易杰和陆纱纱站起来。
“嗯嗯。”
萧阳连声答应。
“恕不远送,得空常来。”
王平、易杰、陆纱纱三人离开了萧阳的病房。
萧阳转话就问秦枫。
“王副他又怎么的你了?”
萧阳说话声音都轻轻用力。
“没怎么,就是找一地,灌了我一肚子茶水。”
“啊?”萧阳非常新鲜,“快细给哥讲讲。”
秦枫慢声细语的把从出病房去见王平到和王平一起进来病房,其中过程,原原本本的给萧阳讲了一遍。
萧阳听完说道:“你真不回去了?”
秦枫点头确认,“嗯。”
萧阳有种做梦的感觉,从意外发生的那天起,一直过下来,自己都觉得像场梦境,飘飘浮浮的不时上演出煽情。
“真想好了?”
“真想好了。”
“那可是男一?”
“是啊,那可是男一。”
萧阳又一次对秦枫问起了那天晚上自己问秦枫的问题。
“值得吗?”
秦枫也答复得一如那晚上一模一样的肯定。
“值得!”
“因为是萧阳,就值得。”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萧阳极力的压制着自己不要又一次上演飙泪场面,抬高脖子,仰起头,眼睛看上天花板。
秦枫缓缓的加与解释。
“说实话,我已经对那戏不知道怎么去演了,剧本基本还能记得个大概,台词对白,全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再去重新捡回来,光想想,都是累。与其演烂,不如不演。只是对不起邢导,那么信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
萧阳这一次和秦枫离得有点开,萧阳虽然能着地走几步了,但也不敢太过量运动,还是只能呆床上垫高脚的靠着,而秦枫,一肚子的水,稳稳的坐着就哪也不想换地方了,互相隔空对视着,有千言万语想跟对面的人说吧,张嘴又一个字说不出来,可能是最近一段成天成天的形影不离,话都说得尽了,如果脑海里的意念可以交换,就不用多浪费口舌之力,直接步进精神交流境界好了。
大家都不知道这样的谣传怎么会掀起来,一夕之间,挟汹涌之势,仿佛铺天盖地一般纷纷四处都有散播。
纸张上,网页上,实体的,虚拟的,文字的,图片的,悬接巧妙,相辅相成,打造得声势足具浩大,哪里像是突发,诚然一场预谋。
有句话用在这时倒算合适,不在沉寂中湮没,就在沉寂中爆炸,确实,萧阳的片场事故,除了出事前一周各方都做了报导和跟踪报导,后来,随着萧阳的入院治疗趋于稳定,媒体也就慢慢的把这事淡出了,按照此类文案规律,大家清楚,无非就是需要时间,等个结果,做个最后收尾结束,不会有多大宣扬范围的,娱乐新闻从不缺少亮点素材,自然萧阳停留不住多少时候,但是,真的出乎意料了,萧阳风平浪静的休养度过了又两个月之后,一组组拍照,一串串叙事,刹时间,醒目荡涤人们的眼球,无从防止,应对不及。
[断臂],是个词组,曾几何时,蕴含的还是一腔英雄气概,可自从某某影片横空出世了以后,这个词组,敏感赤红到达了一种相当的程度,尤其形容于男男之间,冠上了,或者被冠上了,都难逃注目一片,分外受到侧眼。
于是,再一次的因为萧阳、秦枫,迪娜的头痛发作又开始了。
萧阳是个麻烦,迪娜很清楚,最近又发现,秦枫也是个麻烦,迪娜接受下来,现在好,萧阳加上秦枫,麻烦重叠麻烦,成为一个大麻烦!
萧阳和秦枫[断臂]?
只要是这么些年和他们两个一块共事过的人都笑了。
迪娜自然是不信的。
但是却不可以不予理会。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疯传起来了,可大可小,不处理得当,也容易遗患往后。
怎么打住好呢?
