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啊狗又插一句，但想到刚才的一巴掌，又刚忙把嘴巴闭上了。
“可就算是军人也双拳难敌四手对吧？”寸头接口道，“但我曾亲眼看着我表哥亲手把一棵一人粗的大树连根拔起！就在我眼前！我可以肯定，在那之前那棵树是活的！在我和你们一样无比惊讶的时候，表哥对我说，他这样的人，世界上有很多，他在这个世界上，连个屁都不是！”
寸头停顿了一会儿，这一次没有人插口。
“在我初中的时候，我表哥死了，死因不明，但国家给了我们一大笔补偿金，叫我们保密！”
寸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所以我一直很小心！”
寸头解释完了，可台球厅里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无比。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张凡不知道那些小混混在干嘛，他也不想知道。
拿出钥匙，张凡正想开门呢，家里却传出了争吵的声音。顿了顿，张凡没着急开门，而是趴在门口听了起来。
“小琳，做人不能这样啊！你已经拖欠了一年多了，再不还就说不过去了！”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男人喊道。
陈琳：“老李，别急别急，坐下说。”
老李缓了缓气道，“好，那我就明说了吧。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老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等着拿钱救命呢！”
张凡知道这个老李，记忆中，老李一直对张凡母子挺好的。张凡母子无依无靠，刚来街面小区的时候，多亏了老李的帮忙，才能在街面小区站稳脚跟。
老李住张凡楼上，为人厚道，可惜天意弄人，他妻子三个月前得了癌症，之前的化疗已经花费了老李所有的积蓄。
“老李，我理解你的苦衷，你也别太着急，你妻子的病发现的早，也不是晚期，你千万不能着急了，一定要稳住！”陈琳的声音响起。
顿了顿，仿佛下定决心似的，陈琳的声音再次响起，“老李，这张卡里有八万，你拿着！”
“不行不行！你把欠我的三万还我就行了，这些钱是张凡上大学的钱，我不能毁了他的前途！”老李急促道。
陈琳强硬道，“别说了老李，没有你的话，我和小凡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呢，什么也别说了，收下吧！”
老李的声音更加急促了，“这，这，这……我来的目的不是这个的……”
“呵呵，行了行了，怎么还婆婆妈妈的。小凡快到家了，我也要煮饭了，就不送了哈。”陈琳笑道，“等你媳妇病好了，记得来吃饭！”
家里沉默了一会儿，老李铿锵有力声音再次响起，“小琳，我欠你一份情！”
听到这里，张凡赶紧回身，往楼梯间跑了几步，再转过头来，装作刚回家的样子。
这时门刚刚好打开，老李从家里走出，看见张凡的一瞬楞了一下，随即立即笑呵呵道：“小凡回家啦？”
“是啊，老李叔。”张凡也应了一声。
老李依旧笑道，“呵呵，我跟你妈刚刚在聊天呢，现在也饭点了，就先回去啦。”
张凡心里暗叹一口气，嘴里却依旧笑着回答：“老李叔再见！”
“嗯，再见！”
进门，陈琳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妈我回来了。”张凡打了声招呼。
“小凡回来啦，先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吧，我把中午的菜热热就开饭了！”陈琳道。
“嗯。”
不一会儿，陈琳就端着四菜一汤上来了。
“吃饭吧！”陈琳解下围裙，坐在了张凡对面。
看着面前“丰盛”的四菜一汤，张凡许久都没动筷子。
四菜一汤，是真的四个菜加一碗清汤，没有肉。而且这些菜都是其他顾客挑剩下的菜，因为这种菜更便宜，所以张凡家的饭桌上，几乎顿顿都这样的菜。
“怎么了？”看着张凡许久没有动筷子，陈琳不禁疑惑道。
沉默了好久，张凡还是开口了，“妈，要不……我就不上大学了吧！”
张凡不想上大学吗？不！他想！
张凡上辈子的大学是不完整的。为了不饿死，张凡不得不在半工半读的情况下上大学，最累的时候他同时兼职三份工，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对于别人来说，大学是美好的，是用来谈恋爱的，是一座美丽的象牙塔，但对张凡来说，大学跟高中没什么区别，甚至比高中更加累！
所以在这一世，张凡不想错过大学，他想再来一次，他想好好享受一次大学时光！
但是想归想，现实还是现实。
张凡知道，刚才给老李的钱是自己的学费，但是张凡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他反而为自己有一位这样的母亲而骄傲。
可是骄傲没有任何用，他不能再让老妈继续负担这么重大的经济压力了，这会把她压垮的，张凡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张凡宁愿不读这个大学！
而且，张凡相信，凭借自己身体里的系统，就算没有那张毕业证书，他也一样可以活得潇潇洒洒！
闻言，陈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刚刚的事情你听到了？”
“是的，但是妈，相信我，就算没有那张毕业证书，我也一样有能力带给我们家幸福的！”张凡的声音掷地有声。
话一说完，张凡就紧张地望着陈琳。
家里的气氛很凝重，俩人都不说话。
许久，陈琳重新拿起了碗筷，笑了，笑的很欣慰，“小凡，我没想到，我的儿子这么快就长大了，我很开心，真的非常开心。”
看着陈琳的笑容，张凡眼睛一酸，因为他已经知道陈琳的答案了。
果然，陈琳立马就接口了，“但是，读书的事情你不要再操心了，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得送你上大学，这事情没得商量！”
“可是……”张凡还想再争取一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上不上大学真的不重要。
“没有可是，吃饭吧。”陈琳的态度极其强硬。
