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了“武林第一刀”的美誉。他一出手就是一招“天山望月”,上挑徐剑风下腭,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却使得势如狂风。徐剑风右手一弹,正弹在钟月刀面上,可偏在此时内力闭塞,毫无半分力气。徐剑风心知不好,忙把头急向后仰,刀尖擦着下颚挑了上去。静阳派众人齐声惊呼,若是这刀再向前递进寸许,徐剑风必死无疑。钟月心里暗自吃惊:徐剑风出手好快,竟然弹在我的刀上,要不是他已经受了内伤,说不定已经把我的刀弹飞了。他抖擞精神疾攻快打,只不过更多加了几分小心。南海派谢辉施展出“南海剑法”左引右带,上挑下划。众人不由又把目光集中在了这八大派唯一的女掌门身上。南海派自从五年前被“雪域派”重创之后,帮内高手死伤过半,南海派也从此声名日下。谢辉自继任掌门以来,无日不想重振南海派。此次千里迢迢来到华山,除了要夺取《六波心经》之外,同时也是要向天下英雄展现南海派的实力。“南海剑法”与别派剑法不同,他派剑法多求攻敌制敌,而“南海剑法”多用虚招,意在扰乱对方心神,伺机一招制敌。众人见这“南海剑法”时而如同微波荡漾,令人睹之心旷神怡。时而如滔天巨浪,令观者心惊胆寒。时而如冷月铺水,令看客万念俱灰。时而如风行水上,令人觉得畅快无比。许多内功较弱之人已经抵受不住,心情随着谢辉的剑法改变。徐剑风内力比对方深厚的多,自然不会为其所动,只不过他自身内力不能运用自如,不敢与三人硬拼,只施展出李小溪的“蝴蝶步”与三人周旋。人们见徐剑风恰似一只穿行于花丛中的蝴蝶,轻盈柔美,与先前力压群雄的徐剑风相比判若两人,令观者惊奇不已。蝴蝶步最适于在混乱中穿梭进退,极尽一个巧字。徐剑风在三人身侧飘来晃去,三人却无可奈何。人们并不知徐剑风是在无奈之下才施展出这种轻柔绵软的轻功,一来可以避敌锋芒,二来可以以巧克刚,节省不少内力。在旁人看来三大派掌门各施绝技猛攻狠打,徐剑风在刀光剑影中进退自如,有如嬉戏玩耍一般,却不知其中蕴含无数杀机。秦冲见徐剑风独斗三派掌门仍然轻松自如。心想:看来这些掌门也不过如此,让徐剑风这小子露足了脸面。我何不上前助他一阵,一来我可以露两手,让人们也知道知道我的名字。二来也好让徐剑风对我心存感激,日后或可从他口中探问出《六波心经》的下落。想到这里主意已定,也不向师父禀明,自己就下了场,并说道:“师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徐剑风用眼角的余光见他走了过来,忙说道:“二师兄不要。”他一说话分了心,立即乱了阵脚,好一阵忙乱。秦冲不听徐剑风劝说,拔剑走到了近前。孟华轩忙叫道:“师弟不要乱来!”刘、钟、谢三人何等人物,单从秦冲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已经知道他武功平平,不足为虑,所以三人仍只和徐剑风交手,不去理他。秦冲不由恼羞成怒,向刘孟身后猛刺一剑,刘孟头也不回,听风辨形,倒踢一脚,正中秦冲前胸。秦冲痛叫一声连人带剑飞了出去,飞出丈余才重重摔到了地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人们无不奇怪,师兄弟之间武功竟然相差这么多。其实徐剑风在华山学艺之时,武功本不及两位师兄,但他自下山以后连逢奇遇,武功也随之突飞猛进,孟、秦二人已无法和他相比。徐剑风见到秦冲被踢了出去,心里很是着急,右掌划弧,向三人打出一掌,这一次恰逢内力通畅,三人均感势不可挡,连忙各自退后了一步。徐剑风叫道:“二师兄你怎么样了?”曾蕊恐他担心,忙说道:“没什么,只是受了点轻伤。”徐剑风这才放心,又全神与三人相斗。三人感到徐剑风内力时强时弱,一时也不敢逼得太近,再加上三人各怀鬼胎,都想保存实力,故此徐剑风倒也不觉太吃力。
刘孟双掌强劲无比,连连猛攻。每打出一掌,徐剑风都会急忙退避,但是仍被掌风吹得头发飞扬,脸上隐隐作痛。心中暗想:若在平时,我硬接他一掌,他也绝不敢如此张狂。略一分神,被刘孟掌风扫中了额头的“神庭穴”,此穴本属督脉,又恰逢内力不畅之时,他顿感天旋地转,脚下不由也慢了下来。又过了十几招之后,徐剑风惊奇地发现,任、督二脉渐有通畅之势,不由心中暗喜,只是不知其中原因。原来当日司马摘星教给徐剑风的是“赤阳神功”第一层的修习之法,若不是他身上有展宏图一半的内力,连第一层也无法练成。司马摘星心知从第一层练到第二层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所以司马摘星没有传给他第二层的修习之法。但他万没料到徐剑风又逢奇遇,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已由第一层达到了第二层。故此徐剑风仍依第一层的方法练习。其实一、二层的练习方法是不一样的,所以他的任、督二脉时通时塞,刚开始几阵内力消耗较少,所以还不大明显,到和三位掌门交手之时才逐渐显出来。邵明打的“天突穴”和刘孟掌风扫中的“神庭穴”,分属任、督二脉,此二脉受到震动之后,逐渐被“赤阳真气”冲动,后来渐趋通畅,修习“赤阳神功”第二层需有高手为练习者疏通任、督二脉,邵明、刘孟这两掌正好震动了二脉,助了他一臂之力。徐剑风仍然只是左躲右闪,以待全身经脉全部通畅之后,再动手反攻。三人之中以刘孟的铁掌最为霸道,一出手就会波及一片,连钟月、谢辉都要躲避他的掌风。徐剑风越转越快,又过了二十几个回合。徐剑风身上的奇经八脉均已畅通,体内的“赤阳真气”也已可以随心所欲,任意发挥了。
