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给大部分人里的小部分人:
如果看完这些,如果你不能理解,如果你认为我只是在宣泄我的不满的话,那你就如此认为吧,但没关系的。我知道,我这个人,有点极端的悲观现实主义。
【不喜二次元,误入】我只能这样宣称了。
因为,我写这篇文的初衷,就是心疼。
没错,看日漫看到心疼,那就是我。看中国的动漫,也会哭的,但不至于心疼。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简直就像动画一样,没错,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只能这样说了。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很犹豫,对这篇文来说,到底是让它一直原创,还是与我喜欢的日漫结合起来。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告诉你,答案到底是什么。
我只能说,很疼,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事,真的很疼,很痛。
到左胸第二根肋骨深处,很疼。
因为,你不懂。
那么你就该惊讶了。
六岁之前,我父母出门打工了,家里只剩我的外婆带着我,因为在村里“男尊女卑”。
我的外婆,有精神间断性分裂症,俗称,疯子。
大疯子和小傻子,没错,我六岁以来,都是和我的疯子外婆在公园里度过的,但那段时光。
我从未觉得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缺什么。这个念头从没有出现到我的脑海里。
我听不懂我外婆说什么,我外婆是拉祜族,是大山的那一边的大山那一边,是澜沧江,是中国与泰国的分界线旁还差一点的地方,那个地方,用学名叫做拉祜族自治县。
我外婆拿着的广播里总是放着“小喇叭县广播开播了——”标准的普通话,那是我外婆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一个我外婆自己组装的起来,破破烂烂的一个广播。
那时候我就觉得,电视上灰太狼的手一定像外婆的那双手,长满了老茧,黑土色的皮肤,在脸上很粗糙,就像人工湖里的梧桐树的老树皮,很粗糙,我很讨厌外婆摸我掉皮的脸,因为很痛,很痒。
外婆不像其他人一样,相信如果是你的话,学走路的那时候,摔倒应该有人扶,有人抱,有人擦眼泪,但我哭,是没有人管的,只有外婆漫过半头的白发,终于,我抓到了外婆棉袄的一角,婆孙肩靠着背,坐在路边看着柳树下的蒲公英,随着时间,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白色绒球,有时也会掉落在外婆同样花白的白发上,我伸出手,于是那蒲公英又轻飘飘的被风吹走了。
还有……爸爸那个在麻将铺里留给我的背影。
我讨厌爸爸,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因为他,输光了家里为我留着治病的钱,所以妈妈才出去打工。
所以我一直被人叫做“小傻子”。
但我才不笨,我就像书上有个哑巴老爹的哑巴老三,拼命的读书,想要逃出这个地方,逃掉疯子外婆和赌鬼老爸。
原本村里是有两个小卖部的。
村里家家户户有田,春天是水稻田,夏天是油菜花田,秋天冬天是玉米田,家门口都有几盆花草,隔壁家种夜来香,我家种三叶梅,没有花的三叶梅,冬天也会开放的三叶梅……我决定了,要像三叶梅一样!
……那辆大货车与我擦肩而过。
是的,擦肩而过,撞上了小卖铺,而那小卖铺就在河沟边,于是——我逃了,我慌了,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看到阿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他的头上陷进去了好大一块,整天痴痴傻傻的在路上写“为我独尊”这几个字。
我知道。
阿呆是个年轻人,三十多岁,喜欢看金庸的小说,最喜欢的角色是东方不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写着,于是人们又嘲笑道。
“看啊!大疯子和小傻子!”没错。
我是疯子,我是个傻子,我是个傻子……这没有什么不对,都是我自己的错,当我外婆急了找我爸爸来的时候,我已经跟着阿呆跟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
都是我的错好了——尽管爸爸宣称我没有任何精神疾病,但是我结结巴巴的证言在警察叔叔面前,依旧为证据不足。
我,讨厌这一切。
可这一切不是你说了就能做的。
我常常做到一个梦,我站在马路上,阿呆跟我说些什么,我没听清楚。我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有轮胎滚过我的身体,我却从另一个女孩的身体里分开了。
那是在我第一次过马路的时候。
就在我的眼前——这一次,我连证言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带你过马路吧。”那是那位大姐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过马路之前,我又看到了阿呆,他说了些什么。
对,就是“活该。”
她和我是一样的。
她经常杵着拐杖在油菜花田里哭。
我看到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她和爷爷两个人。
……这是梦还是心理学上所谓自欺欺人而制造的记忆,我已经弄不清了……但,每年都会出现在我膝盖上的右膝盖上的疤痕,依旧是车祸造成的。
只是一辆自行车,而当时就是那位大姐姐出车祸的第二年,我一年级。
我二年级,被同学推了一把后摔倒出现了。
我三年级,走小路的时候掉进田里爬上水泥道的时候划破裤子后出现了。
我四年级,被老师要求倒垃圾的时候摔倒出现了。
我五年级,从楼梯上摔下来出现了。
我六年级,被体罚的时候摔倒后出现了。
我初一,骑自行车时候摔倒后出现了。
之后的记忆,我只能如此笑着讲诉,每次倒下,伤口会好,如果伤口里进了石子,刺,灰尘,那就会和肉,血管一起长在一起。
你当小说来看也罢,当三次元的事件来看也可以。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大姐姐说,你是我的朋友。
不,我只是还债,仅此而已。
我有病。
果然很过分吧。
别人把你当朋友看,你却不当别人是你的朋友看,从这一点就背叛了朋友的定义,和大人的利益关系没有什么两样,是并列的。
我的父亲终于没有继续沉迷于赌博,而是好好干活了。
十三年,我的记忆只停留在父亲出门打工时带着我吃的一碗饺子,我一个人坐到了天亮,然后放下空荡荡的碗,上学去了。
明明已经应该习惯了的。
明明过去十三年都没有吃早点,我却在大家最艰苦,只要考上了,就能尽快工作,可我的身体却给我开了个大玩笑,于是我又不得不重头再来。
正如玉树县7。3级地震,我爸爸在外婆家盖的房子,同时也随着地震而倒了,还好没有砸到人。
如果没有那次地震,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可惜,这不是个美好的词语,可笑而又带有讽刺意味。
学名叫记忆堆积症,也就是什么事情都忘不掉的病,从出生到死亡的一切,感觉,想要哭泣,想要微笑,那时候胸口是什么感觉,就一直会插在伤口里,直到结缔组织坏死。
可是三年级前我把,外婆,大姐姐,全都忘掉了。
当做一个玩笑一般的。
忘记了,一干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