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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借口

小马赶到约定的地点天已经擦黑了,这是一条通往河滩的旧路,路边吨满了从市区拉过来的生活垃圾,水腥夹杂着垃圾的恶臭从车窗外飘过来,司机谨慎的瞄下后视镜,发现乘客在睡就叫醒他到了,小马一路上并没有睡踏实,只是感觉有点困了,司机递过来一支烟,小马接过,抽了一口儿看出司机是在提防自己,就掏出了钱打发司机离开。

诺大的狂野除了指间的猩红和远去的尾灯再无光亮,小马感觉生命在这一刻又回到了最初,死寂淹没了整个城市,也吞噬了他惶恐的内心,脑海中泛显出他最思念的人,依旧是记忆中的安详。

黑暗笼罩着大地,浮躁的人往往会陷入迷茫!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想知道他这阵子的付出能换回多少可相信的价值,他从来就不相信奶奶的突然离去是个意外,他更想想知道奶奶的离去时的前因后果,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到这里的原因,时间在分分的流逝,他的耐心也在慢慢的消融..

李燕不明白小马为什么要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深爱着他,哪怕他做什么她都毫无怨言,可是为什么不是他不送自己回家呢?这么晚了他现在身处何处?女人的心是缜密的,她感觉到异样,赶紧给小马打电话,双手抓着手机焦急的等着回话,可是没有。

小马感觉有点冷,就找了一个僻风的地儿坐下,看到是李燕打过来的犹豫了,他琢摸着要不要接,告诉他自己的现状,可又怎么说出口呢?李燕一遍遍的拨打,直到马乐关掉了手机,他不想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担心,可是偏偏什么也不告诉更加增大了对李燕内心的折磨。

李燕在打了N遍之后抹下痛苦的泪水,她好累,醒来发现抱着的却只有自己,心碎了,泪也干了,她只有等,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如那孤魂野鬼一般在屋子的上空游荡。

正当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就在不远二十米处,一道强光打了过来,看来就是他们了。

车停在了小马身边,让他赶紧上车,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来不及多想就钻进了进去,等待他的不是友善,而是两个冰冷的东西。

“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别废话!先去请你吃个便饭,”

小马现在在中间被两人生生的挤成了肉饼,被蒙上眼睛之后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到了,在被摘去眼罩之后发现又回了原来约定的地方,车里有个人在等他,当他正想接近钻进去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

“你们不讲信用,说好的为什么让我等到现在?”

“其实你的一举一动我们尽收眼底,我们一直就跟在你的身后观察着你。”

“少他妈给我扯淡!“

“基于你目前的表现,我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只能透露一点给你,你猜测的没错,你奶奶的事情不是个意外,是谋杀,我们队这件事情了如指掌,如果你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就必须乖乖配合我们以后的工作,”

“妈的!你们很清楚,是不是你们做的?“

小马抓紧说话那人的衣领,把他举了起来,那人神情淡定。

”怎么你信不过我们?你怀疑我们和你奶奶的事有关?我想你错了,我们只是知道内幕,我们这是做交易,请你对我客气点!“

那人摆摆手不让其他人动小马,小马看他并没有生气,也就把他放了下来。

“再也没了,你之前的努力就值这么多,你大可以不接受,我们了解你是一个孝顺的人你是由奶奶抚养大的,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弄清事情真相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从眼前流失,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我们期待和你以后还这么良好的开展合作。”

小马懊恼极了,对着车门就是狠狠得一脚下去,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没有人理会他,只是警告他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权利。

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之后,他选择了合作,那些人走了,只是告诉他前边1000米处有量出租在哪里等他,路不好走,大概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光亮,来往的闪烁是那么亲切,他刚爬上最后一个台阶,果不其然对面开过来一辆出租,那人叫他上车说自己就是在这里等他回家。

小马掏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想换取着那些人的信息,司机什么也没有讲,直说自己是被叫过来的,让他保管好自己的财物,他怎么也压不下这口气,可是已经踏进来了,他做的缺德事还历历在目,每每想起心里就会堵得晃,也许替奶奶找真相只是他的托词,现在这倒成为了他的职业,他的生计!

到家的时候,那些人发给他信息,让他晚上过去加班,听到钥匙的扭动,李燕一骨碌儿从床上跳下来,扑向马乐,马乐抱着心爱的女人百感交集,他现在得走了,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借口去先去洗个澡,李燕幸福的蜷缩咋床上盼着,一晚上也没有盼到那个影子出现。

王铮和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外面发生的一切看来他们并不清楚,难得的幸福温暖着家里的每一个人,这个时候最不能听到今天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关于他的,师傅打电话过来让他明天七点和师傅一块去学校,给他熟悉下那个坏境,能不能有些什么好的建议,这是师傅的心血,办学是他的梦想。

师傅的电话刚断,小马就打过来了。

“铮哥,晚上有空么?一块出来坐坐,我在这边等你..”

“现在?我已经睡下了..”

