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就觉得堵心,让我一个现代人跟着一群女人服侍一个男人?
想到此处,我下意识的便冷下了脸色,冷月漓或许也觉察,将我放在了书桌上。
微微低头,剑眉微微皱起,定定的看着我:“笑儿,为何一直离朕这么远?”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却是有些诡异的,这应该是情侣间的对话吧?
可是我却避不开,他的眼眸中都是深不可见的漩涡,淡淡的伤感弥漫着。
众人眼前的冷月漓是冷漠寡言的,更别说是表露思想。
在我面前如此真实的表现自己,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
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那就叫爱情,只是没有成熟,而我也不想成全这样的感情。
冷月漓不属于我,而我更不该属于皇宫。
我用着平稳的声线,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如果你是冷月漓,只是冷月漓,也许我不会这么决绝,可是你不是,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也许我很没有追求,可是我的理想生活却就是悠闲、淡然。
身前的人轻轻皱了眉,疑惑的声音:“朕,不是朕?”
我扬起微微的笑意:“你是冷月漓,可你更是皇上。”
我跳下书桌,转身往内殿而去,留下有些纠结的冷月漓。
光脚踩在地上,凉凉的,似乎比平日里要凉,直直的浸入脚心,很强烈的触感。
进了内殿随意找了双鞋子,我给自己做的简易拖鞋被忘在了殿外,只好凑合了。
幸好如今天气还好,否则要我穿长靴,我实在是受不了。
我转身,便见冷月漓已经站在了身后,我微微皱起眉。
我在想什么呢?怎么都不知道他进来?最近似乎警惕性下降了不少,面对谍员也是如此,难道是天气关系?
耳边的碎发被轻轻别到了而后,今天的冷月漓似乎感情很是丰富。
依旧低沉的声音:“你知道我是一国之君,最了解我的应该是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轻轻皱着的眉头,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所以才没有办法给我想要的。
否则我又何必纠结?
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睛道:“就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不会逼你牺牲,我的选择就是最好的了解。”
不能完成我就放弃,趁我还没有陷得太深。
“你是朕的皇后,这才是你的选择!”
我看着冷月漓坚定的表情,突然又将自称换了回去。
人确实是不能惯的,只是这么一次,我突然就觉得了别扭。
这算是强迫吗?可是我最不乐意的就是被强迫。
冷笑的看着他,带着微微的轻视:“谁都强迫不了我,包括你,皇上!”
那一句“皇上”说的很重,以致我已经看到冷月漓更加明显的锁眉。
冷月漓看着她恢复冷淡,那种眼神勾起了怒火,已经微微咬着牙:“朕从未征求,这天下都是朕的!如今你已是荣幸!”
我轻轻笑了笑,作为一个君王,或许真的从不表达真正的情感。
只是他不该选我。
“我沈含笑,宁愿不要这样的荣幸!我要的你给不了!”
我能够感觉冷月漓的怒气,靠的很近的鼻息微微撩着额头。
最终还是没有听他说话,只是愤怒的一甩衣袖,转身出了大殿。
我紧皱的眉头似乎是皱的太紧,眼里的=多余的水被挤了出来。
冷月漓的身影走到殿门,视线便有些模糊了。
青梅有些担心的走了进去,嘴里轻轻的喊着:“小姐,这是怎么了?”
青梅看看皇上离去的方向,锁起了眉头,明明进来的时候是笑着的皇上,出去便是怒气冲冲。
青梅又是轻轻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也只有小姐有这个能耐了!
“小姐,青梅也不知该不该说。”
我微微笑笑,觉得屋子里很闷,还是殿外的石桌最舒服。
青梅没有听到我说话,自己便开始说着:“其实皇上是真的对小姐有心,青梅在宫中总动,至少看得出皇上对小姐是特别的!”
我微微顿了顿,心灵是最诚实,也是最敏感的反应器,我能够感受得到。
至少我没有准备好,或者,没有办法接受。
走到石桌,隐约的听到殿门外轻轻的问候:“皇上吉祥!”
只是没有听到冷月漓的回答,过了会儿,便见到了出现在殿门口的玉旻颜。
看她对着我优雅的笑,我微微扯了扯嘴角,“颜儿怎么过来了?”
她笑笑的坐在了桌边,身后的宫女手中捧着的东西递给了青梅,听她温柔的声音道:“妹妹听说姐姐身子不舒服,给带了点家里的蔘品。”
我看了看青梅,应该是青梅去给各宫分置衣料时说的吧?
按说应该是我本人去办的,看来她还是很有心的。
微微笑着对她道:“不碍事的!还让你挂心!”
性格相近,兴致相投的人在一起,就是一种默契,完全不会觉得尴尬和别扭。
就如现在的我们,即使头一次坐下来聊,却也很投机。
玉旻颜是典型的淑女,只是要比别人聪慧。
诗词歌赋既是爱好,也是擅长,和她一起,即使是静静地坐着,也不会觉得闷。
知道青梅说可以布膳了,我们才把桌上的茶撤了下去。
陆陆续续的布好膳,没有看到玉旻颜脸上有什么奇怪的表情。
我笑了笑,我这样的行为都不奇异的人就只有冷月漓和她了。
想起冷月漓,我微微皱了下眉,出现那个拂袖离开的身影。
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我最熟悉的就是这一个印象。
“姐姐宫中的膳食比御厨的还美味呢!”
