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给一些不知道“掮客”这个词的朋友解释一下,掮客原本是挑东西的人出卖简单体力而赚取佣金的人。相信很多人,回想起小学课本中的挑山夫,当他们背着几十斤重的东西一步一步的踏在山阶上时,谁又说得清他们背负的是不是山上数百人的生活呢。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掮客便成为了给人介绍生意或者买卖,从中赚取佣金的人,北方人叫做“拼缝儿”。
然而有一种特殊的掮客,在很多人的理解中,他们带给别人的只有痛苦和死亡,但是能让他们战斗的唯一动力就是——钱。没错,他们是雇佣兵。雇佣兵是一群“靠战争吃饭”的职业杀手,历史也比较久远,从古罗马时期就开始存在了,甚至可能更早。
谁给钱给谁卖命,这可能是雇佣兵的终极理念。但毕竟时代不同,社会的进步当然会影响方方面面。他们从最初的乌合之众,到现在有工薪、有纪律、有组织,慢慢正规化,形成集团或者一些特殊形式的存在,受雇于私人公司或者国际组织,又或者作为“灰色影子”直接受雇于某个国家。
雇佣军一般都会用各种各样的形式招募新兵,他们也需要新鲜血液,保持顶尖的战斗力、杀伤力,只有出色的完成任务,才能痛痛快快的拿到该得的钱。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自然界的通用生存法则。
在一些北方地区,每年会在不知不觉中,有人加入到这样集体里。像很多阿富汗地区,有些宗教徒是为了信仰,但是更多人是为了钱。北方人大多保存了一些游牧民族的特征,公元前就不说了,从后来的契丹、女真、蒙古族传承了很多血性的东西,更具备战斗力,当然更是兵种子的优质产区。
很多人都是年纪还不大,但是发育相对成熟的时候就被挑选走了,甚至是直接从学校收走。贺兰阔就是其中一个,是的,他就是贺兰老爷子的儿子。
当初他和父亲说自己辍学去打工,正是被招走了,一起招走的还有几个一起上学的小伙伴,那年他们都刚成年。
这次回来,他不会声张,因为他们的任务失败了,他是败兵。当然这不是可耻不可耻的问题,关键是他们有一个兄弟落在敌人的手里,成了一个不甘心的俘虏。
想让一个人死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想让一个人自尽也有很多方式。贺兰阔不敢想,自己的兄弟会面对怎样的折磨。当他闭上眼,眉间稍稍一蹙,眉心间那根透明的短短的毛发似乎感应到了,也跟着微微一颤。
贺兰阔是一个俊毅的男人,五官是标准的美容界“三顶五眼”,比例都几乎完美。眉间有一颗青色的痣,但是颜色特别淡,不仔细观察还是真的看不出来呢。他眉心的那根白色几乎透明的毛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雇佣兵可不是爱臭美的姑娘,不会随身带着镜子。甚至有时候,他们的脸,很长时间都是花的,重重的迷彩油膏刻画着。不高不矮的身高,显得不是很突兀,身上结实的肌肉,让身材各部位都看起来很和谐。整体属于比较北方的汉子,脸颊上的络腮胡茬,足以证明他的荷尔蒙分泌的旺盛。
说起迷彩油膏,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有印象。有句话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没看过真人图的,很多军旅偶像剧不是都有么。其实最初的作用就是伪装,利用色彩去改变脸的几何形状,混淆敌人的视线,和潜伏环境融合的更加完美。因为人正常的皮肤有油脂会反光,暴露的几率会更大,必要的时候脖子和胳膊都要涂满。偶尔也能防蚊虫叮咬,更有高级点的可以减少部分红外特征。
可是,贺兰阔和房哲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当东方月说起贺兰阔时,房哲的表情那么不自然,而且说了谎呢?
