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在这个地球上失踪了整整五年。念想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失踪了五年,念想就不得不考虑下自己该如何跑回水朝市面对自己的父母,
“失踪五年该怎么解释呢?说是被人拐去卖掉吗……不不不,这怎么能行,那说是出去来一场无需等待解释的旅行……那不是显得我很没良心的过了五年吗。”
夜色渐临,念想迎来了回到地球上的第一个晚上。船长陈颂则招呼进船舱,和船员们一同进餐。
云亭正在帮手准备煤气,他旁边的是一个挺喜欢开玩笑的小伙子,这里的人叫他梁亮,向着念想打招呼:“哟,这不是外星人先生吗。”
看来和云亭的对话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
念想勉强在僵硬的脸上扯起一点笑容,除了一个在掌舵的船长外,其他的十二人都在客厅周旁准备着晚上的伙食,其中,念想走过去时相继出于礼貌打招呼的船员占了大半。
其他,一位看起来很阴沉的男人拿着小刀,在一旁切开鱼腹,念想帮他抓住了差点跳出船舱的海鱼,他也一句话没说,没有搭理。
“萧哥他心情不怎么好。”云亭小声说道,带着念想在大船舱一个角落盘腿坐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员们相继走入这个船舱盘腿坐下,绕成一个圈子,中间是准备好的一个大锅,正用煤气煮着热水。
看了一下,里面只有滚烫的开水。
念想不禁怀疑自己远离地球的这段时间里面人类是不是已经进化到光靠喝水就能喝饱,但庆幸的原来这一锅淡水是用来煮鱼的。
“咕噜。”让老子想想,我已经几年没碰到过肉了。
“你看起来好饿的样子…”
“会吗?我只是…稍微…有点…”念想擦了擦嘴角不小心露出的口水,说道。说真话,由于常年生活在外太空,念想已经有些年头嘴里没咀嚼过任何东西,光闻到味道就有些把持不住。
“有些时候没吃过肉吧。”
“你以为我是谁!”年轻的船员们看着对一锅鱼肉喉结不断涌动的男人,不自禁的露出笑意。
“船停靠住了。可以开饭了。”船长终于来到了大厅,善谈的老船员睦邻旋即掀开了大锅盖。
“开锅了。”睦邻喝道。
一下子各种抛去内脏的鱼落入滚滚的热水中。晚餐是真正的生猛海鲜,从海里打捞出来到下锅不过10分钟,在剥光内脏后,热水和时间就直接酝酿出最原始的味道。
而几乎是在下锅几分钟内,为晚餐打边炉准备的鱼片就只剩下一桌子的残羹剩菜。
“你们小子都太不客气了
身为船长竟然是只喝了口有了鱼味的汤而已,不过看颂则船长随便的笑笑,并不恼怒,让下手过猛的船员们有些不安的心情立刻好转。
念想注意到颂则船长一直盯着自己。
他看着念想,好奇道:“我是第一次看到不需要吐鱼骨头的人。”
在众人视线中,念想吞下鱼骨连鱼尾巴,咀嚼了一下就“咕噜”的吞下去,然后,就没有然后,完全省去了吐骨头的步骤。
“还真是这样,哇塞,难道你就不怕被鱼刺卡住吗。”阿良,是这里的船员,也是20出头的青年。
这艘船里面,除了掌舵的,船长和两个老船员外,其他的都是年轻的20到30岁之间的面孔。
“看他完全不怕阿,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这可是我的梦想阿。”
“这样的话,你上厕所没有几个小时不行。”
“哈哈哈哈哈。”气氛一阵热烈。
船长看了看众船员,又看了念想一眼,笑道:“今晚,后生们的尽量吃,别客气。”
“好!”船员的欢呼。
“老陈这烂好人,毛病又犯了,算了。算了。”杨睦邻拍拍脑袋,嘿嘿笑着开了锅盖。说:“阿亭,去后面拿点今天捞的。”
“嗯。好。”云亭刚要站起来。
“蓬。”船体骤然一震。
“不好!”船长脸色骤变,经验丰富的他已经意识到什么。这样的一震,绝不只是海浪拍到。“睦邻,带着阿良,云亭去船底检查,阿长留下收拾东西,其他人到甲板。准备工作。”
念想看了看井然有序的船员,问道:“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触礁了。”云亭说道。“尽管是几乎不可能,但是这里恐怕藏有一片暗礁。”
“暗礁?“说到暗礁,念想一下子想到了当年自己在航行途中遭遇到宇宙的暗礁流星群,遇到这种情况,他一般选择——”把暗礁都炸掉不就好了。“
“一般不是先检查船体有没有受损吗。“
“……”面对“这个才是常识”的问题,念想才猛地想起地球的船只可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一种遭遇正面流星撞击也也没有事情的飞行器。
“说的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
“这边没有问题。“
“这边也没有问题,船长。”
船员们向船长通报着已经得到的情报,捕捞船船体没有问题,让他由衷额的庆幸。
“呼,检查完了,幸好没事,这今天正是倒霉栽了。船停靠着,居然会被海浪带着拖着撞到礁石。“陈颂则嘟哝着,以他的经验得出了这样比较接近完美的结论。尽管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明明他在停靠的时候已经确定周旁没有任何的障碍物。
“把船开了吧。“
“不好,船长,发动机动不了!”副手睦邻通报的声音。
“这,恐怕是被什么漂浮物缠住了。快准备好下海检查了。”船长下令道。不一会儿就有人穿着潜水服,系着一根缆线跳进海里。
“在海中间撞到礁石,还被缠住,我总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阿。”船长自言自语,“快点检查完吧,开船连夜回去吧。”
就在这时候,船长颂则忽然发现地面的缆绳好像有点问题,有点松垮,不像是有人下去绷紧了的样子,正常来说,缆绳现在应该是绷紧的才对!
“凉山那小子又把绳子松了?算了,把绳子收回来。”下水的正是叫凉山的少年,是他的亲侄子,平时仗着水性奇好就常常不做好防护措施。因为他水性很好,本来颂则也不会去担心侄子有什么问题,但是今晚,看着那漆黑的海面,一股不安爬上了老船长的心头。
大海波浪的拍打,无时无刻敲打着船长的神经,几个船员靠在一起拉起收回,系着绳索并不长,一下子就能把绳子收回来。
却在这个时候,拉起绳子的船员发现绳子上面系着什么东西,借着船灯看清楚的刹那,那几个船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盖骨上延伸着下肢。
“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是谁被吓得大叫一声,顿时把其众人的视线聚集在了一起。那绳子上勾着的赫然是……一只包裹在黑色紧身衣中的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