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的微笑,英俊的五官,伟岸笔挺的身姿,一切都没有变,恐怕改变的只有彼此的心。她用力的挥手,喊着他的名字一遍遍。鼻头的楚酸,眼中的雾水,颤抖的心,在喧嚣声中此起彼伏。当他的身影渐渐走近时,她挥动着的手变得坚硬,冰冷。
宁峰推着行李,通亮的过道映衬着他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眼就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身影。红黑相间的格子棉外套下配了一条咖啡色的毛料短裙,均称的双腿在帆布靴的包裹下更显迷人。她如瀑布般的黑发自然垂在肩上,腰间的发稍微微蜷曲,整齐的刘海下一双水润透明的黑眸闪着诧异的泪光。微红的双颊带着不可思议的疑惑提出了无数无语的疑问。
宁峰垂头眼里的欣喜在望向身旁的女人和她怀里的宝宝时变得温柔的不可一世,放佛融化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们的身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的,比爱情更甜蜜,比亲情更暖人,那是一种神圣的骄傲。
宁冰的视线已经转离,她似笑非笑的盯着楚天妮可爱又柔和的那张脸,还有她怀里抱着的一个胖嘟嘟粉嫩小人,此事他嘟囔着小嘴窝在天妮的怀里酣甜的睡着,即使沉睡他肉肉的小手依然紧紧抓着天妮胸前的毛衫,粉嫩的嘴唇时不时露出可爱天真的笑。
“那个,那个——哥——这个——你们——”宁冰支支吾吾的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丫头,三年不见,舌头都打结了吗?”宁峰依然宠溺着朝她额头重重的一弹,放佛要将这些年没有的触碰都在指尖传达。“这就是我要带给你的惊喜,大嫂还有侄子。”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疼痛,眼里的惊诧交织着不可思议的惊喜。
“你们,真的吗?真的吗?”疑问后她惊喜的双眸带着不满责问道:“哥——你真的实在是非常非常地可恶,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宁峰望了一眼天妮眼里的宠爱章显得无法无天。放肆的无处可逃。
“是我的主意,是我不让他说的,因为我怕你们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才会一直拖到现在。”楚天妮望了一眼宁冰,继续道:“的确很惊讶,可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注定,既然注定就应该让它圆满,不是吗?”
宁冰一怔随后笑道:“天妮,哦,不应该叫嫂子啦,真的很高兴,真的,除了高兴我好像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你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这种安排真的实在是太好了。”千言万语也道不出此时她的激动与欣喜,内心深处一直希望他们都幸福,如今邵俊曦拥了邵琪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爱,现在宁峰也得到他想要的幸福,一个安稳温暖的家。
他们走出机场,直达宁家宅邸。
如今他回来了,带着他的妻子楚天妮,带着他两岁的儿子宁江雨,带着一颗沉淀过后平静的心回来了。有些人注定这一生与你无缘,强求只会陷入无法轮回的深渊,为何不选择放弃呢?放弃的那一刻你会发现生命中还有很多值得你去珍惜值得你去守护的爱。
一家人终于团聚,宁家夫妇惊喜埋怨过后离不开的话题就是他们的小孙子宁江雨。
宁冰看着那个嘟嘟的小男孩,他嫩白的小脸上带着天真的红晕,漆黑的双目像极了宁峰,炯炯有神中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傲慢。看着他圆圆的脑袋心中似乎突然涌起一种无法诉说的情绪,幸福,愉快中带着一丝心痛。曾经她也有过一个孩子,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现在应该三岁了,应该跟他一样大了,应该跟他一样天真可爱。无限的失落充满了她的脑海,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人恩爱的样子突然很羡慕,而且羡慕极了,以为自己不会再奢望,以为自己注定要孤单,所以选择一个人寂寞,可是突然又很想念他,想念那个随时温柔的都会让她心碎的男人。
离开宁家时,已经很晚很晚了,天妮送她到门口。
“你现在依然一个人吗?”楚天妮带着小心翼翼的口吻问。
“嗯,一个人也挺好啊,没有负担。”她微笑但却苦涩。
“不要高傲的让自己发霉,是时候找个合适的人谈场恋爱吧!”
“呃?”宁冰摇头轻笑:“恋爱,好像很生疏的一个单词拉,不过这个单词在我的生命里不会再出现了。”
“你还忘不了他吗?”楚天妮在她转身里追问。
“谁?你说天翌,怎么会呢,都这么久了,该忘得早就忘记了,因为会心痛,所以慢慢学会遗忘,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还有很多很多的工作没有做完,赶快进去吧,宝宝和宝宝的爸爸还在等着你呢!”
