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仪的蓝光惨淡地反射过来,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晦暗的光亮下像是浮在海上的夜,天边几颗寥落的星辰漂浮,弥望海潮起起落落的表演。海潮声,湿润耳际,海螺的哭泣在沙滩上回旋。类似讥笑。惨淡的讥笑。张扬跋扈地主张。
“给你坐回去?教授你要控制小女子的人身自由吗?”她的唇在不明晰的空间里一张一翕,仿佛是正在呻吟的鱼。
四周隐隐约约有错落的笑声响起。
教授厚厚的镜片下一双常年与世隔绝的眼睛突然严肃地向四下环视。零落的笑声顿时隐遁下来。
“教授,如果你不这么打算,我那就先走了。”女生尖锐的高跟鞋在地面摩擦,刺耳的声音爆破在窒息的空间内。如同平地上忽起的枪声,目标明确,冲着它疯狂咆哮。
一束光线从门叶的夹缝里丛生,繁花相生。茸茸的光线从女生骨子里生长出来。
“啪啪——”戏剧落幕,她惯来当观众的该为它送上些掌声。朝南倚在座位上,眼睛直视门口的女生。像欣赏一个胜利的角斗士般的艳羡,华丽而蹁跹。
那女生回过头,先是一怔,然后对朝南抱以一个礼貌得过分的微笑。
掌声落下,下课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