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公公看着她看了一眼昏睡的两人,随即迈步出了大殿,留下一句:
“你知道该怎么做,处理干净。”
“是,娘娘!”
疲惫的回到凤安殿,青梅就像每一次在含香园等着我回去那样焦急的等着。
看到我进了后窗的身影,立刻奔过来:“小姐,可算是回来了!没事吗?”
我笑笑,轻轻的摇头,摘下面具:“备水吧,我要沐浴。”
她看了我一眼便点头出了内殿。
不多会便准备完毕,可是嘴却没有闲着:“小姐,你去哪儿了?听说宫里的杂技队有大皇子的爪牙,还有几个试图刺杀的都被二公子的军队擒了。”
我静静的听着,我就说为什么冷月漓会陪着舒妃那么悠闲回宫殿。
原来还是部属周密了的。
每一次都如此周密,不过每一次都是自己受罪,心底轻轻的笑笑。
忽然听到青梅轻轻的惊呼:“小姐!”
我微微睁开眼,顺着她的眼光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肤上点点星星的青紫。
只是冲她微微的笑笑,她的表情似乎已经是明了。
上次那一本书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她惊愕的看着我,犹豫的声音:“小姐……”
我笑笑,把自己埋入温热的水中,轻轻的呼了口气,嘴角微动。
“是皇上,放心吧!”
没有看她的表情,我知道肯定是惊愕与放心交加。
好一会,我以为她都走了的时候,才听到她似乎是恍悟的语音:“上一次……”
听着她的话,我的脑海中都是那个快要忘却的场面。
“也是冷月漓。”
似乎是微微听到了她放松的呼吸。
“可是小姐,你和皇上连洞房……”我知道她要说什么,睁眼笑看着她。
“永远不要让他知道是我不就好了,你想让我在宫里老死?我才不会!”
温热的水泡了会儿,舒服了不少,只是困意势不可挡。
“等到冷月漓知道了,我或许就会离开呢!谁知道?”
出了浴桶,围上禁足时无事做来的睡袍,“青梅,你也去休息吧,我累了。明日晚点叫我。”
虽然自从进了宫青梅就没有叫过我,第一天是太后的格外开恩,现在是还在禁足期间,根本没有起早的必要。
月亮半悬在天空,依旧安静祥和,只是皇宫中却已经经过了一场安静的战争。
天牢里又多了几个身影,坚硬的铁牢门铿锵作响,几个士兵将人扔进牢里,便关上一层层的铁门。
部署在宫里的几千士兵悄无声息的集合,然后再静静的分散离开。
领将就是朝中年轻有为的沈家二公子,在皇上面前最红的将军。
沈尚书家的人在朝廷几乎就是对皇上最有贡献的,只不过有些人就想不通,怎么皇上娘娘却如此不争气?
刚进宫就被禁足,再这么闹下去,以皇上对舒妃的宠爱,无论沈家功劳再高,迟早会被舒妃代替。
更别说皇上会功高盖主的可能,不过看沈家这样历来低调的出事风格,这样的可能倒是比较小。
皇宫又恢复了平静。
舒妃的宫殿里没有任何响动,侧殿的宫女睡的正熟,而宫殿里是庆公公有条不紊的身影。
把桌边的舒妃弄到了床榻之上,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剥一颗白菜一样将她剥了干净,然后盖上被褥。
看了看皇上,简单而全面的整理过殿里的痕迹,便安静的退出。
中秋之后的第一个太阳升起,金灿灿的光线照在凤安殿前,那一片刚种不久的花草竟然是生机勃勃。
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在这样的季节居然如此顽强!
殿前来往的几个宫女太监手脚放的很轻,有打扫的,有给殿内送水的,都很默契的选择安静。
快要一个月的时间跟这位有些奇怪的皇后相处,都知道她的脾性。
没有才传说中的无知和顽劣,每天最多就是安静的靠在摇椅里休憩。
不喜有人打扰。
刚开始,这里的膳食确实不怎样,不知怎么的,就由贴身婢女青梅亲自指挥,在宫殿里那个备用的厨房开始为整个宫殿的人做膳食。
那个厨房本是为一些妃子晚间需要意料外的烧水,或者是防止晚间饿而准备的。
不过为宫里的御厨们减轻了任务,别人自然是开心的。
皇后宫中的人自然也开心,恐怕整个宫里宫女太监用的膳食最好的就是皇后宫里的了。
只是皇后吩咐,这些自己知道就好,有时候皇后板起脸莫名的就给人一种压力,所以没有人去挑战皇后的旨意。
青梅看着床榻上的人轻轻的动了动,眼眉微微皱起,知道是要醒了。
转身示意宫女可以将热水端进来了。
“小姐醒了?早膳都好了!”
青梅轻轻的笑着,这样看着小姐似乎就出了一种叫疼爱的感情。
就像一个姐姐对妹妹自然地疼爱,而不是一个婢女简单的关心。
青梅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小姐的生活,似乎是看似轻松的,可是没有能够见到小姐的付出。
为了皇上,为了沈家,小姐的辛苦已经不是哪家小姐可以比拟的。
人家闺中女子最多就是学习女红,可是她已经比任何人都成长了,连自己这个大上五个年头的人都自叹弗如。
女子最终的贞操,小姐就这样默默牺牲,皇上却还被蒙在鼓里,这该是一个女子多大的勇气?
