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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诺千金

在我的魂灵被欣大人恢复后的第一周内,丧失大王便得知了有一个从羽翅国逃离回来的子民,于是他便派人传旨召我进宫。无奈魂灵归位的第一周内一是需要调理身子,二是心中诸多杂事没有理清楚,便一直托辞不得成行,如同鸟雀一般被那家伙豢养在这里。在我修养的这段日子里,宫内也殷勤不断,间或派人或打听我的修养近况或催促我早入宫觐见,还每次都送来一些滋身补气的药品,而这些都要拜大王所赐。

近些日子以来,渐渐感觉到元气恢复到九成了,加之宫内的召命传之愈急,于是便觉得是该成行进宫一趟了。

一天的上午,李崇刚出去了,而我正在东厢房里准备进宫要穿的衣服。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一开门,欣大人独自站在门外面,什么也不说便拉着我的手径直往外面走。

“你要干什么!”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和人商量的余地。

我努力地挣脱他的手,满脸愠色地看着他,说道:“那也得知道这是要去做什么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这才温和下来,羞赧且略微坏坏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沿着长街向南走五百米的样子,再折向北行,便拐到了另外一条长街,一座石砌的圆拱桥映入眼帘。

见那长街临河,又值仲夏,河水中开满了粉嫩的荷花,和那翠色的荷叶共同裁出一片明艳景致来,点缀得那石桥愈发娇柔妩媚了。这是上次我经过时不曾注意的地方。

此时正是商贸的黄金时段,水面上停靠的船只互相簇拥,船头堆满了时鲜的荷藕、各色鱼类、蔬菜瓜果,两岸商铺林立,牌匾写有不同国的文字,各种色彩的酒旗迎风招展,岸上的买家货比三家,水面船只上的卖家则使尽浑身解数推售,贩夫走卒,各色人等络绎不绝地穿梭在岸上。叫卖声、讨价声不绝于耳,卖艺声、叫好声人声鼎沸,真可谓是商贾云集,万方辐辏。

唯一和这安居乐业景象有点格格不入的便是不时地有穿铠甲的人面蛇身的甲士们,手执戈矛,眼睛像鹰一样伺机等待着一个机会似的,穿行在这繁华之间,显得好不刺眼。连正推着货车的小货郎看到他们也十分机警地立刻将车推到一边,等待他们通过才回到路中央来。人们也都是小心地避开他们,不过走了之后,少不得又私底下指指点点地彼此议论起来。

“我怎么当时没有看到它呢!”我心中被投射上乌云的阴影,“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而是独独今天才出现似的。”我暗自犯嘀咕。

他揪着我的衣袖带着我往前走,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崇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一对兄弟怎么如今闹成这样了?”他边走边抚着岸边高大垂柳垂下的树梢。突然他停住了,掐了一段枝条,继续说道:“这可不是我之前看到的兄弟二人!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的瞳孔放大了,凝视着我,仿佛里面蕴藏了无数个深邃的疑问。

不过他这样一说,竟然让我释怀很多,以前对于他和李崇刚的猜测也烟消云散了大部分。落得个心中敞快。因了这句话,不但多了点对于他的愧疚之意,而且还自责起来。终究是自己多心了,我现在看他也好脸色起来。

我抢话道:“他都给你说了?”刚说出口便发觉自己太唐突了,说错了话险些酿成大错。

“什么都给我说了?你哥儿俩到底都在给我打什么哑谜呢?”

我搪塞了一两句,也便这样过去了。我终归还是在乎李崇刚的,尽管他那样对我。

“还有多远?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

“就到了。”沿着河岸走了一里地才发现有条商旅的木船向我们划来。

“喏,这不就是了?上船吧!”

我便愈加狐疑了,誓死不上船,说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他则执意上船再告诉我,于是我们两人便互相执拗起来。

这开船的船夫谁知竟然是个十足的急性子,他摘下斗笠来,一个粗眉大眼络腮胡的黑皮肤大汉,满头大汗,他忘了下日头儿,用斗笠扇着风,操着一口粗鄙的乡土之气,不耐烦地催促道:“俩烧饼到底上不上船?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磨磨唧唧!”

他这话倒弄得我措不及防,心中立刻涌起一股子的羞涩,便冲着他喊道:“谁要和他上床了!”

这竟然弄得欣大人笑的也合不拢嘴,用手掌轻轻地在我肩膀上一拍,说道:“你呀!瞧你整天想啥呢?浑浑噩噩的!”

那船夫也被我这一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说道:“这个人有病吧!”继续说道:“你们到底上不上船?”