按照一般的做法,只需要把萧阳和秦枫两地分开,让他们各投入各的工作,对“绯闻”,不听不问,不言不谈,时间过去,一切都将过去,以不变应万变,牢牢掌控住主动的权力。
但是,现在,萧阳和秦枫之间,怎么“一般”才好呀?
“你们两个想要做伴扶持,还真是波折不断,总不消停!”
迪娜捂着额头的杵肘在沙发面上发表埋怨。
“自己替自己支招吧,怎么办?”
萧阳这个时候已经出了医院,因为要完成剧集里自己出场的戏份,留在当地。
秦枫则是被换,得了三个月的空当,一直都在萧阳的身边,继续照顾着“伤兵”萧阳。
迪娜的话是同时的扔给萧阳、秦枫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一回,也将就机会学学怎么自己救自己吧。
娱乐圈不乏星闻,更是不乏绯闻,可好巧不巧的,萧阳和秦枫,从上得演艺这条道路以来,星闻有,绯闻还真一次都没有。
不爆,则不爆,一爆,居然爆的如此富含冲击效果。
萧阳看看秦枫,秦枫也看看萧阳,两人再一同看向迪娜,异口同声一本正经地申辨。
“我们真没有!”
迪娜把两人一把掐死再撞墙的心思都起了。
“哎哟妈啊。”
也不知道这一句是在坐的谁发出来的,反正代表了广大心声,本来房间里一派严肃,眨眼纷纷憋笑得东侧西歪。
“那萧阳你戏还拍不拍了?”
迪娜质问萧阳。
“拍,当然拍,该怎么拍还怎么拍。迪娜,放心,就有人闲得慌,无事找事,我,秦枫,让他们传去,不出一个月,传的不腻,听的也腻了。”
萧阳一点没把这个当回事看,反而觉得挺可乐挺好玩的,刚跟秦枫认了兄弟,就能放一块传[断臂],混迹娱乐圈年头不浅了,第一次桃色新闻的机会原来是给秦枫留的啊,想来就有意思。
秦枫还是老习惯,愿意多听,少说,现在自个是无工作阶段,不必在外抛头露面的,三个月过完,又会是番什么天地?谁有耐心还耗着这玩笑不放呢。
“但愿。”
迪娜也希望是自己反应太过了,可是,这一次事件,总让迪娜觉得起势不对,怕会隐藏忧患,但又一时分析不出来,萧阳和秦枫还满不在意的持以无视态度,我明敌暗,对于别有用心来说,处处都露的是机会。
“那就这样,戏,萧阳拍,秦枫不许再到片场去,萧阳现在独立活动已经没有问题,有欣瞳跟着,秦枫留在住地,尽可能的不要被拍到。”
迪娜下了命令。
萧阳无奈,掘高起嘴。
“好的。”
秦枫接受安排。
剧是合拍剧,迪娜公司这边参演的演员自然不在少数,虽然现在是单补缺失萧阳的那一部分,可得留组搭戏的,也还有许多位,萧阳突然爆这一出,大家伙跟着通通粘边,迪娜索性做了召集,既讨论事,同时提醒要团结一体共同应对。
召集召在萧阳的房间里,人数不多,也不少,只迪娜一个大头说话,大家平日间嘻哈往来,现在各自安份,对眼前的囧事件倒也拿出认真来对待,一切听从领导。
会散,进萧阳房间的大家纷纷离开,剩下萧阳、秦枫、迪娜。
“萧阳,你和秦枫住一个房间?”
迪娜忽然问萧阳。
萧阳回答:“是啊。秦枫又不是这个剧组的,没他的床。”
“那你们?”
迪娜问得简捷,可怎么听怎么像是暧昧,萧阳于是反应很正确的“嗬嗬嗬”的笑开了,边笑边反问迪娜。
“我们睡一起怎么了?秦枫又不是个女的,还怕我犯罪?”