她轻轻地挥手,带着无限的惆怅离开。
宁峰站在二楼的阳台静默着看着她的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他无限的温柔中。三年前她愿意接受手术时也将人生将生死看的淡薄,他没有选择在她睁开眼睛后离开,因为怕自己会动摇,他知道手术一定会成功,因为他之前已经跟法国的主治医师谈论过她的病情,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所以带着信心他去了法国,一别就是三年,她依然微笑,可是微笑中带着忧伤,她依然能够看见,可是视力却大不如以前,她依然说话,可是语气掩饰不了她的孤独。这些他都知道。
楚天妮立于身后望着宁峰伤感的背影,走上去葱背后环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明显能够感觉他的僵硬。
“峰,你很难过是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
“女人的直觉。”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也会不准,我不是难过,而是伤感,如今我们都看得很透,看得很开,唯独只有她活着一个无法轮回的世界,一个人孤独的漂泊,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只怕她的等待只会换来一场空。”
“我哥他最近也会回来。”
宁峰转身眼里闪过一丝错综复杂的惊喜:“什么时候?”
楚天妮摊手:“不知道,他一直都很忙,所以也不确定。”
宁峰没有再多说转移的话题:“宝宝睡了吗?”
楚天妮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睡了,跟爸妈睡在一起。”
宁峰突然将她揽得更紧,紧得让她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谢谢你天妮。”
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生命中还会出现第二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当在法国遇到楚天妮时他就知道这次再也无法逃脱了,当那个挺着大肚子脸上有着甜甜酒窝的女孩笑着对他说愿意委屈的恋爱时他的心就已经开始动摇了,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因为她坚定如初的微笑震撼了他的心,也俘获了他冰冷的情感。他不是铁石心肠,他并非冷漠无情,所以他的心也渐渐被一种神圣的职责而融化。
他想这才是他一直想要过的生活,与其徘徊挣扎不如从容坦荡的去接受另一种生活。于是他找到一条真正通往幸福的路。
宁冰双手环抱着臂弯,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夜静了,一阵冷风吹过,凌乱的长发妖娆的在空中舞动着迷人的旋律。
刚刚天妮的一句话徘徊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要高傲的让自己发霉,是时候找个合适的人谈场恋爱吧!”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难道自己真的发霉了,谈恋爱,好陌生的名词,也似乎是很一种很奢侈的东西,然而却让人不由得憧憬。
站在公寓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关上门的瞬间踢掉靴子,然后很重很重的叹了一口气。
脱下外套的瞬间隐约看见沙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她吃了一惊,全身的血液有种倒流的冰冷,空气紧张窒息的诡异。
匆忙打开壁灯,当那张似乎有些疲惫的脸渐渐清晰时,她的心放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喉咙也发紧得说不出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不稳定。
“紧张,还是害怕?”楚天翌优雅的起身,似笑非笑的问道。
她沉默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凝望他,那个突然消失了三年的人又突然出现了。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呢?
调整自己的呼吸,她脱下外套,没有理会他,径直朝浴室走去,仿佛这个人在她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仿佛一缕空气一样淡薄的无需理会。
楚天翌没有拦截她,面无表情又坐回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很安静的抽着,白色的烟卷在他修长的指尖跃动。听到浴室哗哗的流水声时,他脑海中突然闪现第一次在浴室看到她嫩白的圣洁的酮体时的情景,美的让人惊颤,眩的让人迷乱。她的肌肤应该还如多年前一样丝滑柔嫩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伸手触摸,此刻他有种无法克制的冲动,瞬间起身大步走向浴室,拉开玻璃门,一室温暖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
水雾中她玲珑如盛开的玫瑰般柔软的身体在黑色潮湿的丝发遮掩下更显迷人,一时他无法让自己理智,一伸手将她猛地拉入怀里,带着颤抖温热的唇亲吻她雪白的肩胛。
宁冰微怔,似乎还在恍惚,他的吻遍铺天盖地的袭来,带着野蛮的气息迷乱了她的心智,想要抗拒,似乎为时已晚,因为她已深陷;想要回应,似乎虚软的连力气都没有了,因为她也渴望已久。
不管他为什么而出现,不管他有着什么样的目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回来了,三年前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所以她一直等,一直等,终于看见了一丝丝渺茫的希望。此刻分不清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脸颊上的水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渐渐她带着潮湿的暖意狠狠地回应他的热情。
他带着粗茧的大掌肆无忌惮的爱抚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交杂着渴望的疼惜与温柔的心碎。他们彼此沉默只是用急促的喘气来表达渴望的热情。
一室的雾气一室的暗昧,缠绕不清模糊的爱情,缠绵悱恻的柔情在此刻尽情地展现它醉人的蛊惑。
“宁冰——”楚天翌带着磁性的嗓音吸引着她的视线,迷蒙中潮红的脸颊泛着羞涩,这个男人很少喊她的名字,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了。
伸手指尖滑过他冷峻精致的五官呢喃着:“天翌——”那声轻呼让人心醉。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那样会上瘾,还是忍不住地靠近,如飞蛾扑火般刚硬。
指尖狠狠地滑过他的肩膀,古铜色的肌肤上瞬间留下红色的血痕。在雾气中潮湿的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