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个人离开栖凤楼就直奔了梅翎凡的逍遥阁,梅翎凡此刻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将原来的部署重新分置,一边又要添置人手给今天晚上的事情布局。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还不能声张,原来的暗哨人选对于今天这么大的变动全都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梅翎凡也只是交待让他们照做就是,别的事情不要问那么多,三个人来时见他正对着落雪宫的的地形图紧皱眉头,归隐桥便问道:“翎凡,有什么棘手的事吗?看你眉头皱的死紧的。”
“说对了,还真有点事情让我头痛,你们看,这个密室位于宫的东南口,离长忆阁只有几百米的距离,长忆阁的后面是一座青山,越过这座山便出了落雪宫了,这座山便是一个难题,难道要派人去守住这座大山吗?这可是一个要塞,目前宫里的人手不太够,我还真想不出让谁去带人守住这个缺口,如果敌人从这里进到宫里第一个要经过的便是无忧的长忆阁,你们说怎么办?”梅翎凡头痛的道。
他已经对着这张地形图有两个时辰了,别的地方都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这里让他有点老虎吃天,无处下口了,现在宫里能用的上的人他都调动了,剩下的不太牢靠的人自己也不敢用,目前事情尚未明了,如果动作太大又会打草惊蛇,左右都是个难题。
“梅兄,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没有人守山咱们可以把山给封住不就行了!”云非眉眼含笑的道,他可是位五行高手,只要在后山布下一个阵,任是飞鸟也走不进来,就让他们在山上绕圈子去吧。
“偌大一个山怎么封起来?而且这人手也不够啊?”梅翎凡一头雾水的看着满脸坏笑的云非,他知道这小子从来不会说无底的话,看来他是有主意了,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山怎么封起来。
“哦呵呵,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小通一点五行八卦,随着师父多年,怎么也学了一点皮毛,布个阵法在山的入口处,我想他们还是进不来的,除非是通晓玄门的人。”云非笑逐颜开的道,原来多学一点东西还是有好处的,当年若不是师父逼着他学,他还真的不想学这门功课,因为太枯燥了,所以他不想学,现在倒有些庆幸了,当年被师父满山的追着打也值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笑靥如花的云非,他的师父到底是谁啊?怎么就没听说他哪样东西不会呢?以前以为他不谙武功,现在才知道他是高手中的高手,如今他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真是让人步步惊奇啊,
“你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能不能麻烦您小人家一次性给我们讲清楚,不要让我们每一次都像是听天方夜谭一样的张大嘴巴看着你?”左子风率先反应了过来,没有好气的道,他现在算是清楚了,为什么以前所有人都说他难捉了,原来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嗯,呵呵,我也只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罢了,你们一点一点发现吗?这样不是很有乐趣?”云非皮皮的道,“其实也不是我不说,不过人老了嘛,总有些事情记不得不是?”他为自己找着极其强大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梅翎凡也差一点笑了出来,他老了?如果他老了那站在他面前的这三个人不是成了老头子了,一个十八岁的娃还敢叫着自己老了,“好了,先说正事吧,无忧你那个阵法要多长时间可以布好?现在已经申时了,时间不多了,如果今天晚上他们再动手的话我怕时间来不及。”他一本正经的道。
“我想想用哪个阵比较好,如果是虚迷幻境的话大概要一个时辰,灵迷阵就快一些,半个时辰就搞定了,只不过灵迷阵是最基本的阵法之一,比较容易破阵,我想还是虚迷幻境吧,另外我需要人手,左大哥你找几个人和我一起去吧。”云非难得的没有吊大家的胃口,他也知道时间紧迫。
左子风略有犹豫的道:“人手不难,不过这件事情不想声张的话我想还是我们亲自去做的好,翎凡你这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梅翎凡又看了眼地形图,轻声道:“其它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有后山这个缺口,我也可以过去帮忙,不过隐桥,你就留守在宫里吧,不要让某人看出什么破绽。”
归隐桥略思索了一下道:“好,就按你说的做,一旦打草惊蛇就不好办了,我先去看看他有什么动静,另外我想你最好给他一份假的部署,以免他起疑心,毕竟你以前都会把安排和他们三个人说的。”他的细心让梅翎凡暗生佩服,他都忘了这个细节了,险些误了大事。
“好,我这就重新做个防御图来,子风,你先去和无忧布阵,免得误了事。”梅翎凡雷厉风行的开始行动,归隐桥则去召集众人开会,这是每次出了事情他们都会做的,如果今天省略掉这个步骤怕是让人心生疑虑,做事情当然要做足了。
左子风拉着懒洋洋的云非急急的走向后山,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慢悠悠的,急性子的左子风几乎是小跑着的拉着他冲向了后山。