“上上上,上船彪儿!”欣大人这样催促着,我方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因为那人浓重的口音而错把“上船”听成了“上床”。其实也并不只因为此,我只记得听到他说“烧饼”二字,脑子里便浮现出了前一阵子在长街上听到的那两个家伙的谈话的光景来,阴差阳错地和这个船夫的话搭上了边儿,才闹出这样的一段让人啼笑皆非的故事来。

“等等,你先说清楚,到底什么事?”我还是执拗得不行。

“好好好,我保证不是坏事。我且给你简单道明。”他便在面带桃色地在我耳边悄悄地将过会儿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犹犹豫豫之间,我随他登上了船,船也起开了。我们便行进在这碧波之上了。

船篷之中,我和欣大人相对席地而坐。

那个男后的影像又在我脑海中出现了一遍。

“咦。”我还是不认为我认识他。可是他却好像认识我似的。感觉愈发扑朔迷离了。

“我打算明天就去觐见丧失大王。”我突然对他说道。

“那太巧了,我今天正巧有要事要和你商谈。”

“你请我去那种地方就是为了贿赂我答应你事情?”

“彪儿,别把话说这么直,论熟人,我难道有事不可以和你商谈吗?话说回来,这竟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第一次独处。”

他端起茶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我一杯说道:“你哥呢?”

我只是默然不语,他见我这般也不好再问,只是说道:“再怎么闹,总要有收场的一天,我知道你爱耍脾气,玩儿一番就好了,总要和好的。”

我心中却暗自骂欣大人:“你放你妈的狗屁!我是这样不知轻重,只顾使性儿的小孩儿吗!若不是他背叛了我,我何以如此气愤他如此久而不愿理他呢!”但是这些话都不能告诉他,虽然欣大人一向对我们不错,就算他能为李崇刚遮掩一时,但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他说漏嘴,被多事的小人告发岂不酿成大祸!丧失谷的刑法我现在是知道的。总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潜在的危险。

“有脸和女人在一起,就没有这个胆儿说给欣大人吗!你倒是告诉他我为什么恼你!”我的心中翻搅着这些话,可惜这些话我现在给谁都不能诉说了,只能憋在自己的心中,空空地在欣大人那里落了一个不懂事理的毛孩子的说辞。

胸中如磊,“李崇刚,**你大爷的,为什么我要平白无故地为你受这些委屈,为什么我又下贱地袒护你!”一想到这些话竟然逼红了自己的双眼。

“你怎么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这么脆弱啊!”说着他便从绣有竹叶青图案的袖口里拿出一副白色的丝绸帕子,安慰道:“好好好,我冤枉你了!许是我错了!”

我拨开他的手帕,自己快速地将泪水擦干净,泪水便硬是这样被我顶回去了。

父母从小教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我竟不知为何如今的我内心是如此敏感脆弱,倒像极了一位依红偎翠锦绣心肠的女子。

“好好,说正事儿。”他走到我身边,凑到我耳朵悄悄说道:“不管怎样,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想听你一句明白话儿,你是不是真的会在大王面前诉状?而且你住在狱门关不短,在没有真正夺魂之时,明里暗里听到了银执大人一些不便公开的事情吧!这个你心中最清楚。”

他这么一说,我自然是清楚的了。我没有径直地回答他的话,只是朝着船头大声喊了一声:“船家!今早儿的甲士是怎么回事!”

“怎么只是今早?现在哪天都有呐!这段时间天下不太平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欣大人拉着我的衣袖步步紧逼问道:“你不会因为和崇刚的事情迁怒银执大人吧,或是羽翅人移了你的性情,自从回来后,你便执着于如此恨一个人?彪儿?”他凑近我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我的瞳孔,暗暗地疑虑道:“是你吗?”

而他眼睛中的我却异常镇定,只淡淡地答复道:“大人为什么这样为那个家伙求情,你知道之前他没少让我吃苦头的,就算我现在要在大王面前说他几句坏话他也不算怨吧!”

“彪儿,你知道我待你们有恩的,难道滴水之恩不应该涌泉相报吗?何况这也不是滴水之恩,不更应该结草衔环,以报恩情吗!这就像,就像银执大人对我有恩,我也一样对他如此。何况,何况,我也不知道这样给你说他合适不合适,他上次和你说完话回家后怒火攻心,加之本来被卸职一事早已经令他心中郁结了,竟然一下子病倒了,躺在床榻,天天药汤进食。我从没有见过他如此虚弱,脸也苍白,也瘦了一圈,要知道他一直是个心性好强、厉害的角儿,如今竟然这副模样!看在我救过你们的面子上,你就忍心我看着我的恩人受折磨而痛苦吗?”

我早知道银执大人对于欣大人是怀有无比的爱意的,而欣大人则一直视他为提携培养他的恩人,而这件事是否也说明欣大人这感激之情中有些许爱意?

我脑海中的这段故事加之他这么一番的说辞,便也不禁动容了,徐徐说道:“好吧,我答应以前的事情可不予追究,但是之后如果他再敢招惹我,我就保不准怎么样了。”

听闻后,欣大人对我是感激涕零,说道:“你是英雄,大王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即便是我这个狱门关的首席狱长也要对你敬三分了,但愿你说到做到。”

我望着船篷外面的世界,正是明艳的天气,但是因了穿行在这茂密的柳林投下的无边阴翳之中,心情也变得暗沉且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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