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刊》曾做过“友善经济”专题,其中,稻盛和夫“敬天爱人”的理念,海底捞给底层员工以尊严的做法,都是正向价值观的具体体现。在营销方面,我们并非要以西方马首是瞻,东方也有可供借鉴的价值观。
国美前总裁黄光裕曾著文推荐《基业长青》一书。这位商界风云人物,无论如何战略思考,在资本市场纵横捭阖,最终却栽在关联交易和政商关系上。这是价值观出了问题。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聪明”。
在产品同质竞争惨烈的现状下,中国企业在红海里大打价格战、资源战、广告战。而世界一流企业已跨入正向价值观营销的蓝海,因为这些正是这个纷争的世界所稀缺的。
《圣经》说,诚实是最大的智慧。当我们的企业大谈企业战略和经营技巧时,却丝毫没发现自己缺乏价值观。企业的价值观就像内裤,不穿就觉得窘。当你不感到窘时,只能说明你还没长大。品牌营销有时需要像小和尚一样,要做到内外一致,每天打坐念经,日复一日,这叫功课,也叫修行。
守正出奇,守正才能出奇。没有价值观,营销做得再精明也是鸡贼,鸡天下之大贼。
中国人爱贪便宜,中国人好猎奇,中国人好山寨……这些都不是人出了问题,而是文化出了问题,价值观出了问题。
小至个人,中至企业,大至国家,没有恒定的价值观就不会有恒定的朋友、盟友或客户。
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曾走进央视二套,她留给中国人印象最深的却是这句话:“我认为我生了孩子以后,必须把孩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你的生活方式、工作、任何其他事情,只要干涉到孩子的利益,必须放在次要地位。”骆家辉的“上任秀”,副总统拜登的“套餐秀”,无时无刻不在宣扬美国的价值观。
赖斯曾著文《美国的全球重任》,其中讲道:“美国人民必须振奋起来,再次发挥带头作用。他们需要记住,美国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我们之所以特殊,是因为我们的信念是明确的:自由市场和自由人民是未来的关键,而且我们愿意根据这些信念采取行动。”
文化霸权也好,价值观输出也好,美国利益也好,关键是这些价值观让你无法拒绝—就因为它们诉诸了人类的基本情感和普世价值。
中国在大国外交中传达了什么样的价值观?这是你能否引导国际话语权的关键所在。否则你再花个几千万美元在纽约时代广场大做国家形象广告都没用。
理科男如何破解文科难题
这是个理科宅男的春天。Facebook(脸谱)上市缔造千名百万富翁,扎克伯格的故事激起新一轮创业潮。中国的理科男还缺什么?
过去的百年,前40年是文科男的世界:兴白话,举西学,请来“德先生”、“赛先生”。“五四”一代,中西合璧、贯通古今,彼时已颇具文艺复兴的格局。然而好景不长,新中国成立后,“反右”和“文革”,令众文科男百鸟齐喑。
于是理科男吃香。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清华以出400多名部委官员而自傲。工程师官员的特点是用罗列数据取代了前文科男的诗意。
要说理科男最风光的还是这10年。这是个理科宅男的春天。Facebook上市缔造千名百万富翁,扎克伯格的故事激起新一轮创业潮。反思当下,中国的理科男缺什么?