听得出小马有些许失落,抱着依偎在怀里的女人他没有出去,他不想打破这个美好的时刻,他料到绝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从这几天小马的反常来看,他感觉不可思议,什么事情他是那么的了解,他现在搞不明白到底是真感情还是一切只是戏文。

小马猛嘬了一口酒,然后望向监控,客人越来越多了,该来的一个不差,还带来了新的朋友,他满脸欢笑的迎接着每一位客人,叮嘱一定要做到最好,想到红红的钞票正在落进口袋的场景,他饥饿流下一道道口水,慌忙擦拭着自己的狼狈样,客满了,外围的人正在联系,这晚上又得通宵达旦了,他更兴奋了。

一晚上刘欣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的班后来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下了班就早早的回家,推掉了一切活动,她想静静,可怎么也静不下来她心里的那份火苗再一次燃烧起来了,她想去见见王铮,想把这些好消息亲口告诉他,哪怕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但是她还是想亲口告诉他。关掉了灯,俩人呢喃着进入了梦乡,一晚上他做了好长时间的梦,李倩的呼唤把他从梦境里拉回了现实,梦里发生了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只是头昏的厉害,凉水浇过皮肤的时候记起今天是去学校的日子,草草的收拾下就离开了家门。

师傅已经在路边等候他多时了,一路上王铮仔细的听着师傅介绍学校的状况,语毕王铮自荐最多做个教师,从教育学生入手,任师傅爽朗的笑声让他不知所措。

“小铮啊,你以为我费尽周折让你来学校是做教师的么?我是要你做我的左膀右臂,除了你师傅谁都不相信,师傅不会看走眼,你有那个能力!”

任师傅看了一下王铮等待着他的答复,王铮乖乖地同意,师傅的话他不敢违背,想说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

到了,学校紧邻街道,坐落在一条公安路上,因为斜对面就是警局,这里曾是是驻地部队的驻所,任师傅自豪的说,这是他通过老战友的关系租下来的,盖了活动馆和教学楼就算成了,足够容纳两千人教学,由于刚开始开办,生源也只有区区一半,这对王铮来说无疑是个挑战,他跟随师傅来到学生中间,奇怪的是许多孩子提出要和他合影,他们说自己的父母曾经就是王老师的粉丝,面对可爱的孩子,他不忍心拒绝,闪动的镜头令他无所适从,孩子们的对他的迷恋仿佛让他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他也是这般走近武术学校的。

参观了整个校舍,任师傅带他来到会议室,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来,令他万万没想到竟是他最熟悉的人,之前的队友不期而至,一人给他重重的一拳,这是他们独创的问好方式,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太喜欢这种氛围,大家祝福他的回归!

没有华丽的语言,久违的拥抱激励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生活改变着他们,记忆却是永久不变的,回忆就像浓烈的美酒一样绵久悠长,这是他们共同的财富,会议俨然成了朋友聚会。

一大早刘欣就早早的来到了电视台,她收到一个消息,今天明星武校要召开迎新会也是正式教学第一天,吸引了好多媒体前去报道,这学校是由曾经国家散队教练一手创办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铮的恩师,说不准这个会上可以见到王铮,想到这里她更加迫切了,自己决不能错过这个良好的机会。

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学校,大门口已经挂上了横幅,任师傅和王铮的合影就摆在学校的正中最醒目的位置,吸引着打此经过的每一个人,前来围观的不在少数,当然也少不了其他媒体,刘欣对着人群长叹,即使挤破了脑袋也没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可是,今天总不能空手而归吧,灵机一想,决定翻墙进去,摄像大哥不干了,在刘欣的苦苦哀求和商讨下,大哥心软了,他钦佩刘欣的卖命,可是他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这个瘦弱的女孩。

彼此为学校的规划发表着自己的见解,挨到王铮了,几个小孩的敲门声打破了他们的宁静,他们说抓到了两个窃贼,大家怀疑的望着同来的其他孩子。

”快叫让你们校长出来,还不快给我俩道歉?“

外面有两个声音在喊,听声音好熟悉,一时也想不出是谁?

”翻墙进来还说自己不是窃贼!我们校长就在里面。“

孩子们推搡着,把两人推到了大家面前。

当王铮看到是刘欣的时候,他不敢相信,翻墙进来只是为了独家采访,同时很意外这次竟然以这种形势见面,这是二人谁都不会猜到的。

就在大家欢聚的时候,小马正在包厢里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傻了自门口经过的每一个人,手底下兄弟看到这样的情况不敢吱声,只好搬来了他们的大嫂,李燕上气不接下气出现在小马面前时他正在破口大骂,骂着他未曾见过的父母,骂着欺骗他的混蛋!看小马情绪激动,她想过去安慰下,没等她靠近,一个酒瓶就破碎在了她的脚下。

“滚!都他妈滚!”

小马连哭带骂的扯着嘶哑的嗓门,她没办法生气的扭转身离开,走到楼下时不甘心的折返了回来。

“滚!都他妈滚蛋!别他妈过来烦我!”

满满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了,快步走回了车里,在大哭一场后她不知道该往哪里?

自从妈妈意外去世后,她认为生活无情的把她抛弃了,她的父亲忙于工作从来就没有过问过她的事情,她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直到遇见了马乐,这个男人给了她家的感觉,小马自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不计后果的爱着这个大她十岁的男人,多年来一味的付出换来的尽是伤痕累累,她爱了,累了,终于想明白自己只是别人的影子..

她发誓再也不会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的地方,她要从虚幻中走出来面对阳光,可是现在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了,她想到李倩,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俩人却感觉格外的亲,她决定试试,因为除了李倩,她真的找不到第二个肯愿意接纳自己的人了。

“姐,是我,小燕..”声音有些颤抖,难抑的眼泪从心底迸发了。

“你现在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李燕在哭泣,李倩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我没事,姐我只是想和你说话了。“

”是吗?你一定在骗我,你是不是和小马闹矛盾了?告诉我你人在哪儿?你现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姐,我没事,我这就打算回去了。“

”你真的没事?我现在有空?不着急回去,要不要你先过来咱们姐俩好好唠唠?”

李倩知道现在问什么小燕也不会讲,所以就想办法约让她先过来,稳住后再慢慢渗透,不回家她现在真的无地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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