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只是…”梁医生在犹豫。
“没有只是,我只需要一天!”司南零眼中的坚决让梁医生胆寒。
那样的眼神是埋在冰山下的火种,他动摇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不过,也许你会活不过这个月…”梁医生关上了门。
司南零坐前明晃晃的窗台前,觉得今天的夕阳好美,如果还有她在,这样的人生真的就完美了…
可是现在的她有危险,既然知道了她有危险,他又怎么可以不闻不问?
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可以退缩?
无论等待他的前路是什么,他都要闯一闯!
那个寒暖,终究是负了她,他司南零不会放过他!
哪怕是下地狱,他也要拉他寒暖一起!
所有伤害过夏念晚的人,包括他司南零,都要下地狱!
虽然寒暖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让司爱国再睁开眼睛,哪怕是说几个字都好,可惜的是,司爱国什么也没有说,连一个字都没有留给后人,无论是他,还是司南零,又或者是白婉苏。
戎马半生的一位将军,就这样离世,留给后人的,只是他无尽的传奇色彩人生。
寒暖不停的用电击刺激司爱国,无论他怎么不甘心,司爱国的心脏都没有再跳动起来。
白婉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没有流眼泪,只是紧紧盯着司爱国已紧闭的双眼,一声不吭。
没有人知道她的哀伤,亦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痛苦,多难过。
早知道,她就该阻止他去参加这场婚礼的,新娘被绑架,司爱国病逝,这一切的一切,都怪她,她应该阻止念晚嫁给寒暖的…
可惜,没有早知道。
当司南零来到医院的时候,面对着司爱国冰冷的身体,他只有无尽的悲伤。
唯一有一点令他庆幸的是,父亲终于还是走在他前面,不用他去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司南零很难想像,如果父亲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会不会走的更快一些?
在母亲无言的眼神里,他清楚的瞧见母亲的痛,母亲的苦,但现在不是他悲伤的时候,父亲的后事需要他料理,念晚还在等着他。
前往司家吊唁司爱国的人很多,且又都是司爱国的老战友,司南零虽然心急如焚,却碍于不知道念晚到底在哪里,也只能隐忍。
寒暖到达司爱国灵堂前的时候,天已经乌黑了,初春的天,透骨的风吹着他白晰的手,关节里隐隐散发出来的疼意才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是个有生命的物体。
他站在司爱国的遗像前,深深鞠躬,带着浓浓的遗憾,如果司爱国能开口说两句话,他说的肯定是把司家的财产留给他寒暖…
可惜,天公不做美,他本想撒谎骗白婉苏的,无奈救护司爱国的护士们都在场,明明司爱国没有说一个字,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虽然他是司爱国的亲生儿子,可司爱的户口本上根本没有他的名字,想得到司爱国的钱,让司南零破产根本就是妄想。
“寒暖,你要报复司家冲我一个人来好了,何必扯上那么多无辜的人呢?!”司南零来到他身旁,却并不瞧他。
“报复你一个人?”寒暖哂笑,“那多没意思,辜负我母亲的人是司爱国,又不是你!”寒暖向前几步,将花圈放在司爱国的遗像前。
“他让我和我母亲痛苦,我当然也要让他和他在乎的人痛苦…”
司南零不等寒暖的话说完,上前就打了他一拳,“寒暖,你伤害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念晚,她是最无辜的,你为什么连她也要伤害?!”
寒暖稳住身形站好,轻蔑的朝司南零笑,“司南零,夏念晚嫁我,那是她自己愿意的,我没带逼她,没强迫她,你要是有本事,你让她嫁你啊?
“我乐意娶,她乐意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乎?你不愿意她嫁给我?那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怎么伤害她的?她要不是对你寒了心,会嫁给我吗?我能有机会靠近她吗?”
司南零被他的话噎住,垂着头站在那里,“可你并不想娶她,你只是想利用她来报复司家!你不觉得你太卑鄙了吗?”
司南零的拳又凑到寒暖的跟前,在他还没有打下去的时候,寒暖抓住了他的手,“司南零,你去问问夏念晚,我对她是不是真心的?”
“我还告诉你,我娶夏念晚,有报复你们司家的意思,可我对我自己说过,不管我是不是真的爱夏念晚,我都要娶她,给她最幸福的生活,这样,难道也不行吗?”
“姓寒的,你的心就和你的名字一样让人讨厌!”司南零和寒暖扭打在一起。
“司南零,我知道你得了不治之症,你不也希望夏念晚有个好男人照顾吗?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至于我爱不爱她,那就另当别论了…”
寒暖的笑深深刺进司南零的心里,他蓦然就失了方向。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寒暖拍着胸脯向你保证,我不会像你那样伤害她!”
就在两人扭打的空当,司南零的电话响起来,他扔开寒暖,抓起电话,“梅朵…”
“司南零,你的耳力是越来越好了…”电话另一端的梅朵搔搔头发,“没错,是我…”
“念晚在哪里?!”
寒暖一听是关于念晚的消息,停了手,抱着胳膊站在电话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