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珉崇低下头来,他的吻缓缓下落,却急切的向口里索取着。我生涩的回应着他,与他口舌纠缠。
“我会好好的回来,跟你一起。你放心,我定不负你。”他紧紧地抱着我,没用“朕”。
良久,他放开我,走向墙根。
我好笑地看着他,跟上前去说:“别翻墙了,你一个马上要征战的皇帝,来回来的翻墙,穿着这战袍不沉么?”
我费力的把门栓抻开,缓缓地开门。,门轴那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的心却异常平静。开门后正好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守卫,应该是他的人,我回头冲他笑道:“夫君,娘子等你回来,你不要忘了回家的路。”
他笑着走上门口,对我说:“好,为夫走了。”说完朗声大笑着走了,我发现,门口站着的人并未跟上去,好心提醒他:“皇上都走远了,你怎么还不跟着?”
那人回头,借着月色我恍惚觉得他好眼熟似的,只是总也未想到他是谁。
“回禀皇后娘娘,属下墨阳,是皇上出宫时的暗卫,保护他在宫外的安全。”
哦,我想起来了,这是在我家竹林里差点抹了我脖子的那个墨阳啊。我疑惑的看着他,“那你怎么不快点跟着,皇上不就是出宫了吗?”
他微沉吟了下,恭声说道:“皇上命属下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全。”
保护我的安全?我怎么觉得不太像,他说话好像有些打结似的,我试探的说道:“哦?据本宫所知,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皇上既然命你保护本宫,那一定是要本宫信任你,可是你连实话都不肯说,叫本宫如何信任你?”
他望着我,轻声说道,“皇上确实是命属下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全,另外,是要属下好好看守,防止七皇子夜入。”
“……”司珉崇,你也太能提防了吧。
煦皇朝四年夏,六月十二。
司珉崇走了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里,我的典月宫人山人海,连偏远里都住满了人,他们都是我拖司珉崧给找来的裁缝和女工。
司珉崇经常书信与我,平时也有战报传回宫里。虽然皇上亲自坐镇,可是不利的地理条件,使得士兵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无法正常行军作战。可若是脱了棉衣,没多久不战死也得会被冻死。
司珉崇每次的书信都非常简单,有时候就两个字:想你。
有时候会来句肉麻的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好容易空闲下来的时候,会一一的重复看他写过的信。言简意赅,司珉崇,我懂了。
我的性子也安定了下来,再也没有先前那样鲁莽与冲动。
他走后几天,我到御膳房查理宫中用度时,看到了摆在御膳房后院的下人正在将鸭子的毛弄掉。忽然突发奇想,既然他们都穿着厚厚的衣服,那要是换薄一点呢?
那我要是试着弄羽绒服呢?这样既轻盈,又暖和,这个主意多好!怎么我以前没想到过呢?
只是在古代要一针针的缝吗?我宫里统共就那么几个人,一下子哪里弄得出那么多人来?
啊,一拍脑门,对哦,去找司珉崧。
于是,那天我带着莫秋前往御书房去找他,一路上莫秋都无言。最近她可能是看到我的变化了,我不再那样跟宫人玩笑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她也越来越少言寡语了。我以为她是因为香莲的事情而自责,也曾跟她解释过,我并不怪谁,只怪自己心太宽。
到了御书房门口,陆胜海守在门口,他上前恭敬的向我请安:“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去跟七王爷说一下,本宫有事找他商议。”
陆胜海小心的看我一眼,“娘娘,皇上吩咐了,如无要事,还是少与七王爷见面……”
“……”我顿时火起,推开他,径自向殿内走去。
“娘娘,娘娘……”陆胜海追着我进来,我回身推开他,冲他吼道:“司珉崇这个王八蛋,老子在这后宫里见谁,他远在西莱国边境都管着了?在典月宫离有墨阳看着,在这里又有你把守着,你给本宫出去!”
司珉崧正坐在书桌前批奏折,抬头见我来了,又听我说了一大通话,失笑道,“陆胜海,你出去候着吧。”
“喳。”他擦着汗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向这里看两眼,我真想拿凳子扔他。
“找本王何事?”司珉崧放下手中的朱笔,挑眉看着我,“我回来都好几天了,政事繁忙,也未得见你。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刮目相看,脾气暴涨了不少。”
我没心思跟他扯东扯西的,单刀直入,“煦皇朝派了多少人去西莱国打仗?”
他被我冷不丁一问给愣住了,随后说道:“一百五十余万。”
“这么多?”晕,那就是每人都做一套羽绒服,这要做到什么时候。我双手拄在书桌前,“你能想办法弄到鸭子毛吗?鹅毛最好,实在不行鸡毛也可以。”
“额,”他疑问的看着我,“你好端端的要这个做什么?要多少?”
“要很多很多,你能短时间内找到吗?”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大批量收购那么多毛贵不贵?”
“百姓们谁会要这些卖钱,左不过是拔毛后烧火处理掉。”他蹙眉问道,“你到底想要干嘛?”
“那你派些人手去搜罗,我有急用。另外,你帮忙给找一种不透缝的布,就是比较轻的,跟绸子似的,但是很密集,不要有纱眼儿的那种,具体要多少,得做出一种来才知道。”
他越听越糊涂,索性拿过笔来一一记下来,等我都说完后,问我:“这些毛估计花不了什么钱,因为都是无用之物。你说的布可能要花些钱。还有,找那么多裁缝和女工干什么?”
我说:“等你看到成品就知道了,我先声明,我只有原先司珉崇赏给我的一些黄金,还有我自己的一些私房钱,等下让他们送来全部教给你。剩下的部分,你想办法填上,总之钱不能少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他一听,神经兮兮的看着我,“现在还在打仗,你又不是知道,用钱的地方基本上都送去战场做军用了,就是这样还不能支撑他们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