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暮打电话、却没有人接,我暗叹无语回到沙发上盯着落地窗外看着晓晓抖索着身上的积雪跑进屋子,我笑他,说:“怎么知道冷了?让你不穿多点衣服!”
晓儿无视我的话,一把蹭到我身上来取暖,我咧嘴笑,捂住他冻得发红的一双小手,使劲的搓,晓儿把头埋在我双膝上,说:“我好饿啊。爸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搓着他的手掌,说:“要等一会吧,你爸的电话没有人接诶。不过你要是实在饿不行了,就先去喝一杯忍牛奶吧。暖暖胃。估计这雪要下好久啊。”
晓晓摇头,说:“等爸回来一起吃。”
多好的孩子呀!
半个小时后,秦暮回来了。晓晓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抱住秦暮的大腿,讨好似的嚷着:“爸,你可算是回来了!”
秦暮一面放下公文包,一面摸着缠在自己身上的小鬼头,笑着说:“怎么了?怎么心急。”
“当然啊,今天下雪路上会不会很滑,刚才看新闻才看到又有公路上发生车祸了。”
“爸爸没有开车,是走路回来。”
“哇,那岂不是很累!赶紧坐下吃饭!我给你盛饭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晓晓变了性子一个帮秦暮跑前跑后,我这个做妈的倒像是被嫌弃了。赤裸裸的被晾在一旁,无人理会,无人问津。坐在饭桌上的秦暮,笑着点头不怀好意的看我,等同于是在炫耀。
我顿感内牛满面。我果真是被嫌弃了。晓晓这孩子王他爹身上拍马屁去了,他们统一了战线,我是个旁观者。
吃饭的时候,秦暮和晓晓在说他们最近在迷的一款游戏,父子齐上阵,马甲叫做:秦爷,大的喊:秦大爷。两位都是大爷,无法超越的爷们。
吃晚饭,我在洗碗,他们两个在客厅玩游戏,我个心情犹如六月飞雪啊,透心凉的透心凉。
晚上睡觉时,晓晓嚷着还和秦暮睡觉,秦暮又是一个温温的笑容,站在卧房门前,对我说:“晚安。”我哭丧脸不死心的追问晓晓说:“你就这样舍得让我睡厅?”
晓晓正经摇头,说:“不是呀。只是让你睡我房间而已,我和爸爸有事情要谈。”
秦暮下一刻就把房间门关上了,我待在客厅,无语至极。
我以前那间房子已经被秦暮低价卖出去了,这样一来便是断了我的后路,让我没有地方可去,只能窝在这里,我的行礼衣服、全都搬到这里来了。按照秦暮的话说,我今后生是秦暮的人,死是秦暮的鬼。就这样被禁锢了,他也不让我去沈诺公司上班了,因为说,不要混娱乐圈。我没有混娱乐圈,只是混幕后而已,在沈诺手下工作而已。而且,上个月的工资沈诺还没有给我,这怎么玩?
改天我要去跟沈诺好好谈谈,即便是不去工作了也要说一声辞职吧,写一封辞职信才算是真正的辞职,不然严格意义上,我还是属于乐娱的工作人员。
秦暮和晓晓窝在房间里,没有打算出来的意思,我也只能认命睡晓晓的房间,这感觉又仿佛回到了先前他们两个集体把我赶到客厅睡的时光。那个时间,我一直在纠结,让秦暮赶紧离开,赶紧收拾行李走,没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只要一句话我肯定是收拾东西走。虽然他是不会这样说,因为他说,等找个时候去把证领了。然后再去拜访双方父母。
说起父母才是我的硬伤,我若是告诉他,我不想让他见我家里人,他会作何感谢?
至今,我都没有让家里知道晓晓的存在,晓晓也没有说起他外婆外公什么的。晓晓也不知道郑英禾和郑英齐其实是他亲戚,是我的远方表兄妹,这些关系我怎么解释。怎么跟秦暮和晓晓说,我……容家那些琐事。
说白了,我就是担心这些事情。
胡思乱想着,我和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沉沉的入睡,也没有管自己有没有盖一层毯子保暖。哪晓得,半夜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上很冷,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还似乎是有人压在我身上,很重。
但这仅仅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秦暮大半夜出来喝水,他说,忽然看到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个人以为是小偷光顾了,他本想着开灯的。然后一走进,便感觉到是我。便没有了下文。
灯亮了。我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过来,瞧见他手上果然是举着一个杯子,里面空空如也。照他所说,果然是起床喝水的。只是他又询问起我怎么不去楼上睡觉,赖在了客厅。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气氛忽然僵住,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愈发锐利,并且带着冷意。
我哆嗦了下,往沙发里挪了挪位置,心里隐隐担忧着,他不会就这样杀人灭口吧?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或许我自己是有自虐情节,以至于已经在幻想他是如何弄死我,如何分尸销毁证据。骨子里的情节果然是挥之不去的,自虐啊……
有骨气的秦暮没有理会我,转身刚要进房间,便扔下一句话:容黎,你最近皮痒得紧。
我说:“……”
熙熙攘攘的大雪下了一整晚都没有停的趋势,我牵着晓晓站起门口等着迟迟还没有出来的秦暮。今天秦暮说出去吃饭,晓晓兴奋不已,我苦逼要死。每次出去都是吃饭、有点新意行不行!
晓晓牵着我的手,晃荡说:“爸爸真慢呀!”
“晓晓是不是要放假了?”
“还有几个星期。不过,妈妈,我听我同学说他们都要回老家去看望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妈,我的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呢?为什么你和爸爸都重新在一块了,爷爷奶奶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晓晓说着,睁大了眼睛看我。我刹那的觉得老头待我不公啊,晓晓还是关注到这个问题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沉默了会,秦暮已经开门出来了。想到昨晚秦暮的威胁话,我肝颤了颤,缩了缩脖颈。特没骨气。
秦暮过来抱起晓晓,便说:“走吧。再不走雪要下得更大了。”秦暮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情,表情都很正常。好吧,不正常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