秦枫就手就在萧阳的脑袋推了一把,辟谣!
“他睡的床,我睡的地,他脚还伤着,哪敢和他挤一块,碰着可了不得。”
迪娜很赞同秦枫的做法,可想着,又觉得现在这阵风吹起的很是邪忽,这两个中心人物还共同居住在一间居室里面,太容易遭到聚焦了。
“我跟卫副导演商量商量,给秦枫安排个床位。”
迪娜还是采取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办法。
萧、秦两人面面相觑,才开始有些自觉好像这回的“绯闻”真应该做出正视了,不然大家都这么上心认真,显得做为当事人的人太不懂得要对大家心存感激,要白白浪费了一众的维护情谊。
“有这个必要么?”
萧阳还在做着挣扎。
“小心驶得万年船,防人之口胜于防川。”
这么接萧阳话的却不是迪娜,而是秦枫。
萧阳大眼瞪,“你娃子是灰太郎还是喜洋洋啊?”
秦枫摊摊手,“非常时期,非常处理,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你早点把戏补完才是重头。”
迪娜肯定秦枫,“还是秦枫同学明白事理,特予口头表扬一次。”
“谢谢领导。”
秦枫照单全部接受。
可萧阳反倒因此逆反上了。
“您不是已经不让秦枫出门了吗?那他住哪屋不是住啊?就别换了,用不着老去麻烦卫副导演的。我保证,除了出外拍戏,其他时间,我都守在屋子里,一点被拍的机会都不给留,行了吧。”
迪娜握拳,强压咆燥。
“你怎么一遇着秦枫脑子就不好好使啊?!他呆在你的屋子里成天的不出去,你除了拍戏,也呆屋子里不出去,你们呆一块想干什么啊?!还闲现在的新闻不够哄动是吧?!那你们还不如光天化日,直接暴晒在人民群众的眼皮底下去算了!!!”
迪娜的发飙唬住的是萧阳,震了的是秦枫。
“你怎么一遇着秦枫脑子就不好好使啊?!”
这是急话,但是秦枫听者有心,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味道不对。
“不是,迪娜,你听我说,我和秦枫一块住,住得好好的,不招谁,不惑谁,也不碍着谁,就因为一些胡说八道,就得实打实的真就分隔开,心里觉得冤得慌。”
萧阳是觉得自己和秦枫挺磨难的,最先是因为要换剧组闹心一场,然后是自己受伤揪心一场,眼看着伤愈离开医院,重过回了以前一样的演员生活,又起这样的纷纷扬扬,这究竟要到了哪一日才可以让自己和秦枫过上两天清爽生活哪?
“冤又能怎样呢?谁让你萧阳是个吸引观注度的人物呢?别人不爱护自己,自己就得知道保护好自己,这阵风刮得莫明其妙,但是内容很充实,足见花费的心思功夫,一时半会的又看不清有没有什么专门的目的,只有自己多加小心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当今的这片林子太大,什么样的飞禽走兽都可能会有。”
迪娜临出萧阳房间前,安抚性的拍拍萧阳的肩头。
“也知道你们哥俩情谊深厚,那今晚好好‘话别‘吧,明天不管安在哪,秦枫都不能再跟你住一块。”
迪娜也走了,室内只站着萧阳和秦枫。
“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你明天还有戏。”
秦枫走进洗濑间放热水。
萧阳跟着秦枫到了洗濑间,拦住了正要拧动水笼头的秦枫。
“我们先不洗。”
“我们出去走走好不?”
萧阳如是对秦枫说。
后来秦枫回忆源头的时候,认为就是在的这里,萧阳的一个即兴顽皮主意,对秦枫的一句邀约话语,成为一切开始产生偏斜的分岔点,只是,当时的两人,又怎么能够知道呢?既使是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还会打消行动,不让后来发生?佛说,五百年的修炼,才换来今生的擦肩,那萧阳和秦枫今生的相遇、相识、相知、相伴,得要修炼多少个五百年哪?岂容有所错过!