两个时辰后所有的事情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云非将众人请来备了酒宴,又把东方汐浪、北堂静和展逸三个人请了过来,人家毕竟是客人,总不能一直晾着吧,席间所有人都各怀着心事,气氛有些沉闷。
云非见众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不舒服,首先开口道:“昨夜宫里来了三位贵客,想必众位兄姐还没有全都见过,今天我来引荐一下,这两位就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四方王之二的东方汐浪东方王爷和北堂静北堂王爷,而这位就是现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紫扬山庄的庄主展逸展大庄主,我身边的这几位想必三位贵客已经认识了,现在就让其它的各位兄姐来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吧,行走江湖也罢,安于朝堂也好,总要有些朋友,今日既然相见就是缘分,大家以后见了也不生分。”
几桌子的人一一报了姓名,互相认识了一下,云非见还是无人愿意开口便又接道:“素闻展庄主文武全才,不知今日可否露一手让我们大家瞧上一瞧。”
展逸将目光转向了惹事的云非,这小子就不能不把他给挂上吗?“云宫主过奖了,在下不才,就给大家弹段曲子吧,不过听说云宫主也是通晓音律之人,不知可否和在下一起让大家尽兴啊?”展逸恨恨的目光直逼向云非,哼,想拉他下水,那就也一起沾上一身湿吧。
云非毫不在意他恶狠狠的目光,眼波带笑的道:“小弟正有此意,小雪儿,把凤尾琴拿来给展庄主。”听雪听话的去取琴,不过一会功夫便转回来,手里抱着凤尾琴,连带着将云非的紫玉笛也拿了过来,将琴放在了展逸跟前便又站在了云非身后,心里暗喜着,今天又有耳福了,他家公子的笛声能让鸟儿也驻足倾听,好长时间都不见公子吹笛子了,真是想念啊。
展逸试了一下音色,赞道:“好琴,这应该是琴王苏秦造的琴吧?凤尾琴是苏秦封关时做的最后一把琴了,也是他的得意之作,没想到这把琴到了云宫主手里,真是奇缘啊。”
“展庄主好内行啊,没错,这把琴正是苏琴王所做,机缘之下小弟邂逅了苏琴王,蒙苏琴王喜爱赠与了此琴。”云非云淡风轻的说道,在座的人却是惊讶无比,谁都知道苏秦这个人怪癖甚多,这把琴有人曾出价黄金万两都没有得到,而苏秦这个人更是视琴如命,怎么会赠与他人?不过见云非没有说下去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追问,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与旁人无关。
展逸双手拨动琴弦,一阵悠扬的乐声响了起来,云非也将紫玉笛放在了嘴边,琴笛合鸣,乐声悠扬,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呆了,待乐声停止,一阵掌声如潮涌一般响了起来,两人合奏的是《落花吟》,缓缓的乐声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轻愁,让众人如醉如痴。
“展兄好琴法,无忧好笛声,真是天人合一啊!”东方汐浪不由赞道,“只听说古人说听人琴声三月不识肉滋味,为兄不清楚,现在为兄算是知道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东方兄的话也是在下想说的,云非,你可真是会藏啊,和你相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有这样优美的笛声,以后再到了我的王府做客可要再给为兄吹上一曲了。”北堂静不落人后的道,而且他时时刻刻都想向人提醒着他和云非早就相识。
“各位过奖了,在下只是略通音律而已,真正的高手是展庄主才是,今日一曲才知道展庄主才是当今天下第一的琴师。”云非抱腕拱手道,看了看有些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曲子中,咳嗽了一声继续道:“请大家用膳吧,时候不早了,相信大家也饿了。”言罢举箸开始吃饭。
晚宴就在这样的情绪中开始了,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都被调了起来,大家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晚宴才结束,众人都有些微醺,各自回别院休息去了。
左子风、归隐桥和梅翎凡三个人绕了一圈又转回了长忆阁,云非早就将听雪和听雨给支开了,“刚才在酒宴上我看了下他,看他似乎已经坐不住了,估计今天就会动手,现在已经亥时了,我们是不是要过去密室了?”左子风沉不住气的道。
“不急,我想现在有人比我们还要急,昨天事情弄砸了,你们认为天残教的人会轻易放过他吗?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今天会有人来和他接头的,关在密室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云非眼睛看向了远方,徐徐的问道。
“他什么都不肯说,怕他自我了断,我们现在连他的哑穴都点住了,自从你昨天说了要引蛇出洞,我们就没再对他用刑,还要留个活口指证他呢。”梅翎凡淡淡道,如果是当年的他现在早就把杨慕风给千刀万剐了,至于那个活口现在怕是也魂归西天了,以前的他可是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哪里来的那么多麻烦,还要证据。
“那就好,现在分头准备吧,梅兄,你和左大哥去密室那边守着,我和隐桥兄去看下他现在在做什么,证据不只这一个。”云非意味深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