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濯努力的往前走,走到走廊尽头,转过弯,就无力的蹲下来,抱着肩膀,痛哭了起来。她再也受不了了,今晚经历了那么多,再也扛不住。
就那么肆意的宣泄着,离婚时,以为已经哭尽了泪水。
可生活仿佛从来不给她平坦,这么多委屈和屈辱,跌宕而来。真的好累,奶奶还等着钱明日手术,而现在.....
全部都被自己搞砸了.......
女人的哭泣,从走廊那头清晰的传来。
慕容庭皓愣了一会神,嘴里已经肿了起来。他开了一瓶威士忌,加了冰块,狠狠的喝下。
再出门时,走廊那头已没了声音。
清濯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麻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通红,面色憔悴,已没有灵魂。仿佛就是一个游荡的鬼,无处安放一般。
“再也不要这样卑微的活着,记住,你是冷清濯。”
清濯走回晚宴大厅,里面的人早已散去。台上也被服务员打扫清理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钱袋。
不知道该去哪,明天奶奶还等着手术费,清濯着急无比。要不是最后杀出来的慕容庭皓,她已经拿钱走人了。即使屈辱无比,那也是最大的希望。
现在该怎么办?
正想着,电话响起,屏幕上红嫂两字闪动着。
“从安,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要相信,红嫂并没有骗你。你现在就回凤凰于飞,我在这里等你。”红嫂生气的声音,快快说完就挂了。
她都知道了,那她也知道了,我根本不是什么从安,而是万人唾弃的冷清濯。
清濯握着电话,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任由着意识,机械的回到了凤凰于飞。
推开红嫂的专属办公室的门,偌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沙发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红嫂快快的迎了上来,看着清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确定她没有大碍,才一口气放下心来。
“丫头,事情前前后后,道先生都给我讲了。红嫂替你签的合同里,完完全全没有那一条,应该是丁琳那方后期加上去的。”红嫂狠狠的说道。
“连我都敢耍,我看这些贵太太富小姐们,是生活得太惬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红嫂点燃一支烟,大大的吸了一口。
“红嫂,我,”
“我也一开始欺骗了你,我不叫从安.......”清濯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了头。
“丫头,我捡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谁了。我们这行不问过去,不谈将来,只顾好眼前。你自己不说,我也不问。当初咱们不就是约好了么,什么都按你的意思来。”红嫂潇洒而迷人的吐了口烟圈...
一旁的道先生,也抽出了雪茄。红嫂立刻掏出自己小巧的打火机,那是一款订做的,上面镶着一圈珍贵的蓝钻。
“道先生,今晚,谢谢你的解围了。”终于抓住机会道谢了。
“从安小姐太客气了,我是来归还东西的。这么晚叨扰到从安小姐休息,还真是不好意思。”
清濯此时才看清楚茶几上放的东西,一个纸袋,还有,摘下的那面安静的陶纸面具。
“道先生~~”
“这原本就是从安小姐劳动所得,不用太过客气。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一下,现在物归原主。”
清濯心里升起一股莫大的感动,一下子踏实了,奶奶的手术费有着落了。
“丫头,道先生是位古道热肠的绅士,你要好好谢谢他。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想了,我自会处理。但是事情一出,你的身份被揭露,不知道那些媒体会怎么写。
你奶奶不是要动手术吗,我放你一个月的假,你回老家去,好好陪陪奶奶。等回来,不管是从安也好,还是冷清濯也好,红嫂这里继续欢迎你。”
“红嫂,你.....”清濯声音已经哽咽到。
“丫头,别哭。我最见不得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干的破事,披着人的皮,干着畜生的事。”
一旁的道先生笑着调皮的耸了耸肩膀,
“当然,道先生,我没有说你,你和那些人不一样。”红嫂心直口快的补了一句。
“不过,丁琳她会这么羞辱你,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心眼只有针点大的女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这次事情跟我也有干系,你那百分之三十的介绍费就不要给我了,算我孝敬老人家的。”
道先生冲红嫂竖起来大拇指,红嫂飞给他一个大白眼。起身走了出去,“丫头,现金就留在我这,我这就安排财务给你账号转账,你这样方便。”
道先生也站起身来,“看来这一个月是听不到从安小姐美妙的歌声了,那我这个老人家还是早些回家罢了。从安小姐,祝你明日旅途愉快。”
正推开门,身后响起了怯生生的声音,“道先生,如果不嫌弃,我请你喝一杯,可好?晚上在酒店里说,有机会你到凤凰于飞,我一定好好款待。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你也得让我表示表示吧.....”
清濯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那,请问从安小姐打算怎样款待我呢?”道先生饶有兴趣的回头问到。
“我,”清濯扫了下桌上的钱袋,红嫂已经去转账,那钱已经再不能随便拿了。清濯捏了捏手里的包,“我包里有200元钱,在凤凰于飞可以喝上两杯苏打水。这可是我身上全部的钱了,不知道道先生是否嫌弃?”
“哈哈哈哈,怎么会。恭敬不如从命,从安小姐请”
真是个可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