秦枫停下了伸手的动作,折回身走近到萧阳的跟前,用掌心在萧阳的前额上贴了贴。
“没烧啊?怎么也发糊涂呢?”
萧阳就势把秦枫的手一握一拉,朝着门口就走。
秦枫奋力往后拽扯萧阳,“别闹了,萧阳,不要自找麻烦。”
萧阳不屑,拖着秦枫到了门口,先观察一遍走廊。
走廊里没有人行走经过,萧阳再一次用力牵牢秦枫,跨步出去。
秦枫已经彻底拿逆鳞的萧阳没有办法了,挣动起来会有声音,虽说现在住地里不像个把月前还那么多的人住着,但是,让那谣传一闹,迪娜把话一说,秦枫多多少少生出些紧张感来,生怕一波未平,再起一波。
“那你能不能把我手先放了。”
秦枫挣不过萧阳,只得被萧阳牵着跟着往楼层外面去。
萧阳头都不回的拒绝。
“想得好,我松手,一松手你不跑回去才怪了。”
秦枫还真是这么打算的,不想让萧阳瞬间识穿击破,秦枫无法,挣手吧,萧阳握得贼紧,力使大了两人怕得要在这走廊上弄出响动来,再说了,还得顾及到萧阳那一双刚刚初步康复的脚哪,秦枫可不敢再给他又弄伤掉。
萧阳到底是依着自己的性子和秦枫一起踏出了建筑物。
住地是在剧组租下的一家小旅馆里,小旅馆位置靠山傍河,最外面是一围修葺的庭院,庭院有几个花台,花台边是几张桌椅,晚上唯一的一盏路灯在庭院里昏黄的开亮着,这会,整个庭院里只站了萧阳和秦枫,气场清冷。
“人悄悄,庭院月胧明。”
萧阳做着深呼吸,“可是真的空气很好。”
萧枫也跟萧阳一样的觉得,不过总觉得有种不安。
“还是回去吧。不要给迪娜再找事了。老是让她为我们操心。”
萧阳却摇头,“偏不。小枫别怕。天塌不下来。天就是塌下来,哥个子高,哥给你顶着,对待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越是让它唬着你,它就越是唬着你,你不把它当回事,它也就不是回事。”
“歪理邪说。”
秦枫转头看看四周,倒也没发现有其他的人,小旅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庭院围着它是个环形,自己和萧阳站了一侧,最多放眼也就看得到三个面,剩的一面背在房子的另一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看得着的。
“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了,这里静得渗人,温度又冷,要是说话还容易吵醒别人,何必呢?这么做有什么好玩的。”
秦枫真返身往回走,不打算继续奉陪萧阳了。
萧阳也觉无趣,庭院里确实挺冷的,多呆无益。
“等等我。”
萧阳在后追赶秦枫。
秦枫停了停,萧阳脚还不能太过用力,秦枫等着萧阳,不能让萧阳把步子走得急了。
突然,萧阳发现到有个身影出现在了庭院里,脸目看不清,但是手里托着的是像机轮廓萧阳能看出来。
鬼使神差的,不要说之后,就连许多许多年以后,萧阳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当时能那么一下子的灵光乍现,从此开始改变起自己和秦枫本来今生注定好的那条平行路线。
“秦枫。”
萧阳喊。
“嗯?”
秦枫回身回头。
萧阳已经走到了秦枫身边,刚好秦枫转过来,萧阳一双长臂一伸,一把抱向秦枫。
“……”
秦枫毫无防备,让萧阳一把抱个正着。
萧阳抱住秦枫,往自己胸怀一压,一低头,让脸埋在秦枫的右侧脖子。
“啪!”
“啪!”
“啪!”
……
几连拍是不清楚的,总之,这一晚上,庭院里有闪光灯在不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