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众人一路疾奔,这日已经接近了军营,梅翎凡看着这几日云非一言不发,很是担忧,策马来到她的近前,柔声道:“汐儿,你想哭就哭吧,这两****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们担心。”
云非扭头看着众人,全都关切的看着自己,浅声道:“我只望留着这条命给死去的人报仇。”
梅翎凡不安的看着她,这几****倒是正常吃喝,可是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我知你难过,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如何他们也活不过来了,你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别说那些去了的人,就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是无法接受的,你心上有个大伤口,我们也有,可是你是我们大家的希望,如果你都放弃了自己,那我们该如何?”
云非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瞬间崩塌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我是有机会救大家的,可是我没有,西门若轩让我以雪尘和东方的兵符来换取大家的生存,可是我没有答应,如果我答应了,也许现在所有人还在,是我害了大家。”
梅翎凡跳上了她的马背,将她紧紧的圈在自己的胸口,低喃道:“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为了大家的生死而出卖了南宫雪尘,那就不是我们熟悉的汐儿了,更何况,南宫雪尘也救过我们大家的命,为了这样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仿佛是应景一般,天空中一个炸雷响起,大雨倾盆而下,合着所有人的泪落向了大地,梅翎凡看了看四周,此时是荒效野外,没有能避雨的地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向大营奔去。
行了有近半个时辰,方才回到了军中,此时众人早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云非还在纳闷儿,怎么落雪宫的营帐如此静,顾不得换衣服,急忙来到各个营帐,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好像出事了。
找遍了每个角落,还是没看见一个人,云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匆匆的向天残的帅帐而去,正在此时,一阵鸣金之声响起,想来是前方攻战的兵马此时已经收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顾不上许多,闯进了帅帐。
天残此时正在头疼前方的战事,两天内自己这边已经攻打河滨几次,可是都无功而返,左子风所带的人马更是音讯全无,这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元帅,可知我落雪宫人去了哪里?”云非进到帅帐,也没了往日的闲静,急声问。
天残看到云非等人闯进来,心里打鼓,这丫头若是知道左子风已经失踪了两日,不知道会怎么样,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满头的大汗。
云非见他神色异常便觉出不对,一着急直接到了他的跟前,颤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请你如实相告!”
天残叹了口气,眼见是瞒不住了,看她焦急万分的样子,只能避重就轻的道:“左子风两日前听说你被扣在了河滨,已经率人马去救你了。”
云非大惊,带人去了河滨?这不是羊入虎口吗?“现在他们人在哪里,带了多少兵马?”
天残脸色泛红的道:“他一听消息就出发了,我这边调集人马前去助阵,可是晚了一步,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武林高手,我们的人马速度远比不上他们。”
“就是说他们已经失踪两天了?”云非切中要害的道。
天残点了点头,反正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早说晚说都是要说。
云非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梅翎凡忙上前扶起她,“汐儿,你别乱了方寸,子风还在等我们援救。”
云非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是啊,自己不能再慌了,那几百人还在等自己去救呢,她拼命的拍拍自己的脸,许久才冷静下来。
这时宋朝走了进来,朗声道:“回禀元帅,末将已尽全力,可是还是无法找到左子风等人,今天在城楼下硬攻不下,还折损了三千人马。”
云非一把抓住宋朝,急问道:“他们可曾出城迎战?”