这时刘孟又一掌打了过来,徐剑风原地不动,刘孟心道:“找死。”徐剑风以右掌相迎。刘孟忽觉对方掌风如潮,强劲无比,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向外滚去,总算没被徐剑风打中,但也被掌风带得多滚了几滚,不过以他一派掌门的身份,落得如此狼狈,也实在难堪之极。刘孟再起身竟发现地上多了一个火焰状的凹痕,正是徐剑风刚才打那一掌留下的痕迹。不由大惊:他也会赤阳神功,那他和司马帮主是什么关系?钟月、谢辉也觉徐剑风的武功似乎突然之间提高了数倍,都不敢直当其锋。在别人看来徐剑风慢不惊心的一举一动,三人都见鬼似的急向后退。只有那些高手才看得出来,只要徐剑风一动,飘飞的落叶就随他而动,并不因其他三人的移动而改变,由此可见徐剑风的内力远在三人之上。刘孟、钟月二人经验老到,故作不支,似乎是由于内力消耗过多而变得出手缓慢了。谢辉暗道:两个老家伙支撑不住了,想到这些心里十分得意,心想:正好让天下英雄见识见识我们南海派的手段。于是施展出生平绝技,手中宝剑恰似一条银蛇上下翻飞,不离徐剑风左右。徐剑风自然而然把主要掌力集中到谢辉身上。他使出一招“银河浣纱手”中的“玉指拂波”。这招看似绵软无力,实则后劲绵长。
刘、钟二人识得厉害,急忙退到了一旁。谢辉正当其锋,虽然急向后退,但也被这一拂的余劲扫中了手腕,宝剑险些脱手,同时右肋也被扫得甚是疼痛,再出手时迟缓了许多。徐剑风见她似已受伤,便把主要掌力转向了刘、钟二人,二人为了保命,自然拿出了看家本领,谢辉这才知道上了二人的当,心里连骂二人老奸巨猾。三人走马灯似的围着徐剑风团团转,只是谁也不敢逼得太近。徐剑风虽已初窥上乘武学,但与高手过招的机会并不多,今日他独斗三派掌门,既是凶险万分的难关,也是增进武功,提高见识的绝好机会,特别是他新学的“银河浣纱手”,越用越觉其中变化无穷,妙用极多。
青海婆婆把被徐剑风踩入地里的拐棍拨了出来。由于拐棍被踩的与地面齐平,她无处下手,所以费了好大劲才拨了出来。青海婆婆说:“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小魔头。”她也不在乎以多战少不光彩,随即加入其中。铁箸门掌门凌洛早想下场,一听青海婆婆之言,说道:“我也助各位一臂之力。”说时取出铁箸直攻徐剑风左路。徐剑风刚感到松了一口气,却没料到又来了两位高手,不由心头愈感沉重。铁箸门是新立门派,很多人是头回听说,见了凌洛手中兵刃,人们觉得很是奇怪。五人中以凌洛的武功最为怪异,他手里的两根铁箸除了连点徐剑风身上要穴,还不时用双箸拿他手腕。徐剑风则以“银河浣纱手”与之周旋,脚下仍施展出“遨凤八式”中的“凤游中原”,穿行于五人之间。他的身形飘忽不定,每次都出人意料之外。有时徐剑风突然到了半尺之内,急忙出手却又去了别处。有时徐剑风右手划弧,轻轻划过。在别人看来最简单,最平凡的一招,可五位掌门却齐向后退。徐剑风体内“赤阳神功”愈来愈强。他施展出“三十六路风雷掌”频频进招,压得五人招到中途就急忙撤回。徐剑风一直留心观看凌洛的铁箸招式,又过了二十几个回合,他心中对铁箸的用法也领悟了十之八九。这时凌洛铁箸直取徐剑风双眼。徐剑风施展出”银河浣纱手”中的擒拿招式,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铁箸。凌洛大吃一惊,运足力气向回拽,却纹丝不动。徐剑风用他的铁箸上挡下拨,与刀剑周旋,凌洛不肯放手,随着铁箸左右移动,这么一来他反倒成了徐剑风的盾牌。若不是其余四人出手极准,早已伤了他。青海婆婆最是性急,说道:“快让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徐剑风右手抖动,一股震颤之力顺着铁箸传到了凌洛身上,凌洛身不由己地抖成了一团。许多人心中纳闷,不知是什么功夫。徐剑风用得正是四侠扬通海的独门功夫“哆嗦功”。后来凌洛感到浑身快要散架一般,只好放开了铁箸。徐剑风夺了铁箸更是如鱼得水,连用铁箸夹拿钟月的宝刀和谢辉的宝剑,二人急忙后退,围徐剑风的圈子也变大了很多。徐剑风见钟月又攻了过来,再用双箸拿他兵刃,钟月忙向回撤,却见双箸向自己右耳夹了过来,忙向左侧一歪躲过,他还没有立直身形,第二下又夹了过来,如此连夹三下,钟月接连三次身形向左侧倒去,听到清哳的“啪啪啪”三声响。幸好此时其余众人去攻徐剑风,迫使他回招自救。钟月用刀拄了一下地,总算没有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