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笑着将目光落在隆起的腹部上,笑道:“女儿还没出世呢,咱们就想到她嫁人了,是不是太快了?”
令狐薄也不禁失笑,复又伏耳去听。
“我啊,一定要好好教导女儿武功,千万不能养成像南家姐妹那等性子。”
“本王也要亲自教她武功。”
何清君有些不悦:“令狐薄,你教我们女儿武功,是要她也保持二十年的处子身,难道让我们女儿二十四五岁才能嫁人吗?这么老的姑娘还有要的么?”
令狐薄嗤地轻笑道:“你嫁给本王时不止是老姑娘,还是个梅开二度的老姑娘!”
何清君:“……”梅开二度……好吧,她确实算是梅开二度了,那又如何?“令狐薄,你现在后悔了?”
令狐薄抬眸看了看她,忍不住调笑起来:“若后悔了,可以换人么?”
何清君瞪他,霍地起身:“可以。”一脚踢出,正对着他腿间要害:“让我先废了你!”
也亏得令狐薄武功够高,身法够快,右手在榻上一撑,一下拔起半丈,险险躲过她那凌厉的一脚!轻松落在旁边:“清君,你太狠了,废了本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何清君哼了一声躺回软榻:“你能换人,我为何不能换人,又不是第一次换了。”
令狐薄俊黑顿时冷住,虽是秋老虎威风凛凛的季节,屋内还是骤然冷了下来。以致何清君不禁心下瑟缩一下,千岁大老爷莫不是当真了吧?
“何清君,今生今世,下生下世,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本王的,第一次换人,是因为你未遇上本王,既然跳进了本王的手掌心,便休想本王放手,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休想再找第三个男人!”许是那一句“又不是第一次换了”戳中了令狐薄的痛处,他竟惴惴不安起来,厉声警告着她。
何清君默默无语两行泪,这叫什么?只许他摄政王放火,不许她这百姓点灯?“玩笑之语嘛,你何必当真,我们都结发锦袋了,难道还真换人不成?”
令狐薄脸色微微回暖,坐回软榻。
“令狐薄,我热死了。”
令狐薄拿起折扇为她扇着,深邃凤目凝着她,登时令她身上的汗冒出更多,终于坚持不住,主动告饶:“令狐薄,从今以后,咱们谁也不许再说换人一事,好不好?我发誓,我心里真无此意,只是随口乱说的。”
令狐薄脸上的冷意这才淡下,声音明显也温和多了:“清君,非是本王心胸狭窄,你当知道,本王听不得这种玩笑,倘若你心下满满都是本王,本王也不必这般患得患失。”
“是是是,千岁大老爷莫生气,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不这般玩笑,好不好?”何清君不敢敷衍,真诚的地忏悔,心下泪奔了,千岁大老爷,你确实不是心胸狭窄,你分明是小心眼啊!
令狐薄唇畔终于绽出满意的笑容,宠溺地看着她,过了片刻,再一次将耳朵伏在她的大肚子上。
忽然令狐薄俊脸失色,惊叫:“清君,不好了,我女儿呛水了!”
何清君微惊,呛水?怎么呛水?她撑起身子看他:“你怎么知道她呛水了?”
令狐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盯着她的肚子:“我女儿在你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不是呛水是怎么了?”
“……”何清君失笑,松了一口气,再度依回软榻。
令狐薄不可思议地盯着何清君:“你女儿呛水了,你竟然笑得出来?”
何清君鄙视地瞪他一眼道:“令狐薄。”
“嗯?”
“那不是你女儿呛水了,你女儿她活得好好的。”
“那是怎么回事?”令狐薄闻言也松了一口气,不解地问。
何清君突然没好气地大声吼道:“那是我肚子饿得叫个不停!你眼里只有女儿,没有娘子么?”
令狐薄愣住,半晌大笑起来,放下手中的折扇起身,命王嬷嬷进来为她扇风,然后笑道:“谁说本王眼时没娘子,本王这就亲自为你做去!”
王嬷嬷见状,忙道:“王妃想吃什么,奴婢下去做,怎么敢让摄政王下厨,那可不是男人该去的地方。”
何清君闻言将头转向内侧,闭目养神去。
令狐薄瞧了她一眼,轻笑出声,对王嬷嬷道:“本王为自己王妃做吃的,谁敢说三道四?小心本王拔了他的舌头!”
语毕,迈着轻松的步子出去,他若不为她做点吃的,只怕她适才那口气要郁积在心里好几天。
令狐薄前脚刚走,小晨儿就跑进来。
“娘亲,你快去瞧瞧钟姨姨吧,钟姨姨正在屋里发脾气呢。”
何清君诧异起身:“钟姨姨发脾气?为何发脾气?”
小晨儿摇头:“钟姨姨……把茶壶茶杯都摔了……还在骂人……”
何清君一听更惊,究竟出了何事,竟令钟琳发这般大的脾气?她下了软榻,对小晨儿道:“你去找安津小师叔玩去,娘亲去瞧瞧。”
然后快步往钟琳的房间走去。
后面传来王嬷嬷的声音:“王妃慢点走,小心啊!”
何清君回头:“王嬷嬷别跟来!”她们乐山的事岂是外人可以窥得的?
王嬷嬷刚迈出门槛的脚缩回:“是。”
何清君匆匆来到师妹房间,果见钟琳将房间里的东西砸得稀烂,嘴里大骂:“男人没个好东西,没个好东西!”
何清君躲过她扔出的一只杯子,大声道:“师妹,你摔得这些东西都是要花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