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精锐的眸子与愤怒沉静的眸子对视,秦母不怒反笑:“很好,懂得反抗了?张妈,饿那小贱种一天,看看这位一心为儿子着想的伟大母亲会怎么做。”
“是。”张妈道。
书兰身子一僵,收回了手,望着秦母完全没有半点慈意的面庞,甚至透着一丝痛快的目光,拼命将心中涌起的怒愤压下,她不解,真不解秦母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这样?难道她心中就真没有半点的亲情?
“不可以,我错了,请你不要这样对秦秦,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不能这么对孩子。”书兰放软了声音。
“你不是很愤怒吗?怎么?现在不愤怒了?”见书兰眼底是满满的哀求,秦母才感到了一丝痛快。
“你怎么对我都没事,但孩子是无辜的,请不要把大人之间的恩怨牵怒在孩子身上。”书兰哀求,小唐秦是她的软肋,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绝不能让孩子受苦。
“好啊,那你就在我面前承认你母亲下贱,是个荡妇,若不承认,孩子的苦是免不了的。”秦母嘴角微扬,显得心情极好。
书兰的脸微微苍白,脑海里闪过的是母亲亲随的笑容,充满了呵护的声音,母亲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都是温柔善良的气息,她无法说出这样诋毁母亲的话,就算是随便说说,她也无法说出口,可是,想到儿子可爱帅气的面庞,时而俏皮,时而装酷,还有软软的小身子,糯糯的声音。
书兰知道,她没有办法不去顾孩子。
“看来,你是选择放弃孩子了,张妈,把小贱种的水也断了。”秦母轻轻一句,看着书兰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笑得越发愉悦。
“我说,我说。”书兰紧咬着下唇,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但为了孩子,她只得道:“我承认我的母亲是,是下贱的,是,是个荡妇。”
“听听,连自己的女儿也这么说她。”秦母像是听到了多么舒心的话似的,怨毒的神情被大笑取代,笑了一半,目光里的讥嘲更浓:“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的下贱不比你母亲差,将这里都收拾干净,张妈,要是她没收拾干净,今天就不用给饭吃了。”说着,秦母冷笑着离开。
上菜的佣人都已离开,主屋再次空旷,只有饭菜香绕在空气里,经久不散。
下唇咬痛,冒出了颗颗血珠,痛入了四肢百骇,书兰捏紧的拳松开,又再度捏紧,捏紧时已然在愤颤,她爱秦韩,也尊重秦母,甚至在以前极欲想讨好她,那时,她想融入秦家,也把秦家人当自己人,哪怕秦母做出了那样伤害她,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事,她就算怨,可在秦韩无私对她的爱之下,她也原谅了她。
每个人都有个底线,二十岁的自己底线模糊,现在的她,底线明确,也绝不容许自己再无辜被欺。
总有一天,她会讨回这份耻辱。
半响,书兰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开始清理。
夜幕再次落下,夕阳也摘下了它唯美的面纱,整个大地开始变得一片幽暗。
这一晚,秦母并没有回秦宅。
不用面对秦母,书兰也是松了口气。
“吃饭吧。”张妈突然走进来叫她。
秦家的厨房有五十来平方,比五星宾馆的还要豪华。
当张妈将一碗稀饭放在她面前,书兰抿紧了唇,眸子愤愤:“我昨晚没有吃晚饭,今天也一天未吃饭,一碗稀饭怎么够?”
“夫人说过,除非你把主屋收拾干净,要不然就没有饭吃,这稀饭也是我看你可怜才给的。”张妈不耐的说着:“你不要怨夫人,这是你罪有应得,少爷年少时候对你的喜欢怎么能当真?你干嘛总缠着少爷不放呢?啊?”
“张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面对张妈的冷漠,她还是觉得伤心,还是想要解释,尽管她也知道对于她和秦母来说,张妈自然是帮衬着秦家的。
“难道不是吗?秦家权大钱多,对于像你这样的女子,自然是红眼的。可你再怎么贪婪,也不应该破坏人家母子的关系啊?”
“张妈,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她总以为张妈是了解她的,就算不了解,也是慈爱的,难道对一个人的认识可以在短时间内彻底的改变吗?
“人会变,是我看走了眼。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心思不善的人尽早会遭到报应的。”张妈望着书兰的目光又开始变得不耐,挥挥手:“赶紧吃了去做事吧。”
够了,已经够了,她不想再忍受这些话,事实也不是那个样子,为什么张妈一定要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望着桌上那碗稀得不能再稀的饭,书兰冷声道:“你说得对,人在做,天在看,心思不善的人会遭到报应的,不过,该遭报应的人不是我。”
张妈一鄂,随即满脸厌恶的摇摇头:“无可救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随着第五天的到来,书兰的心也开始变得忐忑不安,秦韩说过五天后就会回来,然而,此刻已过了五天,秦韩即始终未曾出现。
而这五晚,书兰几乎摸遍了秦家大宅,却没有任何的发现,仿佛秦家只是普通的宅子一样。
她以为秦母会更过份的针对自己,可自那天秦母在秦家用了早餐之后,也没再出现。
秦家就只有她和佣人。
书兰的心越来越不安。
第七夜时,突然响起了雷声,雷声滚滚由远即近,又似就在头顶,每一陈雷声过后,总让人觉得会震没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