网络框架师与程序民工
程序师是理科男的一门职业。程序佬王志东变身新浪CEO后隐身而退,而我的老同学在美国还在给人家写程序。史玉柱也曾是程序佬,这说明在互联网时代理科男比文科男更有机会转型为商业男(内容为王从来都是文科男的自慰,现在是渠道为王、技术为王、资本为王),但史玉柱最大的受益不是西式营销而是毛式战争论。
中国的理科男最缺什么?当下最缺的是框架师。这需要跳出技术看未来,为新经济找到可持续盈利模式。我试着按框架师标准索骥:马云算一个。他不仅用武侠精神打造出中国最大的电子商务公司,且对未来有洞见。马化腾算吗?小马最初都不知QQ能干什么,成气候了又去COPY(复制)别人的模式、挖别人团队。Facebook的掌门人不只是程序佬,还深谙人性交往之道。谷歌创始人更不是—“把地球下载下来!”这是诗意还是理科男发痴?我更相信这是诗意。
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框架师当然是乔布斯。《时代周刊》对他盖棺定论:“他定义了未来。”
这样我们就区分出两种科技男:一种是只会用左脑的程序师和程序民工,另一种是左右脑兼具的框架师。前一种人在给后一种人打工。多年来,社会被一种过于线性和重逻辑的思维模式和生活方式所统治,使得这个时代到处都是“知识民工”。中国的前 30年就是左脑时代。但左脑统治的时代即将过去,它只引向残酷的价格战。以创意、共情、模式识别、娱乐感和意义追寻等右脑能力为主导的“诗意时代”成为未来指向。
我见过的不少互联网和通讯公司都是工程师文化:拼技术,讲成本,拼谁快,拼谁做得便宜,于是COPY模式、打价格战,昏天黑地,你死我活。可他们又忽然发现,乔布斯站在远远的山头向他们招手。世界还有另一种呈现方式。
被废了右脑武功的富士康们只能给有整合能力的乔布斯们打工。中国就是一个放大了的富士康。
中国科技男或工程师们应自问:我的产品创意点在哪里?我的研发能与客户感同身受吗?我的产品有娱乐感吗?我的公司为客户提供了什么意义和价值?最后,我的产品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韩寒vs方舟子:文科男与理科男的对决
韩寒的膨胀让方舟子找到他的弱点。谁要是被这位打假斗士找到弱点,谁就没好果子吃了。方舟子式的战斗是将双方逼进蛐蛐罐,锁进狠斗程序,直到一方黯然退出。
方韩大战可看作两种思维方式的对决。文科男汪洋恣意,理科男步步为营、环环紧扣。但文科男、理科男都怕流氓男。如果死缠烂打、你死我活、出手龌龊,那谁都是输家,整个社会都是。
胡适说,作学问要在无疑处有疑,待人要在有疑处无疑。真君子也!希望与方舟子们共勉。
文科要诗意,理科要速度。近30年来我们被速度把持着,直到追尾。我们渴望松一下的状态,总紧着不好,人只有松了才能学会调整。仰望一下星空,停下来,想一想。
偏科的世界是不好的。
我们太需要一个平衡的世界了。
艺术和科学与宗教观察世界的方式不同。但文学艺术,包括科学都起源于宗教。就像传统医学起源于巫术。没有地心说,哪来日心学?试想,没有仰望星空,哪来的几何学?没有仰望星空,哪来的探索精神?为了证明神的伟大,最终却证明了人的伟大。
现代人都不仰望星空了,他们只在情人节和中秋节时仰望一下月亮。当然,有了高企的PM2.5你就什么也望不见了。
理科男转型文科男的王小波说,没有诗意的世界是无趣的。反之,没有理性的世界是缺乏节制的。理科男与文科男需要携手共进,一起走出这个怪圈。笑话是这样编的:北大男和清华男去野营,半夜忽然被一阵凉风吹醒,北大男说:“啊,多美的星空啊!”清华男斥道:“美个屁!我们的帐篷呢?”他俩要是组合一下,这个国家会是多么好。
无论是文科男还是理科男都需要一点儿信念。林书豪的执着,唐僧的信念。新西游记总被人骂,但它揭示了唐僧何以成师傅—那是心性、伟大的信念使然。
佛祖是可证伪的吗?上帝是可证伪的吗?人类一证明,世界就死机。
不会用右脑思考的世界,是一砣砣程序的世界,一栋栋呆板建筑的世界,一款款了无创意产品的世界,一个只会质疑不会调侃的世界,一个不好玩儿的世界。
选秀的归选秀,爱情的归爱情
让选秀的归选秀,有人作秀,有人不舒服,不能用一些人的舒服换来其他人的不舒服,更不能用少数人的舒服换来多数人的不舒服。让爱情的归爱情,虽然那可能只是一个传说。
一款节目能招致国家广电总局下发禁令,招致道德人士呼吁净化荧屏,招致赵忠祥老师批没道德,那么这款节目也算相当成功了。
相亲选秀节目成功地设置了社会议题。能够设置议题的节目在传播学上就是成功的。这个议题便是:中国人今天的婚姻到底值多少钱?