这个得从几年前说起了,虽然在一个学校吧,可是不是同班同学,只不过偶尔见了打个招呼,也算是认识。房哲从小就比较瘦,没发育前个子还是矮矮的,再加上矫正近视眼镜,总戴着一副镜子,看着就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而贺兰阔呢,从小学就是体育里特别拔尖的,还有几个从小一起玩的兄弟,六个人走在学校里也算是个小团体,一般人也不招惹他们。尤其是在年轻人比较血气方刚的北方,三句话不对付就可能打起来。
但是他们六个也不坏,不是那种随便欺负人的人,虽说家境出身都不是很好吧,但是父母大都作风比较正,家教严格和良好。所谓的严格,就是不服管教基本上就是挨顿好揍,男孩子嘛,有几个小时候没挨过揍呢。
房哲家祖上是中医世家,条件比普通人家自然好一些,不过从小被家人灌输济世救人的思想,为人也是比较善良。当然,这是个案,不像现在蛮多医疗机构,哪是救人的,完全是为了赚钱而把人当做交易工具。进个医院,就和把钱扔进锅炉房是的。
保护费这个形容词吗,就是为房哲这种家境条件较好的“弱势群体”准备的。有段时间这种风气还是很严重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一些**传奇故事的影响,还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认为就是所谓的劫富济贫。富你是劫了,可贫济哪去了呢
你不是房哲,你不会懂。每天上学路上和放学路上那种兢兢战战,那种惴惴不安的忐忑。被人打劫、恐吓、嘲笑,回家不能告诉父母,学校更不能告诉老师。否则遭受的则是父母的关心则乱和那些欺负他的人的变本加厉。感同身受这个词,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当你没经历过的时候。
不出房哲意料的,那些人早早的就在回家的必经路口等他了,都是很小就混社会的不良少年。
“小四眼儿,钱呢?这次准备了多少啊?”问他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孩,不是那种经典的黄色头发什么的,穿的很随意,随意岔开的腿和微微扬起的下巴,已经把他的年少轻狂和嚣张跋扈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我,...”房哲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不喜欢小四眼这个称呼,也不喜欢面前的这几个人,甚至是厌恶至极。
“呀,墨迹什么呢,不知道该干什么啊,麻利点儿,别等我们动手了!”旁边一个男孩,挽着袖子就要往前凑,意思是你再不给钱就准备开揍的节奏。
“艹,你们天天烦不烦啊,天天在这附近逛荡,欺负人有瘾啊!?”说话的正是贺兰阔,他们平时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只不过路过打个酱油,看见是自己同学,这才停下来,打算来个打抱不平。可惜房哲不是女的,要不还能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你们这几个狗篮子哪冒出来的?!”那个领头的流里流气的不愿意了,感觉自己的面上挂不住了,小宇宙的火苗蹭地窜起来了。
“王八蛋,你骂谁呢?!”
于是就打起来了......不要惊讶,就是这么简单和速度,这就是北国人。从开始的打抱不平变成现在的——年轻人语言不合,导致产生口角,发生小规模打架斗殴事件。
回家被父母看见挂彩的,当然少不了询问和管教,沟通不畅的又可能被老爸收拾一顿。贺兰阔回去时,倒是没有明显的外伤,只不过是衣服有一些脏破,贺兰文卓看见什么也没问,直接让贺兰阔去里屋抄写六十四卦卦辞十遍。
房哲目送着贺兰阔走的,就那么一直专注的直直的看着,仿佛要把某些动心刻进自己的眼睛里,甚至是心里。没有人清楚他在想什么,只有房哲自己知道,他从心里把贺兰阔认定是自己的朋友,希望自己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强大,哪怕和贺兰阔这样的人并肩站在一起,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吧。
殊不知,自从贺兰阔辍学后,再见便是几年之后的今时。说实话,当房哲看到半夜潜入自己家的贺兰阔,他被惊讶到了,但是他还是认出了他,其中夹杂的情绪,就像你喝伏加特后吃了一口芥末,没错,房哲的眼睛里是闪着光的。
房哲不知道贺兰阔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然后怎么越过庄园的围墙,躲过几条大狗的警戒,然后悄然无声的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棕色沙发上的。但是他明显看到了贺兰阔身上浸出的血迹。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抓紧时间检查贺兰阔的伤势。
其实对于房哲来说,这也是一种本能,医者的本能。这种高尚的品德值得我们心生敬意,现世难得。不过房哲的脑袋里也布满疑云,贺兰阔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他现在是什么境遇,伤的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