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之人皆是大惊。
“那你可有看见是何人所为?所放何物?”刑部待郎盘根问底。
“这个,放的是草木灰,我虽然没有看见她是怎样放进去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她!”珠儿双目含恨,转头伸手指着自己右边的医婆。
“是她害了皇后!”再一次肯定。
新鲜的草木灰在古代是可以用来止血,但那都用于外伤,但若是用于女子生产的下身,那就是砒霜!还被塞进里面,想想是有多脏?恶露受阻,如何出来?这也的确可以引起发炎,引起血崩!
“姑娘,你可别含血喷人啊!这种话说了,可是要砍头的!你到底收了那妖女什么好处,要污蔑我?”医婆否定。
“大人,你可要明察秋毫啊!”医婆生怕他人相信,急于寻求信任。
“你是如何肯定是她害了皇后?而不是苏晴呢?”刑部待郎又提出疑问。
“因为当我发现皇后下身被人塞了异物时,我的确怀凝的是神女,所以我留意她的手,发现异常白净,连指甲里都没有一点点的残留。后来,我又看到她的整个右手的指甲都是黑呼呼的,我才敢肯定,皇后一定是遭这个医婆所害!”
“那为何你当时没有指认?”刑部侍郎。
“当时,我都吓愣了,心里很害怕,回去想了好久,我害怕,所以我…不敢!”珠儿说完,把头埋下去。
“那为何现在又来指证是医婆犯案?”刑部待郎。
“我…我不想的,可是,我每晚都睡不好觉,每晚都梦见雪神娘娘神威,她指引我必须出来指证,不然,我会不得好死!”珠儿苍白的脸上印着浅浅泪痕,每当午夜梦回,就会遭到心中的信仰与残存的善良的深深遣责。
“大人,我们在医婆的那袋珠宝中寻到了这个!”这时一个侍卫上前把一个小巧的檀香木做的精致盒子送了上来。苏晴抬头看了一眼,觉得那个盒子十分眼熟。
刑部侍郎打开,从里取出一块通体通透的龙形玉佩。向大家亮出。
苏晴看着刑部侍郎亮出的玉佩,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大概轮廓还是看得清楚。那不是朱祺璟送给自己的玉佩吗?怎么在她那?心中顿时多了很多疑惑。
“这是大汉国皇族的信物,是身份的象征!医婆,你是从何得来?你又如何解释?”刑部侍郎。
“这,这不是我的东西!”医婆也很震惊,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玉佩都不知道?
“当然不会是你的东西,这上头刻的是个‘成’字,是大汉国国君做太子时的名号!在你逃走的背裹内搜出,你还有何话说?”刑部侍郎。
“不是我,真不是我!定是有人陷害我!”医婆。
“陷害你?你前面还没回答为何要逃?”刑部侍郎。
由于宫女珠儿的闯入,打断了刑部侍郎的问话,现在这个问题他又提了上来。
“我…我…因为…有人要杀我!”医婆。
形势从珠儿的出现,来了个急转弯,好像后头有双无形的手把案件推向了另一面。
“何人要杀你?”刑部侍郎。
“我…不知道!”医婆眼里很是焦虑,要杀她的人,她不能说,看来,这次她是必死无疑!
“一派胡言!”刑部待郎见案件已经再明朗不过!没有再审的必要,现在不但人证有了,就连物证都在医婆那里找到!
“你若再执迷不悟,那刑罚是免不了的!来人!大刑伺候!”刑部得郎高声一呼,一旁衙役立刻架来了刑杖。
不劳分说,两人拖起医婆架在长凳之上,另两人轮起刑杖对着医婆的臀部刑起杖刑。
立时,堂内响起杀猪般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声声响彻云霄。
苏晴看她被打,想起自己在牢中所遭的屈辱,不由得红了眼眶。
若皇后真是她所害,那出生才不久的皇子也极有可能是遭了她的毒手!
那她做为一个医婆不但没有救死扶伤,还残害无辜,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两国相争,就拿妇女孩子开刀?她必须为死去的孩子讨个说法!
“还有那个刚出世的孩子,也是你害死的?”苏晴胸腔起伏,努力压制自己想扑上来撕打她一番的欲望。
“啊…别打了!啊!…别打了!我招!我什么都招!是,是我!都是我!皇后是我杀的!皇子也是我杀的!我是大汉国细作!我潜伏在天蜀国就为收取情报!我招了!我都招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医婆终于敌不过那一根根砸下来的杖棍,什么口都松了,什么话也都说了!
刑部侍郎这才令人停下刑杖。
都道屈打成招,但没人去理会是不是屈打成招了!
有些人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现在苏晴背上的罪名已经洗清,只是受过的屈辱与被毁的容颜可以抹去吗?
医婆知道自己反正是活不成了,在押着她的衙役一松开,她立刻奔向堂内的一根石柱,用头狠狠撞上石柱,立时血液和着脑浆溅出,像一朵开得妖娆的彼岸花,灼伤人眼。
尸体被衙役拖走,苏晴想,她这般也算是为自己留了个全尸吧!
而天子仁并并不就此放过。在刑部侍郎上报之后,天子仁就下令。
“鞭尸!”
于是医婆的尸首被架在了城门上,有衙役手拿刚鞭抽之,直到面目全非,露出森森白骨,晾在城门上,以告示之,让鹰食其肉,徒留一副骨架,弃于荒野,野狗啃之。
苏晴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听雪儿在一旁说起,真是连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这果真是个野蛮吃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