我听着她欣喜的看着我,得意的看着她道:“这可是只有我这里才能吃到的哦,都尝尝!”
青梅在一旁也笑着,今日因为冷月漓而冷却下去的气氛终于升华了不少。
“青梅也过来一起用膳吧!”
我刚说完,青梅便看了看玉旻颜,有些犹豫,一般有人的时候,青梅都不会和我用膳。
就怕别人说我不知礼数,教不好她们。
玉旻颜先是看了看青梅,然后看看我,好一会儿,才微微笑着:“看来,妹妹真的该好好和姐姐学着呢!”
没有几个主子会这么真心对自己的下人,但是却不允许他们有半点背叛。
只是这世上的东西都是相互的,无论付出或是回报。
“颜儿不是外人,你就坐着吧!要不我看着你候着,怎么都觉得在虐待你呢!”
我笑看着青梅说道,有些戏谑。
她轻轻白了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桌边:“小姐这么说才是虐待青梅呢!”
玉旻颜看着两人一言一句的来往,若不是知道的人,定是不会知道她们是主仆。
一个坐着后宫最高的位子,却和宫女处的就像是姐妹一样的女子。
玉旻颜也不知怎么,若是平时,她决计是不会搭讪的,只是中秋晚宴,居然就认识了这个传说中的人。
只是认识了才发现她最美的不是惊人的容貌,而是一颗心。
很多与世人相悖的做法、说法,可是玉旻颜却觉得尤为赞同和喜欢。
凤安殿的气氛很是和谐,可是皇宫的其他地方就没有这么宁静了。
陆舒荷本是已经变得很好的心情,就因为皇上突然的到来而更加开心。
虽然皇上只是静静的喝了杯茶,却刚好可以用膳了。
一桌的膳食精致而引人垂涎。
“皇上,你都好久没有来臣妾这里用膳了,今日得好好惩罚!”
冷月漓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随即恢复神色。
即使这样的反应,身边的女子已经很满足,笑意盈盈的给冷月漓添置膳食。
冷月漓看着眼前的笑脸,心底轻轻的嗤笑,同样的女人,为何反应就如此之大?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她对自己也是那般肤浅,或许他也不会如此挂心!
看着一桌精致的膳食,冷月漓竟想起了与她用膳的场景。
简单的菜品,不一样的味道,不一样的氛围。
这里似乎就是少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
舒妃的手还停在一半,便见冷月漓已经起身,只好讪讪的放回手中的箸筷,不明所以的看着有些烦躁的冷月漓,那点微微皱起的眉头表明他的不满意。
舒妃看了看,一桌的膳食是精心准备的,没有任何不妥,有些无措的站起身。
“皇上,这膳食不好吗?臣妾让人撤了重做吧!”
说着便要叫人,冷月漓抬手止住。
眉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不快,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舒妃看着冷月漓回复淡漠的面孔,走出她的宫殿,恨的咬牙。
只是也没能说什么,只是微微躬身,恭敬的等着他是身影消失。
再次起身时便是满脸的恼怒。
刚从凤安殿回来是吗?
也不知那个女人到底有何魅力?
她几乎没有能够留住皇上在自己的宫殿过夜,每一次侍寝,都是皇上的召见,即使再晚,醒过了,她依旧是被送回了自己宫殿的。
别人眼中的盛宠,却只有她明白自己的苦楚。
皇上对她和对皇后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层面,即使他怎么解释,可是女人是敏感的。
她能感觉的是皇上对沈含笑的区别对待。
殿外的宫女听到殿内的喊声,战战兢兢的进了殿内。
“你们是怎么准备的?这都是些什么?”
小宫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音里已经微微带着点抽噎:“娘娘,御厨说,那是精制上等的膳食!”
听宫女如此一说,本就火气的女子更是恼怒:“上等?上等了皇上会中途离开?撤了撤了,统统给我撤了!”
说的已经略带嘶喊,手捏的紧紧的,由于说的过急,微微有些娇喘。
下人们忙的紧错有秩,呼啦啦的就将膳食撤下了,也忘了舒妃还未用膳。
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劝说。
女人的战争总是有关男人,所以,此时舒妃的心里,没有对冷月漓的不满,却是加深了对皇后的妒恨。
庆公公终于见到皇上回来,松了口气,若是真有固执的老臣找上来,那还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也不知皇上是怎么,今日是比较累,大皇子余党的落脚点还是确定不下来。
人数未定,又是分散的,很难掌握动向,宫中的兵部又不能动用,否则打草惊蛇。
影子暗探的速度是有限的,皇上烦心也理所应当。
他也知道,皇上定是到皇后宫中了,只有皇后娘娘那里,皇上才会有真实的感觉。
不过,这个时候回来,晚膳必定是没有用的,脸色也不大好。
庆公公心底叹气,真是冤家,也就皇后娘娘有这个能耐让皇上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