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子贤呆了没多久,古音便先和他告辞了。
拒绝他要送她到楼下的好意,古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租的房子而去。
心里沉甸甸的,她却不像方才那样胡思乱想,而是目光坚定的走着,即便心中不断的被贯着冷风,她面上却依旧平静,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难堪。
快走到楼下的时候,古音就察觉到了不同于往常的异样,抬起头,就看到了陌家的黑色私家车正停在那里,旁边还站着陌尔。
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古音便没有在看,神色正常的朝房子走去,拄着拐杖准备上楼。
“夫人。”
见古音并不打算上车,陌尔看了一眼车后座的方向,再看了看古音,有些头疼,但是还是出声打断了古音要上楼的计划。
听到陌尔的声音,古音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照样朝楼上走去。
陌尔见此微微拧眉,又看看坐在车后座脸色微沉的老大,大步的上前手一拦身形挡在了古音的面前:“夫人。”
上楼的路被挡,古音眉头微皱,冷冷出声:“让开。”
那寒冷的气息好似尖锐的刀锋一般直指人心,陌尔被她身上的寒气弄得心中微怔,有一瞬间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陌修。
收敛好心神,陌尔依旧没有让开,只是那态度带上了些许的恭谨:“夫人,我和老大来接您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瞥见古音手中握着的拐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狠狠的打了过来,他心中一紧,赶紧弯腰朝后面一个翻滚才堪堪躲过去,即便如此,他的裤腿还是被那拐杖刮了一下,那狠厉的力道直接将他的裤腿给“撕拉”一声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那心中的惊骇,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这样快的速度……
夫人,不简单啊!
有些狼狈的站起身,陌尔看着面前的古音,脸上满是委屈,怎么夫人脾性变得那么火爆,一言不合就开打呢?就算打也别打他啊,没看到老大就坐车后面吗?要打打老大去啊?!
不理会哭丧着脸的陌尔,古音见没人再挡在自己身前了,继续朝楼上的位置走去,脸上的冷漠,没有丝毫的波动。
“音儿……”
一声略带着无奈的叹息从身后传了过来,让古音抬起的脚有一丝的颤抖,却也仅仅是颤抖而已。
古音依旧没有任何的停留,继续朝前而去。
好似身后的人,对她而言,已经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陌生人而已了。
“音儿!”见她不管不顾铁了心似得要离开自己,陌修心中微疼,上前几步想要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可是几乎是他的手碰到古音手臂的时候,她就已经敏锐的转身避了开来。
“音儿……”对上那双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双眸,陌修一怔,黑色的眸子中一瞬间闪过一丝恐慌,却又被他在顷刻之间隐藏,不露任何一丝痕迹。
古音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每一道让人窒息的疼,都在提醒她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把她当成玩物,又是怎么伤她心的。
“陌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么?”平淡而无波的语气,古音疏离而客气的问,不带任何的感情。
这样明显淡漠的对待,让陌修眉头已经深深的皱了起来,如子夜般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低沉的嗓音中已经带上了丝丝的沙哑:“音儿……”
那样深情的呼唤,带着丝丝的歉意,让古音有一瞬间的迷茫,却又很快回过神来,淡然道:“陌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留在这里,除了心更痛以外,她还怕自己会破功,会忍不住歇斯底里。
都已经被当成玩物了不是么?她搞不懂陌修回来,是要做什么?
是不是她一直以来都太过听话,连他都忘了,她这个玩物,也是有尊严的。
忽然想起什么,古音微微侧身,冰冷的对上了陌修的双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冰冷:“还有,陌先生要怎么样才能把我哥哥还给我?开个条件吧。”
那生疏的表情,和没有任何情分的人之间疏离的讨价还价,让陌修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漆黑而难堪。
她这样,是已经打算好,要永远的离开他的身边了么?
他,绝对不允许!
“和我回去。”简单而不容抗拒的四个字,陌修紧盯着面前的女人,态度已经变得强硬。
他知道她在生气,没有关系,她跟他回去,只要呆在他的身边,生气也罢,不理他也好,都没有关系。
“回去?”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古音扬了扬唇,琉璃般的眸子满是嘲讽:“我不是正要回去么?陌先生一边让人拦着我不让我回去,一边又让我回去,还真是欺人太甚呢!”
“音儿,你知道我说的是回去陌家!”被她脸上的嘲讽弄得呼吸一滞,陌修一颗心不断的下沉,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她到底有多生气。
确实那天婚礼上他的举动实在过分,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
“陌家?”古音挑眉,桃花眼中嘲讽更甚:“陌先生说笑了,我又怎么能回去陌家呢,我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和陌家攀亲带故?”
“音儿!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被她凉薄的语气惹恼,陌修脸上已经带上了愠怒,周身的怒意澎湃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如火山般爆发。
察觉到自己此时的语气太多强硬,陌修不由微微收敛了些,沉声道:“你是陌家的女主人,我陌修的夫人,这点不变!”
她是他认定的人,绝不会改变!
“哦?”可听到这话,古音却没有他料想之中的反应,反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远远传开,不知道是在笑陌修的话,还是在笑自己。
许久,古音笑得肚子都有些发疼了,才能勉强的止住笑意,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在瞬间敛住,丝丝嘲讽萦绕在脸上,冰冷而狠厉:“可不好意思,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