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新越的样子丁莫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许久,见他还是没动静,丁莫只得缩缩脖子弱弱地叫了声。“越……”
“为什么?我书房里的东西是招惹到你了还是得罪你了,你非得将他们全部毁掉,一个不留!你知不知道你摔掉的到底是什么?”听到她的声音萧新越终于开口,冷冷地看着她,怒吼。一双星目睁得通红,满是血丝,看上去恐怖万分。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对你那么重要,要是我知道的话……”
“不知道你就可以摔了它毁了它?你就可以问也不问一句就拆了本王的书房?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新越气极,挥手一掌击在丁莫的身后。
那张两人睡了几日的大床瞬间轰然倒塌,四分五裂。
丁莫愕然地回头看着残破到已经不能称之为床的大床,一时之间没了反应,脑中空白一片。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你是想试探我,可是你到底有没有想过那些东西对我有多重要?那个玉佛对我有多重要?你就为了你那可笑的不信任,你就为了你那该死的根本不应该存在的怀疑就毁了他们?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会满意?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难道我的真心就真的让你那么讨厌,非得毁了它你才甘愿?”萧新越扳过丁莫的身子使劲摇晃,手上的力道渐渐失去控制越来越重,越摇越快。
丁莫只感觉自己的两个肩膀已痛到麻木,不属于自己了。脑袋在萧新越的摇晃下也脱离了控制,不能思考满是浆糊。头顶星星闪烁,濒临昏迷。
许是察觉到了丁莫的不适,萧新越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蓦地松开双手。
由于没有了支撑丁莫猛地瘫坐在地。面无表情地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新越双手环胸看着她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杀意,一闪而逝。
“好!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么急于脱离我的保护。我遂了你的愿。以后你要走,我绝不留你。不过要想留下的话,就自己呆在房间里有事没事都不要给我出门,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他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刀毫不犹豫地插在丁莫的心口,痛得她难以呼吸。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服,小脸苍白成纸,就连那涂抹得厚厚的化妆品也没能掩饰得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去,在华贵的锦衣上晕染出一窜窜的水氲。看上去绝望且又哀伤。
萧新越冷冷地看着她的样子没有说话,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蓦然打开的房门冲散这一屋子的暖意,丁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起头呆呆地,茫然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那犹如心脏被人死紧捏住绞痛让她慌乱迷茫不已,难道说才几天时间自己就爱上他了?才几天的时间就爱上这个似真似假,或虚或实的男子了?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没有定力?那么容易被打动被迷惑?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收回手,撑起身子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躺到窗边的躺椅上。她好累,她必须得先将自己的情感理清楚再来面对这一切。
“王妃,王妃。”隐约间,耳边似乎有谁在说在叫着什么。她朦朦胧胧不想回答。
没有得到她反应的两人似是也没有了顾忌,大胆地讨论了起来。
“你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啊!上午王妃才烧了厨房,下午又将王爷最心爱、最宝贵的那些东西给毁坏了。你说她是不是故意跟王爷过意不去的啊?”
“可不是么?瞧瞧这王府都成什么样了,乌烟瘴气的。不过……我很好奇她不是把王爷的玉佛给摔了么?为什么王爷没有要了她的命啊?你刚才也看到啦,王爷出去的时候那脸黑得跟什么似地。头顶都在冒烟耶!气得想杀人的样子!”
“我也很奇怪,以前郡主就只是摸了玉佛一下就被王爷扇了一巴掌,连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的唉!为什么今天……”
“对啊!难道说……”
“王爷真的爱上这个人了?不会吧!她那么丑……”
“丑有什么办法?王爷是那种光看长相的人么?你也不看看王爷对她好成什么样了,保护得跟什么似地。现在就是打烂了皇后娘娘留给王爷唯一的一件物品也舍不得打她一下。自己憋着怒火。我真替王爷感到不值。她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那样完美的王爷……”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丁莫混混沌沌的脑子也他们的话震住了。那是皇后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物品?是……遗物?难怪他会那么生气。可他真的是爱她么?真的是爱她,所以才会那么隐忍么?
丁莫心底的痛在蔓延,自己真的伤了他吧!而且伤得很深吧!不然那样温柔,那样美若桃花的他怎会生那么大的气,怎会舍得对他呵护不已的她说出那样残忍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是东西,怎么就忍心去伤害如此美好的他?
紧闭的眼角有种酸涩的东西在蔓延,有股叫做眼泪的液体在流淌。
窗外萧新越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紧紧地盯着房间中的丁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挥手带着那两个刚才在丁莫耳边对话的丫鬟转身离开,不留一丝痕迹,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直至走到前院萧新越才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做得很好!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住到静香园去。府内你们给我看好了,她每天做了什么你们就来个人给我报告,更不许让她离开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