在没有理想主义的年代里,什么都可折算成市场价值。电视相亲沦为富二代+拜金女,最能说明中国的现实。这个现实就是:中国人爱钱却怕人说。电视相亲节目戳破了阿Q头上的疮。
传播社会学上,电视节目尤其是“真人秀”节目的一个重要社会功能,就是受众的自我定位作用,即通过观看电视节目找准或调节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相亲节目无疑让观众心理“鸭梨大”,甚至让他们觉得自己“很惨”。相亲节目暴露出贫富差距或嫌贫爱富的“难以面对的现实”,遭封杀是必然结果。
公平地说,相亲选秀节目并无造假,每位嘉宾都“忠实地”扮演着他们的社会角色。谁也不会相信凭10分钟就能定终身。但这不妨碍嘉宾们的反应与应对是真实的、直言不讳的。正是这种直言不讳让大家不舒服。
成功主义才是我们的主流价值观
电视相亲从羞羞答答到直言表白,用了20年时间。这20年间,成功主义已然上升为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于是银屏上的红男绿女大谈拜金:“我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后笑”、“我的手只给我男朋友握,其他人握一次20万”……这些不过是成功主义的戏剧化表达罢了。
在现实中,我们早就承认金钱是一个人的成功标志了。路透社在2010年2月22日发布的一项对世界23个国家的民调显示,中国69%的受访者认为金钱最能象征一个人的成功。在2万多名受访者中,有65%的人表示,如今金钱比以往更重要,特别是中国人、日本人和韩国人,他们更相信“金钱万能”的说法。相信金钱是成功标志的人中,年龄越轻,对金钱看得越重。—这岂不是与中国的现实很吻合?
在职场上搞定老板,在商场上搞定客户,在情场上搞定对方,小三儿搞定老男人……这些不都是畅销书内容或报刊都市版头条吗?几年前,中国人甚至普遍相信喝绿豆汤能包治百病,甚至包括了癌症,引发绿豆价格飞涨……连批评相亲节目急功近利的央视不也是高调宣扬“广告标王”?
《非诚勿扰》的“拜金女”虽然出言过分,可总比不上一次出台费数千上万的“天上人间”的女陪侍们吧?这高昂的出台费又是谁给的呢?男嘉宾再炫富,总比不过报纸上富二代的招亲广告吧?至少电视上的候选男嘉宾没提出“处女”要求吧?
总有人跳出来捅破社会伪装的窗户纸。只是这回是以作秀的方式,高调曝光社会的虚假。
不是爱情出问题,是社会出问题
据报道,美国的相亲节目不会考察对方收入,相亲男女的职业各式各样,有飞行员、消防员、销售人员……其中交流最多的是各自的爱好、性格、信仰及个人经历,等等。有时,他们会考察配对成功男女的性生活,也就是说美国相亲节目是要上床的。
中国式婚姻从文学作品中的卿卿我我,到相亲市场上的论斤吆喝,不过走了几十年功夫。我们虽没有露骨到美国人那样考察房事,但谈婚论嫁时另一种“房事”是必被论及的。所谓住房的“丈母娘需求”取代了“三大件”,婚姻市场上的拜金主义早已是社会潮流。那么,为何又不能容忍电视节目上的逗逗嘴皮子呢?
不过,我们确乎应该让自己更“崇高”一点儿。《非诚勿扰》上的两个小老外鲁志焰和王豆腐着实给我们上了一课。通常,男嘉宾个个是“精品男”、“炫富男”,当自称“处男”的美国男孩鲁志焰和喜欢“捡垃圾”的英国小伙王豆腐出现时,我们的女同胞在惊叹之余还是投了否决票。“处男”鲁志焰希望找到一个传统的中国女孩,最后只是为我们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今天还有传统中国女孩吗?而英国“富二代”王豆腐的“捡垃圾,爱地球”行为则足以让我们汗颜。
这个世界已经够乱。如果相亲选秀节目不能增添和谐气氛,那么不如去做公益节目,号召人们去捡垃圾、爱地球吧。
让选秀的归选秀,有人作秀,有人不舒服,不能用一些人的舒服换来其他人的不舒服,更不能用少数人的舒服换来多数人的不舒服。让爱情的归爱情,虽然那可能只是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