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开心地拉着沈家落东逛西逛,沈家落在一家水果店停下脚步,他嘱咐zero:“呆着我身边,我挑几个苹果。”
zero点头。
沈家落低头挑苹果:“大妈,苹果便宜点!”
“哎哟,小伙子,现在这个价已经很便宜了。”
“大妈,要不多送我一个吧!好吃的话,我以后会常来的,我妹妹喜欢着呢!”
“小伙子真是太会过日子了。好了好了,今儿就卖你这个人情了。”
沈家落高兴地付钱:“zero,你看,我现在砍价都这么厉害。”他转头看zero,身边空无一人。他环顾四周,那个熟悉的人影就在身边这样消失了。
“大妈,有没有看见刚才站我身边的女孩?”沈家落着急地问。
“好像朝那边走了。”大妈指了一个方向,沈家落撒腿就跑,四周的声音似乎变成真空,他最担心的事还是那样发生了。沈家落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他的眼睛在每个角落,每个人影上收索,可是zero就好像真空消失,再也找不到。
事实上,zero并没有走远,她只是走进了一家古老的钟表店,只因里面有台破旧的电视机,画面上是微笑的彭恒宇。zero跟在沈家落后面挑水果,可是耳边飘来熟悉的歌声:“无法抹去,遇见你是件奇迹般的事。像在梦中惊醒,第一次看到你的笑容,觉得世界深锁在雪中。你笑着跟我说相信我,我突然觉得充满了力量。记忆中,清晰的是你的模样……”
脚步不随自己的理智走进那家店,周边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听见荧幕上的彭恒宇微笑地宣布:“我能重新站在舞台上要感谢不离不弃的歌迷,还有在天堂的她。我知道她也一定希望能再次看我站上舞台。”zero站在电视机前呆呆地看着彭恒宇,他一点事没有,反而更加意气奋发。镜头扫过,zero看到了一张更加熟悉的脸,她微笑地看着台上的彭恒宇,同样意气奋发。
zero的心被狠狠地抓疼,在这里的半年里,沈家落和自己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原本以为一切都能归于平静,可是当看到当初的杀人凶手生活过得如此之好,这不免激起了zero的愤怒。同样大好年华,沈家落却被自己拖累,而当初那个深爱的人却不择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zero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zero半年来第一次讲话,她问老板:“请问走出这个镇子,该怎么走?”
zero看见慌张的沈家落从门口跑过,她没有叫住他,她再也不想给沈家落带来伤害,这里平静的生活是最适合沈家落的。
zero重新以陈思文雨的身份回到了北京,她偷偷去看过那家咖啡店,没有见到父母,寻思他们应该是回了老家。那家咖啡店除了招牌没变,什么都变了。她走进去,没有人认得出她。她喝了沈家落创造的“自由”,味道却那么陌生,甜腻到陈思文雨当场就吐在碟子里。
陈思文雨离开北京去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小镇,这么久以来,唯一牵挂的就是在遥远故乡的那两个人。
陈思文雨回了趟家,远远看见父母坐在门前,他俩在说话,发丝间有了明显的白发,身材有些佝偻,似乎在谈论什么。他们没有望向陈思文雨的方向,他们的视线只仅仅集中在手头的工作。陈思文雨没有走进,她只是远远站在角落里,最浓烈的悲伤已经经历了,如果现在马上出现,她担心父母会接受不了。有一天,陈思文雨做完了现在心心念念的事,她会回来,会告诉他们整件事情。现在却不是时候。
陈思文雨转身的时候,眼泪一不留神就从眼眶中落下来,她裹紧身上的衣服,现在她的身边穷的只剩下自己。两位老人偶尔间抬起头,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对身边的老伴说:“你看,那个背影多像我们的女儿。”
陈思文雨出现在以前工作的编辑部时,以前的同事都吃惊地看着她。谁也无法想到半年前死的女主人公此刻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陈思文雨没有过多解释,她笑着进了老朋友的办公室:“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老朋友抬头砍价是陈思文雨,嘴巴也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她结巴着回答:“怎么?你还活着?可是明明……”
陈思文雨笑着坐下来:“这其中的曲折我日后再慢慢跟你说,今天我是想来求你一件事。”
老朋友疑惑的看着她,是陈思文雨没错,可是眉宇间却有些陌生。陈思文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是挂着笑容的,她开心地看着拥挤在办公室门前的一群人,她主动伸出手:“大家好,我回来了,以后大家作为同事好好相处吧!”
没有人敢伸出手。
陈思文雨尴尬的收回手:“我知道大家可能还无法接受,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暂时保守我回来的秘密。至于原因我日后会跟大家解释清楚,我们作为记者还有更重大的事情等着我们去揭露。”
有人开始点头:“还是以前那个特立独行的陈思文雨。”
陈思文雨听到有人这样评价,高兴地拍起手:“因为是老同事,所以我相信大家,我才会回来。日后可能还需要大家的帮忙。”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尽管说,虽说记者最八卦,但也是最可靠的嘴巴。”
几年前,陈思文雨在这家报纸做过短暂的记者,作为新闻出身的陈思文雨,起初和大家一样抱着伸张正义的心态当的记者。她勤奋努力,大热天也喜欢在外面跑新闻,对于保护弱势群体她一向最积极。那时候,同事们送她一个绰号:“小强超人。”
直到有一次,她刚走出报社就被突如其来的烂水果砸满了全身,那对老夫妇恶言相对,老婆婆恶狠狠地对陈思文雨说:“都是你,要不是你把我们的事登在报纸上,我孙子兴不起还会要我们老两口。现在好了,他彻底不要我们了,你还我孙子!”老婆婆拉扯着陈思文雨的衣服,一个口子不争气地从衣服上掉下来,滚了几米,掉进了下水道。那此刻,陈思文雨突然意识到,一方面的伸张正义是往往不够的,相反的她几乎用另一种方法伤害了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