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妙手空空方面,怀璧是真的很佩服霰雪的。一个星期之后,霰雪带着他想要的画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小红楼,事先毫无征兆。
“这是你要的东西。”
霰雪把一个卷轴抛给怀璧。怀璧一手接住,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惊喜。
“你确定是这个,没有弄错?”
“我从来不偷假货。”
“怎么弄到手的?”
也许是压在心中好久的这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语气中透着几分兴奋。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你也学不来。”
“你没事吧?”
怀璧忽然想起什么,关切地问道。四目相对了几秒钟,然后霰雪镇静而平淡地说:“全身而退。”
怀璧听了这话,心中暗暗舒了一口长气。兴奋过后,怀璧脸色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发现的难色。霰雪倒是语气平淡,表情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霰雪站到椅子上,把画卷从墙上取下来——那幅她第一天住到督军府时给民生画的像。
“你要干嘛?”
怀璧看到霰雪取画才发现她刚刚一直在收拾东西。
“我要走了”
“要走了?你,你不是刚回来吗?你还要去莫府?”
“我要回家了。”
霰雪卷好手中的画轴,停止了一切动作,看着怀璧很认真地说。
怀璧自然知道霰雪不是要去莫府,只是他还心存一丝侥幸而已。
“你才刚回来,不如——”
“我说过办完这件事就要走了。而且,万一让莫家的人发现我在这的话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你呆在这里,莫家的人不会知道的。”
“难道你想金屋藏娇?又难道你想我一辈子都不出去吗?所以,我该走了。”
霰雪说走,转身就真的走了,她一如既往那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没有留恋,似乎留与不留根本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这世间风只用来形容男子,那么霰雪应该用什么来形容她呢?也许就是雪吧,你绝不能把她握在手中,即使你握住了,不是冬彻了你的双手,就是她化成了水,再也不是她,但即便如此,你还是无法留住她,她还是会在你手中一切可能的缝隙中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