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会,继续巴巴的望着她,目光哀怜。杨谌的话不能信,他是想趁机渴死我,传出去还说我是因某些某些事情想不开绝食绝水而亡的!
白珠也不理会我,狠心的将我缓缓放下,掖好被角,转身走了。
我恨恨的闭目,彻底了解到,人真的可以成为废物!
什么叫做度日如年,我是真正体会到了。这一天,静静的躺着,望着床顶,思考人生,思考未来。把在这世上的所有的记忆,虽然这记忆只有几个月。那些人那些事像做梦一般衔接在一起,无数人影在我脑中闪过……镜钰、杨洛、商沫、五嫂、程顾、杨谌……算了不恼杨谌了,必竟这次是我自己要赌的,既然要赌,就得赌得起啊,好歹听说我名下还有家赌坊呢!
入夜时分,刚要闭眼,却听到窗户被什么东西擦过的声音低低传来。我心一惊,来贼了?虽然白珠和巧儿在外间,可我此时是没办法喊人的!
今夜月光明亮,透过窗户射进来几道白光,屋内依稀可以辨物。我便眼睁睁的看着那物一步一跳的蹦了过来,移到我的床头边上。盯我良久后,转身走开:“渴死我了!”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我听着那水声哗哗入喉之声着实向往,喉咙里随之咽着唾沫。
“什么破王爷,还不让我见你。走不了前门,我就走后门。白天来不了,我就晚上来。上次吃了那姓白的丫头的亏,幸好你当初脑子没坏时给我留了几包粉,刚才用上了。外间那俩丫头现在就是头顶打雷,也得到明个早上才能醒来。”商沫喋喋不休的说着,我这才明白她为何一进窗子就敢如此大胆的这般动惊,原来是在外间撒了药粉。
半天听不到我的回话,她转过头来:“你怎么不说话?上次不是约好今日去望月楼的吗?怎么没去?”
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她的半边脸,机灵的眼珠子来回转动,我直直的瞅着那圆圆的眼珠子,自己的眼珠子也跟着来回的转动着。
她一愣:“什么意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向外间的方向瞅了两眼,“你的药很管用,她们睡着了,听不到,你可以大声点。”
她以为我的声音太小所以没听到我的话,其实我就没说话。
商沫又倒了一杯茶水,喝上两口走到我的身旁,坐到床沿:“我看你是醒着的,难不成是在梦游,两个大眼珠子白睁这么大了!”托起腮边,看着我,“难不成你睡觉是睁着眼的,我道听老人说过有这样的人!”
我无奈的白了她一眼。
她似是被什么惊到,身子颤了颤,退后坐去:“你,你……中邪了!”
我想告诉她,我不是中邪,是中毒了,奈口无法开口。
商沫怔了怔,又猛得倾身上前扑到我面前,直直盯着我的眼珠子:“你是醒着的吧?”
我眼睛一眨。
她唇角一颤,轻轻道:“你不能动?”
我再眨一下眼,看来这丫头不是很笨。
商沫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嘴巴扬了扬微带笑意:“你听着,我要是说的对,你就眨一下眼,要是说的不对你就连眨两下眼。”
我眨了一下眼表示同意。
她激动的问:“三日麻痹散练成了?”
我连眨两下眼。
她挠了找头:“嗯?不对?那是怎么不能动的?”
我巴巴的望着她。
她点头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只能眨眼睛,不能回话。”想了片刻,问:“你是中了类似的毒?”
我欣喜的眨了一下眼。
商沫笑了:“那毒还有吗?”
我苦着脸,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某我东西。
“咳咳,不是……我是想问是谁给你下的毒?”忽然想起我不能回答出一个人名字,又道:“谦王?”
我眨了一下眼。
商沫空着的手一拍大腿:“他奶奶的,难怪心虚不敢让我见你,这敢情要秘密杀妻啊!是不是你撞到了他的什么秘密或是抓到他与人通奸才搞成这般样子的?”
我连眨两下眼,这丫头想象还真丰富。
“不是?”苦着脸,“你别瞒我,是不是他与我嫂子勾搭上了,你不好意思告诉我?”
我再眨两下眼表示不是。
她更加苦着脸:“你别安慰我了,我早看出那枝红杏迟早要出墙的。”
我再眨两下眼示意她不要想太多。
她脸色更是暗淡:“家门不幸啊!”
我无言了,不再眨眼,直直的望着顶帐。
“你别伤心了,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的,你该想开才是。”
我不理她,依旧望顶。
“你还不信,萧女烈传上写的!”
我闭上眼,以求安宁。忽然听到喝水的声音,蓦的睁开眼,巴巴的望着她手中的杯子。
商沫喝了两口水,看向我,再看向我目光所及之处,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
“你要喝?”
我眨了一下眼。
她二话不说将我扶起,给我喂水。我感激涕零呀,这一天终于如鱼得水了。
喂完一杯见我还是巴巴的样子,又倒了一杯拿来喂,边叹着:“真可怜,连水都喝不上。真可恨,不毒死你也要把你渴死。饭能吃饱吗?”
我不顾一切的饮水,真的很渴。
商沫拍着我的后背:“慢点喝慢点渴,不够,我再去厨房偷。真是可怜!”
我被灌下四杯后就不渴了,可商沫却以为起码要一桶水方能解决我的需求,后来在我胃里都是水的情况下又被狠喂下许多杯。太难受了,我想摇头说不要喝了,可根本没法动,只得巴巴望着她。
“怎么?还不够!不怕,我再去弄些来,真可怜……”
还不等我要眨两下眼时,她已经拎着桶出去了。
“这谁干的?不是说过不能喝水超过三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