宋朝颇为讶异,这个女人自己已经见识过多次了,从未曾见她如此慌张,眼见她现在是急怒攻心,也不敢怠慢,“未曾出城,只是守在城楼之上,用强驽和滚石守城而已。”
云非暗松了一口气,想来是左大哥等人混进了城中,西门若轩此时应该是无心和展逸的兵马开战,在全力找寻他们才是,“梅大哥,你去趟雪尘的军中,将情形说与他听,让他无论如何要在西门若轩找到左大哥之前先找到他们。”
梅翎凡知道事关重大,即使再不愿意与她分开,也只能分开,现在回来的十几个人中,除了自己全都是重伤,再没有力气长途奔波,“你照顾好自己,我两日之内必回。”
云非拉住了梅翎凡,看了凌霄寒一眼,道:“凌大哥,去我帐中将天蚕宝甲找出来,让梅大哥穿上,梅大哥知道在哪里放着。”
凌霄寒点了点头,想来她是不放心梅翎凡,怕他执意将此物留给她才让自己去监督,拉起梅翎凡两人出去忙了。
云非心中暗道,西门若轩,咱们算是杠上了,本来自己没想过要去带兵攻河滨,此时看来也不行了,左大哥带人失踪了两天,梅大哥此去也要至少一日半的时间,这期间的变故实在太多,自己必须要给西门若轩些压力,才能给南宫雪尘拖住时间找人,“元帅,能否借我五万精兵?”
天残一愣,问道:“你要那么多兵马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打河滨,你借我五万精兵,十日后我还你河滨城。”云非此时胸口憋着一口气,自己再如何不愿意,此时也已经是不得不做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落雪宫的人再折损了。
天残眼前一亮,知道她是言出必行的人,虽然不知道她有何良策,可是想来也不是一句空话,只是这件事情自己还作不了主,需皇上同意了才可以,“我要同皇上先商量下,兵马易权并非小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不用商量了,朕同意了,朕相信云妹有这个能力。”展逸听闻云非回来了,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刚一进门便听到了他们的话,急忙开口,这河滨已经攻了月余,还是久攻不下,自己心里早就心烦意乱了。
云非抬眼看向展逸,心里万分复杂,他此时倒是信任自己,“还要请元帅再为我办点事。”
“旦说无妨。”天残见皇上都无条件相信她了,更是对她另眼相看。
“两日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找来硝石、硫磺三百斤,炭粉六百斤,另外,请能工巧匠给我制出战车三百,高至少要三丈,内部要平坦,还要给我预备五百的弓箭手,这些人就算在给我的五万精兵中,可能做到?”云非有条不紊的道。
天残低头沉思了一会,这丫头想来是要做火药,可是这火药军中就有啊,犯不着再大费周张的去做了,这战车如此庞大,而且要三百,只怕两日内很难完工,五百的弓箭手倒是不是什么难事,“你是要做火药吧,这东西军中就有,不必再大费周张的去做了,而且火药就算是有了,你也攻不进河滨城,我们根本无法接近河滨的城门,战车所需时日只怕也不只两日,弓箭手不成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调出来。”
云非摇了摇头,“你军中的火药留着日后再用吧,我要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战车如果两日内无法做成,那就再多给你三日时间,五日总够了吧,弓箭手现在就给我调来,我要先看一下人。”
天残还要讨价还价,展逸忙拦下来,“就依云妹所言,朕一定尽全力将东西如期交到你手中。”
云非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多则十日,少则七日,河滨必定攻下,我与皇上也是各取所需,希望皇上不要令在下失望。”
展逸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非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划分的如此清吗?“定不负所托。”
云非见他答应,也不再废话,今天这想法还要归功于冷寒霜,她当日的火药弹可是威力惊人,自己后来也曾研究过这种东西,经过改良,倒是比她当日的火药弹威力更惊人,而且自己还在弹珠里面加入了些自己配置的毒药,更增了威力,“现在能带我去挑一下弓箭手了吗?”
天残也不多话,起身来到了帐外,将弓驽营的人马一一点齐,让云非自己挑。
云非仔细的看了看众人,此时已经没有功夫去一一细看他们的身手如何了,拣了一些身子健壮的人就出来了,整齐五万精兵,便要向河滨进发。
“你此时就要出兵?”展逸不解的问。
云非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皇上放心,我不会让你损了这五万兵马的,我自有用处,庶在下先卖个关子,待到功成之日,我自会向皇上一一说明。”
展逸无奈的笑了笑,此时就算自己费尽口舌只怕她也不会和自己解释一二,与其多此一举惹她不开心,还不如什么都不问,人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还是放开吧,“你一切小心。”
云非点了点头,率大军直接向河滨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