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濯收拾着行李,衣柜里那一排排华服,从高级定制到奢侈品牌,随随便便的一件,都抵得过万金。
她换回了最初穿来的体恤和牛仔裤,轻轻扣上了衣柜门。
打开保险柜,月亮之泪静静地躺着,闪耀着华丽却不张扬的光芒。中间那颗如同眼泪的水滴钻石,明亮皓洁,真真就如月亮流下的一滴眼泪。闪耀的人生,却又令人心痛。
清濯纤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宝石,冰凉的温度,终归是温暖不了她的人生。
叹口气,扣上盒子,锁好保险柜。把保险柜钥匙连同大门钥匙,都投入白色信封。想了想,摘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一并放了进去。
拎起单薄的行李,向门外走去。家里的仆人第一时间给遣回了慕容老宅,她孤零零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很长。路过花园时,扑鼻的玫瑰花香。
清濯摘了一朵,低头闻了闻。笑了。
这是她一个星期来,第一次的笑容。即使伴随着花香,也那么苦涩。
就这样,走出了别墅,她曾经的家。
清濯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的家乡并不在威城,而是南方一个俊秀的小城市。大学毕业后,她没有找工作,就直接结了婚。
大学同学也没有多少往来的,除了薇薇和李珊,还偶尔联系着。
怎么办?
身上没有多少积蓄,偌大的一个城,竟然没有安身之处吗?清濯暗暗有点小懊恼,舍了一栋别墅不重要,可舍了一个安身的地方。
可是,那真的是安身的地方吗?
清濯又自嘲的笑了笑。
她给李珊打了个电话,小妮子现在是威城日报社里一位小有作为的记者,以稳准狠出名,专门披露曝光一些社会不良风气,奸商坏人,贪官污吏。当初清濯借着慕容家的人脉,给她安排了一些极其重要的经济方面的独家,李珊都不曾有多心动。
总说,一个有优秀的有职业道德的记者,就是社会的眼睛。她要做那个敢于说真话的有良知的新闻人。
好吧,果然电话那头,李珊正奔驰在山西的土地上,对于黑煤窑深挖报道,跟煤老板周璇打着太极。
“濯,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在了解怎么媒体知道得那么快和那么详细。但是我近期回不来。”李珊快快说道,背景无比嘈杂。
“珊珊,你,你就这么信任我吗?全世界都没有人相信我是无辜的”清濯愣住了。
“丫头,你听着,你就是你,我们之间不用说那么多,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你。你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只隔了一个转身的距离,等我回来!”
电话那头,人声越来越沸腾,好像是有什么人吵了起来。李珊索性是吼着喊着说话,然后电话就嘟嘟的断了。
没来得及说再见,可电话这头,握着手机的清濯,早已泪流满面。
这么多天了,这是第一个信任她的人,都没有听她解释几句。可,这样的信任,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重要。
清濯感觉,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就如太阳即使被乌云遮住,却依然有光芒一般。
谢谢,谢谢亲爱的,谢谢亲爱滴珊。
忽然有了更多的力气,清濯拎着行李直接去找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