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焰云道:“在南宛这么多年,我对你和二哥的兄弟之情,远过于对大魏的那些所谓亲生兄。”
魏焰云突然起身朗声道:“就算是作为报答,朕在此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主动挑畔南宛,绝不主动与南宛为敌,两国从此便是兄弟盟国。摄政王,你可愿意与大魏结成兄弟盟国?”
令狐薄微一沉吟,起身道:“若两国能化干戈为玉帛,永休战事,缔结兄弟盟国,本王为何不愿意?”
“好,咱们击掌为誓!”魏焰云伸出手来。
令狐薄笑着伸掌与他相击三下,继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六弟,五哥佩服你,却也有些嫉妒你。”说着目光落在何清君身上,轻叹道:“我不瞒你,对六弟妹,当日在白家第一次见到时,我便对她颇有好感,可惜她却已嫁作白家妇。再次在京城相见,我却一心想登上大魏皇位,既无勇气也无心思去追求一个下堂女子,岂知竟教六弟抱得佳人归,唉,现在只能感慨一切皆是定数啊。这次与你唔见,也是想趁机再瞧瞧她。”
令狐薄转目瞧着何清君那瞠目结舌的表情,不禁一笑:“五哥对清君许是有几分好感,却并非是爱,若是真爱,什么都拦不住你走向她的脚步,五哥还是专心大魏朝政吧。你刚登基,根基尚未稳,便下令撤军,与大魏先帝宏愿相悖,只怕回国后,也不好过。”
魏焰云笑道:“不错,不过,若无准备,我也不会冒然行动,大魏朝中也有一半朝臣是不原为个不在边境上的吴山挑衅打仗,这些事情,六弟无须担心,我自会处理。”说着再次看向何清君,说了一句:“六弟啊,你要好好对待弟妹,不然五哥也不会放过你的。”
令狐薄宠溺的目光落在何清君脸上,情不自禁一笑:“我的妻子,不劳五哥操心。”
“六弟妹圆润了不少,是不是有孕在身啊?”
此言一出,令狐薄与何清君不禁均吃了一惊。令狐薄眸光上下打量着何清君,似乎确实圆润了不少:“清君最近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么?”
何清君耸肩:“没有啊,吃得多睡着足,呃……似乎我最近食量长了不少呢。”
令狐薄一想不错,他也奇怪她最近怎地饭量见长,还以为她最近跟着他操心奔波累着呢,想到此处,眸底闪着喜色,唇角眉梢也忍不住挂上笑意:“或许是真的呢。”
魏焰云哈哈大笑着道:“六弟还是先找大夫为弟妹诊视一番吧。若是真的,五哥便先在此向你道喜了!”语毕大笑着走出营帐,传令班师回朝。
令狐薄与何清君赶忙出帐相送。
送走魏焰云后,令狐薄急忙召来军中大夫,为何清君诊治。
那大夫伸指搭脉,片刻后,跪下恭喜:“恭喜摄政王,王妃已怀有三个月身孕。”
令狐薄与何清君同时怔住,竟然三个月了!
令狐薄惊喜万分的同时,不禁嗔怪起她来:“你这当娘的也恁地粗心,怀了三个月竟完全不自知,害本王不知……节制,幸亏大人孩子都无事,否则本王得羞愧至死啊!”
何清君哼了一声道:“我也是第一次怀孕,从前又没生过,哪知是不是怀了孕,你不是见多识广么,还不是一样粗心!”
令狐薄一窒,他再见多识广,还能懂女人怀孕之事么?她有孕三个月,却无半点异常,虽说圆润了不少,但他天天与她朝夕相对,又岂能觉出她胖了?“不是说女子怀孕,都会恶心呕吐么?为何未见她恶心呕吐过?”
那大夫心下暗笑,这摄政王夫妻确实够粗心的!笑道:“摄政王有所不知,并非所有女子,都会恶心呕吐,因人而异,体质不同,反应也不同,王妃有喜却未恶区呕吐,倒是少遭了不少罪。”
“那有什么需要注意?”令狐薄虔诚问道。
大夫笑道:“回摄政王,王妃身体底子好,倒不用特别注意,只需营养跟得上,多活动,别碰着磕着就行,对了,那什么……为保胎儿平安,房事……能节制尽量节制。”
何清君俏脸顿时红成一片。令狐薄亲自起身送那大夫出帐,小心紧张地不停地问着饮食行动上的注意,在帐外絮絮叨叨,直将那大夫问得不停抹汗,双腿打颤,才放他回去。
令狐薄进帐小心伏在她肚子上倾听,然后遗憾地道:“只听到你肚子饿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未听到。来人,传膳。”
何清君:“……”
四年后。
这四年里,柳大哥娶了杨馨兰郡主,只不过他们成亲的第二日,宋玉洁在郊外的宅子上吊自尽了。两年前杨馨兰也生了一个儿子。
师娘有了药王老人配制的解药,脸上的毒早已解了,但因中毒时间太久,容貌虽恢复了大半,却并不能恢复到原先一般,好在师娘和师父也不太在乎了。而柳含烟早跟着师父师娘回到乐山去了,不过柳含烟不甘寂寞,又进了蜂雀阁当小蜂雀去了,还混了个不低的级别,过得甚是滋润,听说她等攒够了银子,便要到处走走,看看天下所有风景。
何清宇的死契仍未找到,令狐薄命户部重新为他登记造户,只不过何清宇进京签字后,便再未回过京城,说是无颜面对长姐。不过……据小蜂雀们回禀,何清宇死皮赖脸地跟着江湖上一只小辣椒跑了……据说那小辣椒持一条鞭子,脾气火爆,打都打不走何清宇。何清君听闻后,是一头黑线,别瞧何清宇平素沉声不响地,追姑娘家,还是挺有脸皮的。不过好在他当了两年的狗皮膏药后,终于降服了那个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