我知道青梅一个人肯定又是想的云天雾里了,刚起床就明显的深沉。
“青梅,宫里有什么新鲜事儿没?”
只是没话找话,要不然她的思想肯定收不回来了。
见她轻轻瞥了我一眼,走过来给我梳妆,最多也就是打理头发。这一头长发确实很美,只是我也很懒,这任务就交到青梅手上了。
“小姐不是安排好了才回来的,还会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么?”
我嘿嘿的笑笑,只是从别人嘴里的听来的感觉可能不一样啊!
梳完头发,又是用早膳,听着青梅絮絮叨叨的说着。
听说,昨夜皇上千防万防还是被人给下了药,舒妃也被打晕了,皇上的舒妃的宫殿里差点遇害。
那是因为有人在宫殿的后院草丛中发现了一具男尸,跟那几个被押进天牢的人同一样的穿着。
太医看了说是即刻毙命,全身多处筋脉断裂,可见对手的狠厉。
只是沈御将都还是今日早晨才知道的消息,显得尤为惊讶。
这要是皇上出了事,他就是第一个必须被问斩的!
只是怎么也想不通,皇上身边怎么还有这样的高手吗?
下了早朝沈含风就疾步往这边赶,此刻就候在御书房外,只是皇上似乎和庆公公又是商量。
从下朝到现在都没有接见任何人。
御书房中,冷月漓眯着眼静静的坐在龙案边,冷静的看着庆公公,只是这样的眼神,让任何都觉得有些莫名的冷。
庆公公微微躬身,一直没有起来,嘴里的说辞一直未变。
“皇上,奴才确实只是看到了舒妃娘娘!没有其他人。”
冷月漓毫无变化的眼神很笃定,“陆舒荷没有武功,朕也绝不可能碰她!”
庆公公微微笑,“皇上当时已是昏迷之人,若不是舒妃娘娘,性命堪忧!”
冷月漓已经微微皱起了英俊的双眉。
难道真是昏迷所致?
可是那一抹的粉红是不可能有错的,那种感觉,谁都没有除了她。
今日刚起身时,看到的舒妃眼里的惊讶,明显的出卖了她自己。
只是庆公公为何要如此坚定?
庆公公看皇上不说话,依旧绷紧了神经,皇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不说不代表不怀疑,只是也可以暂时放心,只要皇后娘娘小心行事。
冷月漓眯着眼,认定就是那个粉色面具的女子。只是一个女子来得如此及时,还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必定是跟随的。
只是宫里严守防卫,想要如此及时的出现,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本就身在宫里?
冷月漓的眉间微挑,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众多嫔妃,他怎么找?选秀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发现她的任何动静,他怎么查?
如今即使冷月尘的余党再猖獗,那也只是不起眼的负隅顽抗,他最想要解决的就是找出她!
莫名的又是那个略微带着傲慢,在自己面前毫无礼数的女子。
只是见了两面,也没有见到她穿过粉色衣物,想着她的音容笑貌,有那么一瞬间就是肯定,只是不愿相信。
他也曾好奇过母后的决定,只是因为自己心底的排斥与她的无礼,竟是将之前的怀疑抛到了脑后。
有这个可能么?
凡是宫里的女人都是他怀疑的对象。
也不再勉强庆公公,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从来都是对自己好,这毋庸置疑。
“没事了,宣沈御将吧!”
“嗻!”庆公公一甩拂尘,转身便喊:“宣沈御将!”
跨入御书房,沈含风恭敬的起剑抱拳:“微臣参见皇上!”
冷月漓只是东东嘴皮子,眼睛却是认真的看着沈含风:“免礼!”
“微臣失职,还请皇上责罚!”沈含风依旧没有起身,反而请罪。
冷月漓放松面部:“昨夜的事情进展如此顺利,你应是立功了,何罪之有?”
暗里说明不再计较,沈含风也不罗嗦,起身,只是没见微微的疑惑。
“皇上的安排很英明!”
冷月漓挑眉:“朕没有安排任何人在舒妃的宫殿,那都是巧合。”
说着认真的看着沈含风的每一个表情的细微变化,只是让他失望了。
他似乎是毫无所知。
若是沈含笑,作为二哥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不是吗?况且,他们两兄妹的关系很好!
冷月漓茶盏的盖子轻轻的磨着杯子边缘,似是随意的问着。
“御将难道不关心朕的皇后吗?”
宫里的这场计划沈含风是最清楚的人之一,也很有可能和自己妹妹串通好了。
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在后宫,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会什么都不做?
不过事实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他认为大皇子的余党目标是皇上,笑儿被禁足,根本就不会出来。
而且皇上和她的关系闹得如此僵,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笑儿这样的宫妃要挟。
反而什么都不做,让她在事后才知道更保险。
大概说了自己的意思,嘴上才恭敬的说着:“微臣就是如此想的。”
冷月漓微微点头,这倒也是有理,只是不知怎么的,他之前的怀疑就是回来了。
“御将的妹妹,也就是朕的皇后不是有身手吗?”
看似很随意的问话,只是眼睛里都是认真,认真的看着沈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