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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曲和人心难相告

“那就算我们投缘喽!”紫夜不以为然。

“他可未必是这样想的……”弄玉无奈的看着紫夜的懵懂,不知该喜该忧。最终也只得把一切都化作一口气,重重叹出来,“唉,我们都在想什么啊!我们不过是宫女罢了。”

紫夜却开始灵机一动,“弄玉,一切也未可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你……你什么意思?”弄玉被吓了一跳。

而紫夜却很笃定的回答,“我觉得十九王爷人不错,而且不是那种被所谓的身份地位,等级门第观念束缚的人!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不如告诉她啊!”

“你……你在说什么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弄玉睁大眼睛,像是看见一个怪物一样的望着紫夜。这个想法太大胆了,甚至超越了礼教和多年学到了女子所应遵守的德行……

然而那些个礼教对于紫夜,似乎并没有那么神圣不可侵犯。慕容家自小对于孩子的教育就很不同,紫夜之后一直随着父亲做生意就能看出来,她并没有受到太多礼教的束缚。家里的氛围早就了紫夜并没那么多顾忌。因此,她现在,只想要支持弄玉一下。这个善良的姑娘,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拥有幸福!

紫夜心里暗暗在打主意,之后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而弄玉被紫夜疯狂的想法一时吓得不知所措,却又忍不住心中忽然又燃起的一丝希望。那种感觉,很微妙,似乎是绝境中看见的曙光,即使遥不可及,也忍不住,控制不了的,想要伸出手去触及。

这,才是感情的真正开始的感觉……

紫夜到司籍司当差不过四五天之后就爱上了这个地方。由于铁司籍管理得当,赏罚分明,使得司籍司的人都和这位司籍一般,外冷内热,人也本分老实。

紫夜只是白天帮着一起整理打扫书阁,摆放各种宫廷籍册,记录各处纸笔、书籍的调动翻阅的情形。充实却单纯的工作,让紫夜也终于得到了一些休闲的机会。没有需要劳心的地方,人就快乐许多了。

一轮到紫夜休息的日子,她便去找弄玉,或者陪着弄玉去练曲子。

这天,紫夜在整理籍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支曲子的记录,闲来无事时,紫夜便将那首曲子抄录了下来,打算拿给弄玉看看。那曲子温婉却透着坚定的感觉,紫夜哼了哼就喜欢上了,再仔细看看其他书籍上面的记载,让紫夜意外的,这首曲子居然就是过世了的娴妃娘娘所做的一首曲子。然而却没有记载曲子的名字。

紫夜拿了曲子去找弄玉,打算让弄玉试试看。

“我一准猜到你在这里!”紫夜在永巷边的一个特别小而安静的小园内练着曲子,这是她们以前就一直喜欢呆的地方。这里离其他宫殿较远,除了偶有宫人们来,并不曾有太多的皇宫贵族跑到这里。因此,这里也就成了弄玉练曲子的最好地点了。

“你今天不用当差了吗?”弄玉笑着拉紫夜到身边坐下。

紫夜摇摇头,“上次替了淑贤的班,今天她替我当班,我就过来找你了!”从袖中拿出那张写了曲子的谱子,紫夜兴奋道:“快来看看这个!我今天偶然收拾之前籍册的时候找到的,似乎是首不错的曲子呢!”

弄玉接过曲子,看了几行便笑了起来,“真的不错呢!我要试试看!”

然后紫夜帮忙拿着那曲子,弄玉轻轻调弦后,缓缓试着按谱子弹奏起来。这曲子很要技术,时快时慢,似乎写曲子的人心绪激昂,情思时缓时急。弄玉试了几行便断了下来,“这曲子当真好听!可惜,太难了些!”

“此曲何名?”

“对啊,紫夜,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紫夜眨眨眼睛,然后笑起来。弄玉拿着谱子,转头看紫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然而当她看见紫夜一脸窃笑的时候,忽然吓了一跳,站起身来。

身前已经立着一名高挑清逸的身影,不是纪逍远还能有谁。弄玉刚刚只顾着看曲子,竟然没意识到是纪逍远问了曲名的问题。

“参见十九王爷……”弄玉赶忙拢了拢耳髻的发丝,理了理裙衫,屈膝行礼。

而紫夜只是起身抱臂笑了起来,“十九王爷,别来无恙啊!”

纪逍远终于笑起来,令弄玉起身,然后道:“果然又在这里见到你们了。”

紫夜上前,“这个,估计还是王爷的功劳呢吧?我那么快被调离了浣衣局,是不是有十九王爷的功劳在啊?”

纪逍远笑着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咦?”紫夜愣了一下,这倒是出乎意料。不是他的注意,那就是皇上自己的注意喽?

“皇兄本就没有久罚你的意思,看起来更像是敷衍了事。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平息了事端。”十九王爷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复对弄玉问道:“此曲听起来分外不同呢,叫什么名字?”

“这……这,奴婢不知,是紫夜拿来的曲子。”弄玉看着纪逍远有点出神,被他一问,赶忙回了神回答。

纪逍远又望向紫夜,紫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是刚好看见了。不然,就请十九王爷给这曲子起个名字吧!”

“这……”纪逍远略略沉思一刻,然后道:“弦歌醉语,如何?”

紫夜朗声笑起来,“我可不懂这些个,”然后拉了拉弄玉,“弄玉,你说呢?”

“名字和曲子甚和呢,曲调时急时缓,时高时低,恍若酒醉之后一曲弦歌,忘情而尽情。”弄玉品评,然后挑眼看了看纪逍远,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纪逍远笑着点了点头。紫夜看了看两人,忽然道:“不然王爷一起坐下来,听弄玉练曲子吧?”紫夜指了指身边的另一个石凳。

纪逍远到真的没有推辞,坐了下来,然后紫夜悄悄的对弄玉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好好表现。而弄玉显然被紫夜的提议搞得很是紧张。深吸一口气,沉了沉心情,才开始一曲轻起,缓缓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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